店老闆怕人真給打死了,覺得差不多了,就攔住大家,讓店員把他扭送去派出所。
事情終於落幕,桑栩結賬出來,感激地看着賀燼:“謝謝你啊,賀叔,要是沒有你,我可就慘了。你喫飯沒,我請你吧。”
“不用。”清冷地回答完,賀燼掉頭就走。
“等一下,英雄。”店老闆是個高大漢,性子爽直,見賀燼見義勇爲,大爲欣賞,“雖然錢包不是我的,但事情發生在我店裏,你出手相助,維護了我店的聲譽,我要感謝你。”
賀燼淡道:“舉手之勞。”
小小年紀,居然在利益面前不爲所動,賀燼的這份淡漠讓老闆更加欣賞,他直言不諱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夥子,辦了好事卻不邀功,耿直!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來來,我今天請你們。”
桑栩心道:請我我也喫不下了。
她擺手:“你請他就行了,我剛喫過了。不過,我可以看你們喫。”
店老闆聽她說看他們喫,就笑了。
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和小夥子挺搭的。
桑栩倒不是真地想看他們喫,只是,賀大佬在,機會難得嘛,能多接觸,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其實這臉已經夠熟了。
賀燼婉拒了老闆的盛情邀請,道:“多謝了,我還有事。”
見他執意不肯,老闆便道:“要不,這樣,以後你們來我店喫飯,我給你們打五折,情侶餐。”
桑栩:......
賀燼:......
桑栩的臉都紅了,結結巴巴:“我們不是.....那個.....我們還是高中生,不能早戀的。”
還有早戀這事兒?
店老闆表情有幾分尷尬,他一個三十幾的漢子,忘了這一茬了。
他趕忙道:“不是情侶也沒關係,反正我就給你們五五折,每次來都這個價,不做活動也這個價。”
小喫貨桑栩聽得眼睛都直了,但想想,小偷不是她抓的,無功不受祿。
她違心道:“不行不行,你要請就請他吧,是他抓到的小偷。而且我也應該請他,他幫了我大忙。”
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店老闆摸出兩張名片,遞上,“鄙人胡天,記得下次來啊,我請客,小姑娘一起啊。”
胡天?
聽到店老闆的名字,桑栩大震。
上一世,她雖經常光顧憶之味,但她只關心的是美食,並不知道老闆叫什麼。
但上一世調查的資料裏,胡天卻是賀燼的貴人,聽說他在關鍵時刻幫過賀燼。
可以說,沒有胡天,就沒有後來站在金字塔上的賀燼。
桑栩並不知道他們上一世是怎麼相識的,可現在,她卻是二人相識的牽線人。
太沒天理了,她這不是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正在懊惱的當兒,賀燼已接過名片,還和店老闆在客套,“胡老闆,您太客氣了。”
“小兄弟,你一定要來啊。”胡天一再叮囑,直到賀燼和桑栩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羣中,他還踮着腳在望。
“胡哥,不就一個學生仔嗎?你咋這麼上心呢?”一位店員問道。
“你懂個球,老子會看面相,這小子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那姑娘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別看他倆現在這樣,指不定以後就是一對兒。”胡天一副撿到寶的模樣,打着算盤,“你別看他窮,只要給他機會,他必定一飛沖天。”
桑栩吧嗒吧嗒地跟在賀燼身後,嘟着嘴,一副委屈樣:“賀叔,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了。”
賀燼:......
他讓她跟着了嗎?
心裏這樣想,但腳步還是放慢。
桑栩問他:“你下午放學會去圖書館嗎?”
“不會。”
桑栩有些失望:“不去啊?”
“怎麼?”
“我有題做不起,想問你。”
“一會我在圖書館樓下等你。”
“好啊好啊,我把題拿下來問你。”桑栩高興極了。
到了圖書館門口,桑栩興沖沖地拔腿便往裏跑,卻聽他說:“算了,我跟你上去吧。”
“賀叔,你真好。”桑栩立即對他甜甜地笑。
看着她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賀燼皺眉:“以後不能這麼對人笑。”
“?”桑栩睜着大而黑亮的眸子,莫名。
賀燼:......
瑪德,太可愛。
在二樓讀書室,賀燼給桑栩講完了題,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她叫住:“賀叔,後天我就要考試了,”
賀燼:“?”
好木訥哦。
桑栩不滿地撅起嘴,兩隻手背在身後,輕輕地晃動,“你不給我說加油啊?”
賀燼:“......”
“我要是考上了,我們會成爲同學啊。”
賀燼:“你講過了。”
“沒有,上次和你講的是成爲校友,不是同班同學!”
有點生氣,怎麼回事?
賀燼:......
然後,他問:“你不是考的尖子班?”
“是啊。”
“但你剛纔說和我成同班同學?”
“你笨啊,我考的是尖子班,但我可以申請轉班啊。”
“......”
也是,她是指手遮天的桑燁然的女兒,轉個班,有什麼難的。
賀燼的臉微微冷了一下,轉身準備下樓,卻又次被桑栩叫住,“賀叔,你等等我啊,我也要下去的。”
她從書包裏拿出貓糧,“我要去喂貓,我們可以同路一段。”
同路這段,桑栩嘰嘰喳喳地告訴他,她在旁邊的巷子裏認養了幾隻流浪貓,每天都會給它們送食物。
賀燼質疑她是不是對認養有什麼誤解,桑栩很有理由地說自己認它們了,就算認養了。
賀燼無語:還能這樣。
反正這姑娘腦子不太正常,他懶得和她計較,到了路口該分開走的時候,桑栩熱情邀請他一起去喂貓。
賀燼懷疑人生了。
他對她挺冷淡的,雖然有時禁不住會幫她,但總體說來,他沒有主動過,可這姑娘咋回事,就挺沒眼力勁的。
“去嘛去嘛,賀叔,它們真地很乖,去一次,你就會愛上它們的。”桑栩覺得賀大佬爲人冷淡,心中一定缺愛。
缺愛的人得從愛動物培養起。
賀燼被她一口一個賀叔地叫,感覺自己都成抱煙桿老頭子了,有點不爽,他脣角抽抽,抱臂問道:“你是不是對我的年紀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