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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栩理由充分得很,“我叫陳果叔叔,趙凱叔叔。賀叔,你是想比他們低一輩嗎?”

    “......”

    竟無言以對,賀燼掉頭就走。

    算了,當他沒提,反正她就一傻子。

    桑栩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臂,“別走啊,去吧,真的,它們好乖。”

    她的聲音太糯,微涼的手指搭在他的肌膚上,賀燼有點受不住,頭皮都麻了,猶若無骨,滑嫩的觸感細細密密地從胳膊一直涌上腦門.....

    她像在撒嬌,卻又不是。

    這聲音就很好聽!很喜歡!

    有點要命!

    這感覺,還真像自己是叔叔,帶着個萌噠噠的小姑娘。

    操!

    他心裏低罵一句,目光落在她拉住自己的那隻手上。

    她的手很漂亮,像擺放在名貴櫥窗裏的羊脂玉,與他的膚色相得益彰,一白一黑,竟然很協調。

    賀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壓下心間的異樣,沉默半秒後,他淡道:“沒興趣。”

    “不不,你去看了就會有興趣的。”她好固執啊,桑栩覺得自己再堅持堅持,一定會說服他。

    “它們真的很乖很萌。”

    賀燼看了她一眼:很乖很萌?

    對上她那雙圓圓大大黑亮的眼眼,賀燼覺得,拒絕她就是虐.待孩子!

    然後,他妥協了!

    “嘔耶!”桑栩高興地蹦起來,笑得眉目張揚,陽光籠在她的笑臉上,晃眼得很。

    那開心的樣子像一道光嗖地一下擠進了賀燼那道緊閉的心門,心底像有什麼在悄悄萌芽。

    二人來到貓巷,賀燼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一條死巷,前方野草雜生,根本沒有人走。

    這裏倒還確實是養貓的好地方。

    他跟她來到貓舍前,幾隻小貓正在貓窩裏打着滾兒玩架,那隻小奶貓看上去憨萌憨萌的,還真是......可愛。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餵養,營養跟上後,它的皮毛光滑了不少,但因爲玩架的原因,卻弄得全身呆毛立起,一副萌炸天的模樣,賀燼看到它的模樣有點想笑。

    他看了眼桑栩,莫名覺得她和這隻貓很像。

    明明不是一樣的物種,但給人的感覺卻極爲相似。

    “過來呀,貓貓。”桑栩興奮地招呼着,抓了把貓糧在手,“我給你們帶大哥哥來了。”

    賀燼:.....並不想當貓的大哥!

    有了食物,貓們立即蜂涌而至,擠在桑栩的手邊搶食。

    “賀叔,你也來喂啊。”

    在桑栩的鼓動下,賀燼沒那麼情願地抓了把貓糧在手。

    他的手掌大,貓糧多,再加上桑栩手中沒幾粒了,貓們又一窩蜂地擁到他的大掌邊。

    你擠擠我,我擠擠你,把他的手心弄得軟軟的。

    那隻最小的貓反應慢了,沒能擠進去,“喵”了一聲後,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那細細軟軟的聲音格外嬌軟,讓賀燼情不自禁地聯想到某人。他探出另一隻手,一把將小貓抓了過去,擠開其它的貓。

    “喵喵~~”小貓咪感激地對他叫,就很萌,像極了桑栩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屮!賀燼在心底低罵了句,眸底明明滅滅,似有什麼東西在翻涌。

    桑栩在一旁無語道:“明明是我養的貓,卻全跑你那去了,這些吃裏爬外的傢伙,有奶便是娘?”

    賀燼:“我沒有。”

    .....

    空氣靜了兩秒,桑栩臉頓時通紅。

    死悶騷男!

    你不說,會死啊?

    她不滿地瞄了他一眼,卻不見他臉上有半點表情。

    小貓們擠在一起,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賀燼的掌心拱來拱去。

    那感覺很奇異,幼年時的記憶一點點地翻起來。

    他也曾養過一隻貓,是隻橘貓,是爸爸帶回來的,小的時候他還抱着睡。

    爸爸死後,他把它送了人。

    被這些軟軟萌萌的小東西纏着,心底某些堅硬的東西似乎也漸漸的柔軟下來。

    賀燼輕喃了一聲:“真是又軟又嗲的小東西。”

    只是這話,不知是在說貓還是在說某人。

    桑栩拍了拍小手上的殘餘,蹲到他的身邊,用又軟又白的爪子戳小貓們的腦袋,還不忘賣乖,“賀叔,它們是很乖,對吧?”

    “嗯。”他罕見地贊同。

    “可是,它們還是被拋棄了。”她臉上浮上淡淡的愁。

    “家裏養不了那麼多......”

    “那就絕育啊。”

    這個年代的貓,很少有人當寵物養,而且它們是本地貓,和二十年後國外引進的那些寵物貓不一樣。

    賀燼自然不瞭解可以給貓絕育這事。

    他冷嗤一聲:“你想得是不是有點多?”

    “纔不多。貓是哺乳動物,哺乳動物是有感情的,拋棄它們,它們會不快樂的。世界動物保護協會一直在呼籲人類愛護動物,善待動物。人類不應該站在食物鏈頂端,無情踐踏有感情的動物......”

    她巴拉巴拉一大堆,但賀燼卻無動於衷。

    好吧,算了。這個時代,互聯網根本不發達,人們根本就不懂動物存在的意義。

    她這是自討苦喫。

    她rua着小貓的肉墊,問他:“這隻最小的,給它改個名字咋樣?”

    “嗯,隨你。”

    “不熄,不熄,你覺得咋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它會是最頑強的生命。”

    “那就不熄。”

    桑栩對自己買的貓舍不太滿意,但汐城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貓舍,最後,賀燼答應她幫她做一個。

    倆人從貓巷出來,正好遇上桑祁、陳果和趙凱。

    桑栩想躲卻來不有。

    看到閨女竟然和死對頭在一起,桑祁火大,大吼一聲她的名字,衝過來,一拳砸向賀燼。

    賀燼沒料到他來這一手,根本就躲避不及,拳頭砸在他的臉上,脣角一下子滲出血來。

    “哥,你幹什麼!”桑栩攔住她老爸,滿眼憤怒。

    被閨女擋住,桑祁沒法再動手,他指着賀燼,眼底火光翻涌:“你給老子聽着,你他媽動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賀燼低頭,用手指抹掉嘴邊的鮮血,脣角微勾,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淡聲道:“如果我非要呢?”

    桑祁被他一激,又要撲上去,“老子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桑栩死死拖住他:“你冷靜點,你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你呢?你是等着我給你收屍嗎?”

    說這話時,桑栩的眼眶都紅了。

    看着閨女傷心的模樣,桑祁愣了。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不能讓閨女傷心。

    他鬆開拳頭,警告賀燼:“你給老子聽好,你敢動老子親妹,老子就讓你跪着喊爸爸!”

    賀燼輕蔑一笑,轉身走了。

    身後,桑祁還在憤怒嘶喊:“你他媽是男人就衝我來,別他媽打歪主意!”

    賀燼低喃:老子就要打你妹的主意!

    賀燼一走,桑栩退開兩步,滿臉失望地看着她爸,“爸,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做和惡霸有什麼區別?”

    桑祁:“老子本來就是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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