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也不行!”

    這還能聊得下去?友盡!

    就在這時,王二狗敲門進來了。

    此前,高景洋讓同事帶王二狗來時,並沒有說賀燼的情況有多嚴重,這時高景洋將祥細情況給他一說,還沒來得及問他意見,王二狗就倒在地上了。

    幾位老師一陣無語。

    高景洋一陣頭大,他這是造孽啊,叫個半大的孩子來,什麼忙也幫不上,還盡搞些事情。

    等王二狗醒來,高景洋也不找他商量事情了,只讓他好好休息,把他晾到了一邊。

    他算是看弄明白了,這傢伙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別指望他分擔工作了。

    王二狗也不管高老師如何生氣,一緩過氣來,就往ICU跑。當他跌跌撞撞來到ICU門口,看到桑栩等人,一下子愣了。

    原本打好的腹稿一下子不管用了,他是想罵桑栩來着的,可看到她後,突然就罵不出來了。

    妖孽啊!

    難怪燼哥冒死也要救她,那張稚嫩帶着萌態的臉,天生讓人產生保護欲,一掉淚,比林妹妹還讓人心疼。

    別說罵她了,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王二狗嚥了口吐沫,走過去,對桑栩說了句:“別哭,燼哥會心疼!”

    平日裏,要是桑祁聽到這話,肯定把他揍扁,他的閨女纔不要外人疼。

    可現在,他火不起來。

    他欠了賀燼一個大大的人情,沒有賀燼,現在躺在ICU裏的就是自家小混蛋了。

    不,以小混蛋當時的狀態,只怕熬不到回城。

    等待的時間相當煎熬,桑栩聽到裏面大聲地吆喝着各種醫療器械的名詞,她唯一聽懂的詞就是“血”,裏面不停地在要血袋,像是病人大出血似的。

    桑栩的手抖得不行,緊緊地抓住桑祁的手臂,哆嗦着慘白的嘴脣:“爸,賀叔不會有事吧?”

    桑祁也很緊張,可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拍了拍桑栩的手背:“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賀燼死了,他不就安全了嗎?

    聽小混蛋說,他將來會栽在賀燼手中,還會死在監獄裏,雖然死在監獄不是賀燼所爲,但...如果沒有賀燼,他不就不用進監獄了嗎?

    啊呸呸呸.....人命關天的,他怎麼能這麼想?

    桑祁連忙鄙視地在心中吐了自己幾口吐沫,覺得自己太卑鄙了,人家正在與死神鬥爭,自己卻在咒人家死。

    時間過得很慢,三個小時過去了,ICU的門依舊沒有開的意思,守在門口的衆人心情十分沉重,空氣靜得像停止了似的。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一個腦袋伸出來,“你們誰是A型血,病人需要輸血。”

    桑祁立即捲起袖子,“我是O型血,輸我的吧。”

    趙凱:“我是A型。”

    桑栩都快哭了,撩起袖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淚:“我也是o型。”

    護士長瞥了她一眼:“你一個病人,就別搗亂了。”

    桑祁將桑栩交給田心,便隨和趙凱一起隨護士去了採血室。

    “心心,賀燼不會真地有事吧?”

    “不會的。”

    “可是,他都把血庫裏的存血用完了。”

    “醫院小,存血不夠,很正常。”

    說話間,過道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羣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衆星捧月地簇擁着兩名精神矍爍的中年男人匆匆而來。

    看到那倆人,陳果神情激動:“小栩,你別哭了,程教授和萬教授來了!”

    程教授和萬教授是全國最有名的外科醫生,擅長各種疑難雜症。

    兩位專家進去後大概一個小時,ICU的門終於再次拉開了一道縫,護士小姐姐伸出頭來,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

    “我!”

    衆人回頭,看着舉着手的陳果和王二狗,一陣無語。

    人家王二狗千里迢迢,代表賀家而來,你陳果算個什麼東東?

    陳果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搶了人家王二狗的頭銜,悻悻而笑,手尷尬地縮回來,裝着撓腦袋瓜,“我...那個...太激動了,他纔是。”

    護士小姐姐看了他一眼,對王二狗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現在請回病房候着。”說完,她咔嚓一聲關上了門。

    “她她...爲什麼把門關了啊?”王二狗本以爲賀燼馬上就會從這道門出來。

    “笨,他們不走這門,要走這,還能讓我們這麼多人呆這兒?”田心道。

    “哦。”

    “不是叫你去病房候着,你還杵在這幹嘛?”

    “哦。”然後,王二狗屁顛屁顛地跑了。

    賀燼的手術很成功,因爲有根肋骨斷裂,差點戳到心臟,動手術時十分難動,桑燁然通過關係,請到了兩位頂級教授,這才解決了難題。

    桑栩傷了右腿,住在同一家醫院。

    趁着老爸不在的時候,桑栩獨自滑着輪椅去看賀燼。

    她推門而進,王二狗打水去了,病房裏只有賀燼一個人,他恢復得不錯,休息了一天後,精神很好,聽到門響,下意識地側頭來看。

    看到桑栩舉着一隻綁着石膏的腿,笨拙地滑動着輪子,那模樣特別搞笑。

    桑栩一擡眼,便看到賀燼全身都裹滿了紗布,像個蠶蛹般。

    然後,那張包子臉頓時就要哭不哭的:“賀叔,你好點沒?”

    賀燼看着她,心想:果真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動不動就要哭。

    桑栩見他臉上也包了紗布,便問:“你傷臉了嗎?會不會毀容啊?”

    賀燼沒吭聲。

    “哎,這張臉要是毀了,就太可惜了。”

    賀燼:“......”

    王二狗進來聽到這話,“是啊,我哥要是毀了容,可虧了,估計媳婦都找不到了。”

    桑栩立即反駁:“纔不會,賀叔變什麼樣都能找到媳婦。”

    王二狗:“這麼肯定?你嫁啊?”

    一句話,說得桑栩羞紅了臉,她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似的,罵了一句“死二狗”,然後倉皇而逃。

    看着桑栩離開的身影,王二狗神叨叨地湊到賀燼面前:“燼哥,我感覺你以後可以喫軟飯了。”

    賀燼:......

    他是喫軟飯的人嗎?

    “真的,桑小姐一定看上你了。”

    賀燼忍無可忍:“閉嘴。”

    偏偏王二狗欺他動彈不得,“我偏不閉嘴,你生氣,來打我呀。”

    賀燼:......

    “你是不是嫌我說你喫軟飯啊?害,喫軟飯有什麼不好?我巴不得喫軟飯呢?當個鳳凰男,悠哉遊哉,不用努力幹活,便享盡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好?”

    賀燼對王二狗的言論簡直服了,冷聲道:“你可以去古春花家喫軟飯。”

    一提古春花,王二狗就歇了菜。

    那是他求愛十六次被拒的對象。

    “哥,你好好的提她幹嘛,你病着都不讓人省心啊?”

    賀燼閉眼,不想理這二貨,只說道:“你去叫桑祁來一趟,我有話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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