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曉憤怒地把耳環扔給賀燼,轉身要走。

    “二嬸,這隻耳環不是我媽媽的。”身後,賀燼突然說道。

    聞言,陸之曉慢慢回過頭來,“你什麼意思?不是阮秋池的,便是我送給她的?我和她關係有那麼好嗎?好到一對耳環拆成一人一隻?”

    賀燼一臉平靜,眸色如一泓深潭。

    陸之曉的臉上只有生氣,沒有慌亂。

    賀燼覺得,要麼是她演技太高,要麼這隻耳環就真不是她的。

    然後,他假裝恍然大悟道:“哦,那一定是我媽媽猜錯了。可是,誰會送我媽媽一隻這樣的耳環呢?和她那對很相似呢。”

    陸之曉極其輕蔑地道:“這耳環一看就是金祥銀樓的工藝,而且,這耳環別緻,不是普通工匠能打造出來的,你拿着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踩着恨天高蹬蹬蹬地走了。

    這耳環竟然不是她的!

    最有可能的人卻不是她,這讓賀燼陷入了困境,接下來的兩人,他又如何試探?

    陸之曉和媽媽畢竟是姐妹,試探起來方便,剩下的二叔和三嬸,可與媽媽沒有交情。

    賀燼覺得現在去試探他們很有難度,想了想,他接受了陸之曉剛纔的建議,去找金祥銀樓的人問問。只不過,年生久遠,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探到情況。

    陸之曉一回到臥室,便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她的姑姑陸繡文發牢騷:“姑姑,你不知道,今天可把我氣壞了......就是那個阮秋池,你知道嗎?失蹤了十多年,他兒子突然回賀家來了,還找我的晦氣.....別提,像個神經病樣,拿着只耳環問是不是我的,有病啊?我對她好?她從小就搶我東西,我能對她好.....”

    她發泄了一通才消了氣。

    賀燼次日便去了金祥銀樓,銀樓的幾位老工匠都搖頭說自己沒打造過這樣一副耳環。賀燼又問這十來年有多少工匠離職。

    一說到這,幾位老工匠就來了勁,自豪地道:“小夥子,你別看我們是手藝人,賺的是辛苦錢,但我們在金祥銀樓打工的工匠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我們一般是不會辭職的,老闆也不會主動解僱我們。”

    賀燼知道,老金祥是百年老字號,這裏面的工匠都是這行業頂尖的人,老闆肯讓他們走纔怪。

    他滿臉失望,道了謝準備離開,就在這裏,一位工匠道:“離職的倒是沒有,但老謝請了半年假沒來啊。你要不,等半年?”

    賀燼:....

    等半年?這假可請得真夠長的。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那位老匠人在金祥銀樓的地位。

    他問了幾人那位老謝的地址,然後道謝離開了。

    那位老謝家在南方,居住在鄉下,要去那地方,來回得好幾天。賀燼只得打消了立即尋找老謝的想法,等後面有時間再去拜訪老謝。

    京藝大果然是培養頂級藝人的地方,就算是大一,課程也很緊,桑栩除了要完成班上的課程,還要上席敏單獨給她排的課。

    她算是體會到了比高中還辛苦的日子,每天都有強度很大的體能訓練,桑栩每每回到寢室,一洗完澡,便倒在牀上完全不想動。

    賀燼那邊也忙得不亦樂乎,他參加了任課老師的課題研究。

    本來,能參加課題研究的必須是研究生。但老師發現賀燼在計算機方面很有天賦,而且,他所掌握的知識已經超越了普通大學生的水平,便直接將他納入了課題研究團隊。

    兩個人忙得連戀愛都沒時間談,轉眼便過去了兩個月,賀燼那邊第一個課題完成,導師放了大家的假。

    終於到了週末,桑栩急不可耐地去了京大。

    京大是工科學校,男多女少,何況,像桑栩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她走進京大後,收了一路的目光。

    桑栩早就習以爲常,對於投過來的目光,她目不斜視,微微昂着小腦袋往男生宿舍樓去。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道視線如同凝爲實質似的黏在自己身上。往日裏,回頭率雖然不小,卻沒有這次的感覺強烈。

    桑栩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扭頭看了過去。

    “桑栩?”對面,丁嘉凡有些驚訝。

    他和桑栩只有一面之緣,還是那次她剛回到桑家時,他在桑家看到過她,一緩一年多未見,他都有些不敢肯定了。

    在叫出桑栩的名字後,桑栩扭頭向他看過來,他便知道自己沒認錯人。

    “你怎麼來京城了?”話落,他才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差點忘了,你大一了哈。”

    “嗯,是的,嘉凡哥哥。”爺爺和丁市長關係好,丁嘉凡比她高兩級,讀大三了,自然該叫哥哥。

    兩人聊了幾句,丁嘉凡問她是不是找桑祁,要不要幫她叫人。

    桑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搖頭道:“我快到的時候打個電話就好啦。”

    說着,她便要離開,丁嘉凡連忙問她要電話,桑栩和他交換了電話便離開了。

    “可以啊,哥們,怪不得那麼多妹子追你,你不願意,原來是想着這漂亮妹子啊?”和丁嘉凡一起的男生習慣性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

    “去你的,人家還小?”

    “再小也讀大學了。”

    桑栩在快到男生宿舍樓的時候給賀燼打了個電話,賀燼連忙叫她站在原地別動,他馬上下來。

    桑栩笑嘻嘻地問:“是不是擔心我在你樓下等你,你會全校出名啊?”

    “纔不是,我本來就全校有名了好嗎?”電話裏,賀燼的嗓音沉了幾分。

    “你就得瑟唄。”桑栩說完掛了電話,站在路旁等他。

    不一會兒,賀燼急匆匆地趕來。

    他穿着一件ins時尚黑色襯衫,襯衫沒扣扣子,裏面是一件隨身白體恤,下身穿着一條淺色系直筒長褲,然後是一雙白色的板鞋。

    桑栩看到他,捂住嘴,差點驚叫起來,男朋友太好看了,怎麼辦?

    她真是太有眼光了,妥妥挑了一隻績優股啊。高中時的賀燼穿着普通的舊襯衫,皮膚麥色。

    可現在養得膚白貌美,衣着搭配更是沒的說了,果然是她的“水瓶座男孩”,這時尚感妥妥的。

    賀燼走的是ins風,歐美簡約感,看起來特別清冷,是二十年後流行的性.冷.淡風,這氣質顯得他又矜貴又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卻又讓人心存嚮往。

    看到桑栩兩隻小手捂住嘴,瞪着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一臉花癡的模樣,賀燼不覺愉快地勾了下脣。

    他走到她面前,不客氣地擼了她一把頭:“德性!”

    桑栩甩甩頭,對他這種行爲很不滿,可是,禁不住男朋友好看啊,她連生氣都生不起來,歪着腦袋道:“好想把你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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