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沒有通知賀燼自己要去找他,反正每次給他打電話,他總推自己很忙。

    根據梁亦妃探聽到的情況,賀燼這幾天都在醫院陪安寧,至於安寧生了什麼病,梁亦妃沒有打聽到。

    “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病?一個當小.三的女人,說不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最好把自己給搞懷孕了....”不能怪梁亦妃這麼惡意揣測,以賀燼的長相和身份,趨之若鶩的女人大有存在。

    桑栩不願意相信這樣的說法,可腦子裏卻又禁不住這麼想,只怪她太在意賀燼了。

    她不想懷疑賀燼,但賀燼卻瞞着她,不告訴她安寧的存在,這讓她又情不自禁地去猜測賀燼和安寧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如果只是朋友,完全沒必要瞞着她,她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偏偏,賀燼瞞了,還瞞得死死的。

    桑栩來到醫院,走到過道盡頭那間VIP病房門口,擡頭看了看房號後,確定就是梁亦妃說的那間病房後,她深吸了口氣,準備敲門。

    此時,她心裏懷揣着一種莫名的羞恥,像是原配捉.奸似的。

    其實,她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一個男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還挽留什麼呢?

    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她想聽賀燼親口告訴她。

    她舉起手,還沒敲下去,卻聽見裏面傳來賀燼低沉的嗓音。

    “安寧,你知道嗎?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對我好的女孩,這句話,我以前沒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

    桑栩的手頓住,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似的,有種要窒息的錯覺。心口像是插了把刀,疼得無法呼吸。

    原來,想歸想,真遇到這種事時,她並沒有那麼灑脫。

    好半晌,她才緩過氣來,手無力地搭在門上。

    還有必要進去嗎?

    還有必要親口問他嗎?

    被背叛的羞恥感和痛苦將她僅剩的理智擠進了黑暗中,她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滴在地面上。

    腦海裏那些親密的過往,和此時賀燼守在另一個女孩面前深情訴說形成鮮明對比,多麼的諷刺啊!

    桑栩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裂開了似的,痛不可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身的,她木然地往電梯走去,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不留一點色彩。

    周圍過往的人員,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彷彿都看不見,都聽不到。

    這就是賀燼愛她的方式嗎?

    那些深情全是演出來的嗎?

    他怎麼能這樣?

    怎麼能?

    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奧斯卡都差他一個小金人啊!

    桑栩踉蹌着上了公交車......

    而此時,病房裏的賀燼根本不知道桑栩來過。

    他回憶着自己的童年,沉浸在曾經的過往裏。

    他出生在賀家,在衆人眼中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太子爺。

    大人們敬畏賀家,小孩子們也耳濡目染,對他很敬畏,這也使他受到了孤立。再加上爺爺和父母的矛盾,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幸福,只不過,爲了不讓媽媽擔心,他從來不表現出來。

    後來,離開京城,去了汐城,安寧是第一個接納便靠近他的人,他很珍惜他人生的第一個朋友。

    後來,爸爸去世,他遭受趙匪等人的欺侮,安寧每一次都站在他的身邊,和趙匪爲敵。

    如果不是因爲他,安寧怎麼會被趙匪針對,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賀燼自責不已,這種自責讓他痛苦。

    在得知安寧爆紅的事與桑栩又有間接的關係後,他的內心更加的糾結與痛苦。

    他怕桑栩知道這事,他不敢去見桑栩。

    可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當賀燼決定和桑栩見面時,卻發現電話打不通了,桑栩拉黑了他!

    賀燼換了個號碼,給桑栩打去電話,電話接通,他剛開口說了句“是我”,電話便被掛斷了,賀燼這下傻眼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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