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落點點頭,往跟前湊了湊,突然間神色大變。
洞內不斷冒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煙氣,看起來就劇毒無比。
站在洞口隱約可見裏頭人影,蘇雲落粗略估算應該不超一隻手的數量。
他們在這裏做什麼?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蘇雲落正打算離開,餘光卻瞥見其中一人面色被黑雲籠罩,嘴脣一絲血色也無。
就好像,命不久矣一樣。
蘇雲落:喫人嘴短,拿人手軟,既然要在魔宮常住,總得做出點什麼貢獻吧?
勸完自己以後,蘇雲落閃身進了山洞。
她的到來對於這些人來說掀不起什麼大波瀾,因爲這裏的魔教弟子全部都自身難保。
他們能夠感到自己身上的內力正在一絲一毫的消散卻無能爲力,只能在這裏溫養身體。
這裏就是魔教三處寶地之一——寒天洞。
雖名爲寒天洞,其實卻一點都不冷,只是巖壁上結着白色的晶體,像極了冰晶,才因此得名。
實際上這裏面充盈着濃厚的天地靈力,可以讓人修爲大增。
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其中一人突然睜開了眼,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
“你是誰?”
其餘人紛紛睜開眼睛,看到蘇雲落,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驚訝。
整個魔宮上下只有右護法一個女人,魔尊也未曾婚嫁,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出現在這裏呢?
有人似乎認出了蘇雲落,驚呼:“夫人?!”
最開始睜開眼睛的那人神色一凜,隨即眼底浮現出一抹不屑。
“什麼夫人?一沒有明媒正娶,二沒有婚禮聘書,算哪門子夫人?不過是個譁衆取寵的小丑罷了,怪不得讓右護法如此生氣。”
蘇雲落簡直要被氣笑,她這是好心要當做驢肝肺了?
“我來,不是爲了展示我自己的身份,而是我可以解你們身上中的毒。”
那人不屑的挑起眉頭,語氣嘲諷。
“就憑你?尊上和右護法都無能爲力的毒,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
蘇雲落開始在自己的荷包裏翻找起解毒丸來,聞言連頭都沒擡。
“我又不強求,信則有,不信則無。”
她從荷包中掏出了那個晶瑩透亮的小瓷瓶,緊緊握在手中。
“誰願意讓我試試看?”
七八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最先喊夫人的那個弟子站了出來。
“索性都治不好了,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讓夫人試試看。”
蘇雲落失笑,這是還不相信她呢。
但她也不過多解釋,有時候實力纔是最好的打臉方式。
蘇雲落伸手探脈,絲毫不顧忌男女有防,衆人都落落大方。
不過須臾,蘇雲落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百花毒?”
“百花毒是什麼?”
被診脈的弟子不解問道,蘇雲落也耐心的一一解答。
“百花圖顧名思義就是由上百種不同的花研磨成粉而製成的無色無味的毒藥。”
“這種藥物下毒不只是一次,而是每次只下其中的一種,這一種藥粉無色無味並且無毒,讓你根本就感受不到。”
蘇雲落做思索狀,掏出一顆解毒丸讓他吞服,這才問道。
“這些日子你們都去了哪兒?和什麼人接觸過?是否聞過奇異的花香?”
面前的人思索着,沒過一會兒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夫人,這段日子山腳下的宗門都不太平,還派了斥候前來打探情況,右護法怕出事,就讓我們日日在山腳下巡邏,期間和正派之人發生過一次交戰,就在一處長滿花的林子裏。”
宗門?斥候?
蘇雲落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抓住,只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一樣。
“這些事情自有你們魔教中人調查,我只負責幫你們解毒便可。”
面前的魔教弟子驚喜地站起了身子,“夫人,屬下這毒當真能解?”
蘇雲落抿脣點頭,居然體會到了一絲裝逼的快感。
“一炷香功夫,雖不能根除,但也會讓你恢復內力。”
先前嘲笑蘇雲落的那個白袍弟子此刻更是睜開了眼,不過眼中的不屑還沒有褪去。
“一炷香功夫?這怎麼可能?尊上給我們請來的名醫都已一一檢查過病症,難不成你比名醫的名頭還要高上兩三分?”
蘇雲落還是照舊選擇不答話,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細細密密的刺入面前之人的手腕上。
每一次落針拔針,蘇雲落都全神貫注,法絲無風而動,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果真一炷香功夫以後,蘇雲落收了針,神色間難免有些疲憊。
“好了,你試試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眼前的灰袍弟子身上,只見他雙掌一揮,掌風凌厲,顯然帶着極深的內力。
一掌虛空推過。山洞裏頭的巨石應聲而碎,甚至化爲了一堆粉末。
“真的好了?!這豈止是恢復了一點內力,比我全盛時期都要強上三分。”
蘇雲落也不賣弄,將藥效一一說明。
“內力提升只是暫時的,兩三個時辰後就會恢復到你的原來水平,百花毒也會消散許多,至於身體裏殘餘的毒素,”
蘇雲落掏出那個瑩潤的白色瓷瓶遞給他,“每日吞服一顆解毒丸,不出十日便可徹底痊癒。”
有了灰袍弟子在先,其餘人更是在看到效果時爭先恐後。
蘇雲落也是一一爲其診治,並沒有露出半分不耐心,身上僅剩的解毒丸也都分了個七七八八。
等洞內衆人都治的差不多的時候,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白袍弟子,也就是一開始挑釁蘇雲落的那個。
他臉上明顯有些糾結,想要治病,卻又拉不下面子,眼神時不時瞟過蘇雲落,到底是不敢開口。
“你去給夫人道個歉,夫人一定不會在意的,不記得這個毒折磨了咱們多久嗎,你難道不想解毒嗎?”
蘇雲落:在我跟前說悄悄話,當我是個聾子嗎?
奈何那白袍弟子點也不動,直楞正在原地。
最後還是蘇雲落嘆了口氣,都是苦命人,她又何必計較。
“還是最後一份解毒丸,留在我這兒也是浪費,你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