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落:大好的告狀機會就這麼從指尖溜走了,這誰受得了?

    ……

    與此同時,放置寒玉牀的石室裏,仍舊冒着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冷氣,蘇小寶單薄身體躺在寒玉牀上,顯得更加孤零。

    然而這次已經不同於幾日之前,他的面色不見蒼白,並且吐息平穩,和前幾日無法堅持的樣子截然不同。

    巫言靜靜的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看起來淡然,其實顫抖的指尖已經泄露出了內心激動。

    不過短短三五日的功夫,少主已經可以在寒玉牀上忍受一個半時辰,或許兩個時辰才能到達身體的極限。

    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更重要的是蘇小寶在這幾日內功力突飛猛進,內力已經遠超尋常人水平。

    而且寒玉牀的冰寒彷彿無法進入他的身體,反而在他身邊形成一個小周天,促進他的修煉。

    要知道從前尊上在寒玉牀上雖然能堅持五六個時辰,但尊上的實力又豈是少主可以比擬的?

    這就間接性的證明了蘇小寶本身的天賦極佳,只是缺少正確的引導,或者是合適的修煉方法。

    或許,少主的體質更適合修煉尊上悟了了許久,甚至爲此走火入魔的功法。

    隨着蘇小寶利落起身,巫言的想法也被打斷,再擡眸時,眼裏已經是波瀾不驚,開口也沒有半句讚賞。

    “去書房。”

    尊上閉關修煉,這段日子都是他在教導公文,如今尊上雖然回來了,他也理應去交接一番,交代一下學習進度。

    “師傅。”

    蘇小寶清脆的聲音響起,巫言皺了皺眉頭,還是轉過身。

    “何事?不可請假。”

    蘇小寶彎了彎脣角笑了笑,眼神中都是澄澈。

    “不請假,孃親……想讓您、去喫頓飯。”

    巫言的眉頭皺的更甚,“不去。”

    轉過頭來卻悄悄舒展,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對於蘇雲落已經有所改觀。

    蘇小寶也不氣餒,脈動着步伐追了上來。

    巫言從來不對他散發溫柔,兩人同行,巫言也從來不會放慢步子,導致蘇小寶每每爲了平行,都會累的有些氣喘。

    “師傅,那我這段日子…算不算有進步?”

    在蘇雲落的精心調養,再加上蘇小寶自己有意無意的調整下,他說話已經變得流利了許多,雖然中間還會有拖長音的現象,但比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巫言聞言,連腳步都沒有半分停頓。

    “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足以讓蘇小寶心中樂開了花,能得到師傅稱讚的迴應,是他這麼久以來都沒得到過的。

    看來這些日子的咬牙堅持還是有結果和回報的。

    接下來去書房辨別公文的任務,他也並不覺得那麼枯燥了。

    推開門,封暝的眼神就落在了蘇小寶的身上。

    不過幾日不見,他卻覺得蘇小寶身量抽長,長得更高,也更穩重了些。

    “今日我來教便可。”

    封暝淡淡吩咐,卻發現巫言並沒有挪動步子,知道他有話要說,便擡手將一小摞公文直接放到了蘇小寶手上。

    “去裏面,看完這些告訴我你的想法。”

    蘇小寶也早學會了察言觀色那一套,當即捧着一摞子公文,毫不猶豫的去了內室,將空間留給二人。

    待蘇小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巫言才緩和神情。

    “尊上,少主這些日子在寒玉牀的修煉進步十分快速,並且屬下發現少主的體質十分適合修煉祕法。”

    封暝挑眉,“你確定?”

    祕法,整個魔教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讓封暝也爲之走火入魔的功法,其中蘊含的力量,不言而喻。

    封暝這樣渾厚的內力都會走火入魔,更別說小寶不過四五歲的身體了。

    但巫言並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封暝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促使他做下了這個決定。

    巫言眼中露出一抹欣賞,當然這也是蘇小寶從未見過的神色。

    “五日,不過五日時間,少主已經可以在寒玉牀上堅持一個半時辰,而不讓寒氣侵入肺腑,並且功力在這樣的壓迫下突飛猛進,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內室的垂花門簾動了動,蘇小寶滿臉竊喜,原來師傅也是不長嘴的那種人啊。

    連夸人都是背地裏的,不行他得忍住,一定要裝作自己不知道,否則落了師傅面子就不好了。

    這樣細微的動靜,自然沒有被屋外的二人錯過,除了巫言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以外,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忽視。

    “屬下覺得少主的天賦上佳,是修煉祕法的不二人選。”

    封暝放下公文,用手指輕敲桌面,露出沉思表情。

    “小寶是未來的少主,心性需要多加磨練,才能在未來平安順遂,祕法雖然危險,卻足以讓人脫胎換骨,這種脫胎換骨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性與精神上的。”

    巫言贊同點頭,這也是他心中想法。

    “所以尊上的意思是?”

    封暝收回指尖,眼神淡然。

    “就這麼決定吧,不過修習祕法要本尊親自來教。”

    好歹也是他的兒子,自己走過的彎路總不能讓小寶再走一遍,其中的痛苦他體會過就夠了。

    巫言像是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內室,眼神剛好觸及到了小寶未曾來得及收回去的衣襬。

    “既然如此,屬下就退下了。”

    封暝點頭默許,看着公文淡淡掀脣。

    “出來吧。”

    小寶縱使心性比平常的孩子成熟,但是聽到師傅不加掩飾的誇讚,也難免露出一抹驕傲笑意。

    封暝也不願意去打攪,甚至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微微彎着脣角,神色卻十分認真。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自己怎麼想?”

    蘇小寶其實對祕法這個概念並不十分清晰,只知道是很厲害的功法就是了。

    在他心裏很厲害就代表着能夠保護孃親,那爲什麼不學呢?

    “要學。”

    封暝的脣角彎的更加明顯,蘇小寶這樣的性子像極了幼時的他。

    “那好,每日去過寒玉牀看過公文以後,便隨我在後山修習祕法。”

    蘇小寶:???爲什麼我又多加了一門課?

    於是乎,蘇小寶的課業又加重,看了公文還要被老爹監督練功,屬實是苦不堪言。

    但他爲了心中那抹念頭,只能咬牙堅持,畢竟只有強大的自己才能夠保護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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