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暝聞言挑眉,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人看出了不屑一顧。

    “這是你來的真實目的嗎?蝕骨宗宗主的蝕骨針凌厲而又霸道,下針永遠不會猶豫,而且從未失手。”

    蝕骨宗宗主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封暝一眼,心中正在揣摩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封暝就繼續說了起來。

    “連下手都如此果斷的人,在這種事情上爲何會這麼猶豫?”

    “一起上吧,咱們就事論事,有什麼招式就都使出來,本尊只給你們這一次機會。”

    這話說的凌厲,當計就有人白了臉色,腿腳發軟。

    尊上果然還是那個尊上,只幾句話裏帶的氣勢,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而作爲領頭羊的蝕骨宗宗主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他背後可站着十幾號宗門,能夠和封暝有一談的機會。

    但也不代表他願意和封暝正面剛,畢竟封暝那恐怖的武學造詣,人人皆知。

    如果他真要殺人滅口,想來也沒人阻止得了。

    因此蝕骨宗宗主臉上立馬浮現出笑容,“尊上說的是哪裏話?我等前來真的只是想讓尊上娶了琉璃,僅此而已。”

    封暝勾脣,嘴角浮現出一個涼薄的弧度。

    “僅此而已?”

    隨即冷哼一聲,揹負雙手,不願再和他們廢話。

    “有什麼招式就都使出來吧,你們一起上。”

    “不論輸贏,本尊都不會計較你們今日的挑釁。”

    “但有一點,若是本尊贏了,你們就得收斂自己的心思,好好安心做烏日谷的附屬宗門,否則本尊再也不會心慈手軟。”

    封暝的話已經說的十分明白,可蝕骨宗宗主好像還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將身旁的琉璃往前一推。

    “尊上,整個烏日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以後琉璃是要嫁入魔宮的,可半路殺出個蘇雲落就算了,現在蘇雲落沒了,尊上也確實要娶了琉璃。”

    琉璃會意,眼角擠出了幾滴假惺惺的淚水。

    “封哥哥,我若是不嫁給你,名聲就徹底毀了啊!封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你。”

    這幾句話讓封暝覺得無比惡寒,是什麼讓他們覺得,沒了蘇雲落,琉璃就能配得上自己了?

    而他看見蝕骨中宗主臉上的神情和琉璃眼角假惺惺的淚水以後,更是覺得眼前這些人和正派之人一樣虛僞,道貌岸然。

    說一句話還要反覆猜測其中的意思,當真是累極。

    封暝懶得多說,葉青便提着佩劍上前,利刃出鞘,狠狠的紮在面前的石板地上,瞬間漸漸沒入石頭三分。

    “各位說話做事還是不要拐彎抹角,尊上日理萬機,沒時間和你們過多糾纏。”

    “不論你們來的目的是讓尊上退位讓賢,還是將琉璃公主送進來以色示人,現在都不重要了。”

    “尊上可以不計較你們的大不敬,你們甚至可以所有人集合起來,和尊上比一場。”

    “但勝負輸贏都是有條件的,若是尊上贏了,你們就要安生待在烏日谷爲魔宮所用。不得再鬧事,讓魔宮處於內憂外患之中。”

    “若是尊上贏了,肩上甘願讓出魔尊之位,讓賢能者居之。”

    若說前半句話是讓人心中發怵,那麼這後半句就誘惑力十足了。

    在場數十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已然有了成算。

    在場的人都是宗門之主,眼看有十數人,雖然每一個人的功夫都不及封暝,卻也都是個中翹楚,十數人聯合在一起,也並非沒有可能擊潰魔尊。

    “封哥哥,我……”

    琉璃看不準形勢,只知道自己馬上可以嫁給封暝,趁着空擋就要吐露心聲,可剛一開口就被蝕骨宗宗主攔住。

    “琉璃,你先退下吧。”

    “爹爹……”

    “退下!”

    蝕骨宗宗主下了最後通牒,一向懼怕他的琉璃,不得不滿臉委屈的離開。

    而後他纔將眼神轉到封暝身上,入眼就是那件萬年不變的黑金色衣袍,金絲銀線繡的飛揚,可不見一絲凌亂。

    在網上是封暝硬挺的五官,此刻眉峯淡淡簇起,似乎有些不悅。

    可蝕骨宗宗主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渴望的權勢與地位。

    “尊上此話當真?”

    封暝終於開口,依舊是同樣的雲淡風輕。

    “千真萬確,想好了直接動手即可。”

    蝕骨宗宗主偏頭,將眼神落在一同前來的宗門之主上。

    僅僅幾個眼神的交替,他就知道衆人皆贊同這一戰。

    十數人對一人,而且個個都是武功上拔尖之人,還愁對付不了魔尊?

    即使魔尊功夫了得,可雙拳難敵四手不是嗎?

    想到這兒,蝕骨宗宗主先行,身行暴動,瞬息間就到了封暝面前。

    “尊上,得罪了。”

    說明連眼皮都不擡,甚至手還被負在身後,卻靈巧地躲過了蝕骨宗宗主的每一次攻擊,還能在打架過程中帶着嘲諷。

    “一起上吧。”

    幾位宗主一瞬間紅了眼,對於權力的渴望,讓他們暫時拋卻了心中的恐懼,蜂擁而上。

    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使出了自己的絕學,而封暝面對此場景,卻臨危不亂,只是揹負在身後的手,終於拿了出來。

    手腕翻轉間,寒芒涌現,帶着凜冽殺意朝在場之人席捲而來。

    這股寒芒帶着無盡的內力與威壓,有人觸之即飛,就有人頂着壓力,繼續靠近封暝。

    蝕骨宗宗主身爲武力最爲雄厚的一個,在衆人的掩護之下,安全到達封暝面前,並且趁着他正在使用內力的功夫用蝕骨針,在封暝胳膊上留下了一個極淡的口子。

    然而封暝卻連眼神都不眨一下,直接一掌將他擊飛。

    後面的人又源源不斷的涌上來,封暝就那麼站在原地,就讓他們近不了身。

    可雙拳難敵四手這句話到底是有依據的,十數人若是從不同的地方攻來,封暝還是有些躲閃不及,身上掛彩。

    除去蝕骨針刺出的傷口,帶着腐敗的意味以外,封暝的胸口更是橫亙了一條刀傷,雖然不致命,可粘稠的血液還是讓人看了心中驚歎。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楚,臉上的表情變得冷烈而帶着殺意,彷彿睥睨衆生的地獄閻佛。

    僅僅是幾個掌風揮動,衝過來的人就被掌風打倒,猛然一口鮮血噴出,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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