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過了一兩日,源頭還是沒有找到。
好在城中沒有得病的百姓自發組織站出來幫忙照顧患者,也算是解決了人手不夠的難題。
“藥方子你們有眉目了嗎?”許景之揉着發疼的太陽穴走出來。
王小悅放下古籍藥典,給他把脈,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寒症自古有之,藥方子自然也有流傳,只是如此大的面積中招,還需改良一下。”
“今夜就能完成,倒是你身體休息不夠。”
“源頭沒找到就再穩穩,等藥方子出來,一切引刃而解。”
他不怎麼休息,身體快被拖垮了。
“無事,我再去看看。”許景之強撐着不適又出去尋找病源。
一夜過去,天光微亮,王小悅帶着喜悅同王金清去找縣令,是藥方子改好了。
她們這裏收穫不小,許景之那邊同樣如此。
夜裏他睡不着出去轉轉,在健康與得病區域來回走,不多時他敏銳抓到問題所在。
“來人,去查查得了寒症者飲用的水有何不同?”
寒症因着節氣而起,很少有大面積遭殃的情況。
而今人數衆多,他只以爲是大家去了某個地區所致,所以一直詢問一直無果。
今夜轉轉,他才發現無病與患者涇渭分明,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被投毒了。
“誒,小王爺也在這裏啊!”
等王小悅兩人到的時候,正好與他碰上。
“藥方子出來了?”看她們滿臉喜悅,這個問題其實不必問就有了答案。
王小悅同樣看着一臉喜悅的他,猜測道:“源頭也有結果了。”
“是有人投毒,已經讓人去查了。”
“縣城一側山頂有一處水源,橫跨雲州,但水流量小。”
“這才造成了大面積得病以及區域半數得病的情況。”
王小悅對這事早有猜測,只是不好說出來,畢竟牽連一城兩縣,什麼樣的人可以同時投放那麼些毒。因此她更傾向於天氣變化所致。
在查人的功夫,王小悅將藥熬好,給百姓和暗衛們服下。
晌午之時,大家狀態開始好轉,暗衛們則是憑藉身體素質,喫喝了一碗藥就大好了。
許景之也在這時找到她:“我們下午出發吧。”
“找到投毒的兇手了嗎?”
她昨夜研究藥方子時發現,寒症與節氣帶來的發病有所不同。
投放的寒症之毒更加霸道是添加了其他成分的緣故,很容易致命。
這投放者心思過於惡毒了。
“是那日引導王金清誤會縣令的罪商家僕,他懷恨在心。”
“所以高價購買加料的寒症之毒投放水源,這才致使一城兩縣百姓都跟着遭殃。”
王小悅沉默,知道真相後,閉環就有跡可循了。
“他因爲投毒,自己也沾染上,因此時日無多,不願意交代劫走縣令上報奏摺的同夥,不過這事交給縣令自己處理就好了,我們先進京。”
衆人再次整裝出發前往上京城必經之路的柳城。
因爲寒症的變故,王小悅改成騎馬。
沿途觀察百姓,若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就會下去查看。
很快衆人就到了柳城,這裏不是很繁華,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在。
“趕了好幾日,就在柳城休息半日再出發吧!”許景之見大家都有些疲乏,因此安排。
“多謝小王爺體諒,”王金清露出笑容,他不是矯情是真的趕不動路了,急需喘口氣。
二人的對話在城門口發生,守城的守衛將他們的內容聽的明明白白,當下臉色大變。
“膽大包天,竟敢冒充王爺!”
突如其來的呵斥讓三個人都蒙圈了,愣愣看着他。
守衛以爲自己震懾成功,不覺露出傲慢的表情。
“來人啊!把他們關入大牢,聽候處置。”
王小悅皺眉,當即上前與他理論。
“憑什麼啊?而且你都沒有調查過他,如何知道他是冒充的王爺?”
許景之緊接着就見到了守衛眼神閃躲,挑挑眉,大概猜到是有人指使了。
“那官爺打算如何處理我們?”
他一反常態,王小悅很默契的放棄質問。
“冒充皇室,自然是死罪,關起來。”
就這樣,三個人鋃鐺入獄。
“你在搞什麼鬼?”等四下無人時,王小悅才轉過頭去質問他。
許景之摸摸鼻子:“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指使。”
“只有我們入獄了,對方纔會狂妄自大,放鬆警惕來找我們耀武揚威。”
“你應該慶幸這樣計劃的時候暗衛不在,不然就在那守衛開口時,城門就被踏破了。”
許景之聞言,面色尷尬,他也知道是自己讓她們受了無妄之災,表情十分不自在。
“確實方便很多,以後還是讓暗衛與我們隔着距離行動好了,不然人多太扎眼。”
王小悅對他的臉皮表示無語,轉身這個地方坐下冥想。
“哈哈哈,話說你不會是真的王爺吧!”
就在三人暫時不談話時,四周的獄友加入話茬兒。
“爲何這麼說?”王金清很疑惑,沒有身份證明,他們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懷疑嗎?
守衛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對方不查證,直接定罪的行爲很奇怪。
這才讓他們懷疑有幕後主使。
這些犯人卻不是如此,他們似乎話裏有話。
“沒事,就問問。”
聽到他嚴肅質問,那犯人沒了興趣,隨便敷衍兩句,再次靠牆假寐。
王金清與許景之對視一眼,心道現在是知道城內狀況的好機會。
“不知道這位兄臺是否瞭解城主的事情啊?”
目前他是唯一一個和他們說話的,被逮住了自然要使勁兒薅。
那男子聞言睜開眼睛,看了看同樣假寐的王小悅,又看看他們二人認真的眼睛。
嘆口氣道:“城主才華不高,但有個強有力的親戚,便是兵部尚書。”
他這話像是在隱晦什麼?但許景之無法確實。
王小悅聞言睜開眼睛,轉過頭看着許景之沉思。
“你這是什麼眼神?”他被她嚇了一跳,悄聲道。
“你仇家真多,我們真慘!”當然,後面一句是開玩笑的。
“你與那兵部尚書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