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中,乙骨憂太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纏繞在自己的耳邊呢喃。
那東西一直纏在他耳邊重複着同一句話,但是他只能依稀聽見幾個字眼。
不等他細想,一陣溫和的光從遠處傳來籠罩了他的全身。
“患者意識甦醒。”
乙骨憂太一睜眼面對的就是亮着大白光的手術燈。
他剛從昏厥中醒來,眼睛還不能適應這麼強的光線,反射性的流出了些許眼淚。
他偏頭想躲避這道強光,突然一雙手固定住了他的頭部:
“小朋友別亂動,先配合我們檢查。”
他看着眼前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身上用聽診器這裏聽一下那裏聽一下,一會兒又讓自己去照x光片。
一套流程下來確定沒有大礙後給他紮上吊針轉入了普通病房。
他睜着眼躺在病牀上被推出急救室,在走廊上他看見了一臉擔心的爸爸媽媽,還有躺在媽媽懷裏睡着的織子。
他現在不知道爲什麼特別想和織子說說話。
他伸出手勾住其中一個推牀的護士姐姐的袖口,指着熟睡的女孩,嗓音是許久未開口的嘶啞:“織子…”
乙骨一家看到兒子被推出來後焦急的上前詢問醫生他的情況。
而崎原一家則是陪同憂太去病房。
織子心裏裝着事睡意本來就淺,感覺到媽媽抱着自己走了幾步路,就揉了揉眼睛示意自己要下來。
她看到躺在病牀上焉了吧唧的乙骨憂太,掛着笑隨着醫護人員一同推他進了病房。
等醫護人員安頓好他後,織子媽媽隨機在門口拉住一個護士問了兩句,織子也聽了一點點。
不過她沒聽太多就轉身回來,她看到乙骨憂太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織子走到牀尾半蹲下,將轉把搖動讓牀頭方擡高了一點。
織子走到窗邊靠着,下巴衝着病牀上的男孩微仰:“躺着吧,再休息一會。”
“我怎麼會突然暈倒?”
“我怎麼知道,肯定是你挑食不喫飯餓的唄。”織子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大大咧咧衝着乙骨笑道。
乙骨憂太看着她的笑容,對自己身體狀況的疑惑減輕了不少。
“文叔叔給你做了你喜歡的菜,正好你醒了,我叫他送過來。”
她轉身又去走廊撥打電話。
這時乙骨一家也回來了,乙骨夫人和先生抱着憂太不停的詢問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乙骨小妹妹也扯着哥哥的衣襟啊啊個不停。
織子不想打擾他們一家人的溫情時光,於是走出病房去走廊陪着媽媽。
與醫護人員擦肩而過時她正好聽到了幾句談話。
“那七號牀的小男孩真奇怪。”
“是啊,無論是身體指標還是身體素質在這個年齡段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
透過窗,織子向裏望去,正好看見乙骨憂太牀頭貼了個大大的7。
“爸爸等下就過來了,給憂太送完東西我們就回家吧?”
崎原愛花不知何時走到織子身後,把她嚇了一大跳。
“嗯…嗯。”
兩人再次進入病房,乙骨一家對崎原愛花和織子鄭重地表示感謝。
愛花媽媽對着倆夫妻道:“憂太也算我看着長大的都快相當半個兒子了,不用這麼客氣。”
她轉頭又看向牀上的男孩眯眼笑道:“怕憂太現在餓了,我叫文做了憂太愛喫的菜帶過來,等下多喫點哦。”
乙骨夫人給了崎原愛花和織子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今天真的謝謝你們。”
織子聽到媽媽的種花家語氣和乙骨媽媽的語氣對比,壞笑的像個小狐狸。
她走到乙骨病牀前伸出戴着紅色手鍊的右手與憂太左手戴着的藍色手鍊相碰。
“現在放假了,憂太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就天天過來陪你玩。”
他伸手勾住織子的小拇指:“那我明天想看漫畫書。”
“沒問題!”
崎原文不一會就來了,他拎着熱騰騰的便當盒放在憂太牀旁,和乙骨夫妻說了兩句話就帶着妻女回家了。
等崎原家走後,乙骨喫着便當思緒有些放空,他覺得今天的織子像個小大人一樣,說話的語氣神態都那麼成熟。
不像平常的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