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長生。
劇情就是這樣一個背景,人類若要長生,只要把這個獨角神獸從自己的身體裏放出來就可以了。可是,當這個獨角神獸被放出來的那一刻,它第一時間會先吞噬掉這個人類。
所以,人類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解鎖不了長生這個難題。
直到,沙窖葡萄酒出現。
沒人知道它來自何方,它憑空出現在沙漠中的一口朽木棺材中。傳說中,它不能見光,得到它的人可以永生。
沈兢寫的《天國的恩賜》開篇就是這樣的,當藍炘以爲她接下來要寫的是一個探險尋寶的故事,沒想到她寫的卻是兩個平凡人的悽美愛情故事。
這兩個人是鄰居,同住一個小山村。小山村有個很奇怪的規矩,就是同村的人不能通婚,傳說只要同村的人通婚,成親的那天晚上,就會雙雙斃命,做一對同命鴛鴦不說,還會化作厲鬼,被鎮壓於十八層地獄最深一層,受盡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即使這樣,這一對癡男怨女依然海誓山盟,發誓不能同年同日生惟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做好了生要同寢死要同穴的準備。有一天晚上,他們在小山村不遠處的荒漠裏刨了一個大大的雙人合葬墓穴,也沒有棺材,就那樣雙雙對對的一起摟抱着跳了下去。
劇本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藍炘構思的影子,完全是沈兢杜撰的一個荒誕不經的悽美愛情故事。不過很明顯,這個故事脫胎於李商隱的一句詩“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嚴格意義上講,只是意會。
沈兢從酒莊四處轉回來的時候,才僅僅過了半個小時。
劇本,才被藍炘看了一半。
“藍炘,你的沙窖在哪裏,我沒看見你的沙窖?”
“沙窖,自然是在沙漠裏。上車,我帶你們去看沙窖。老唐,那邊有人沒?”
“藍總,有人,一會你要過去,順路給他們買點菜,再捎上兩箱礦泉水過去,打了一口井,水質不好,不過化驗過,勉強能達到飲用標準。”
“哦,我把這個忽略了,應該再搭一件能種蔬菜的溫棚,這樣就不用發愁了。你擬個搭蔬菜種植溫棚的資金預算,儘快搭吧。這是個長遠打算的事,不然誰在那裏都待不住。”
“好的,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安排這件事。”
金沙清雨沙窖葡萄酒基地淡然在沙漠裏,在西大灘,距離這裏還有段距離。
西大灘位於鳳凰山最北邊,在鳳凰山其中一個山谷的下風口處,距離國道不到兩公里。
這兩公里路是柏油馬路。魏子俊的那個哥們,把這條兩公里的路修成了標準的三級四車道柏油公路,不過,路面的質量嚴重不過關,短短兩公里,起泡的地方就有十幾處,不知道這段路發包出去被別人矇蔽了還是在自己騙自己。
別墅重新裝修過,不過,他們沒進去。
停車後,藍炘直接帶着沈兢和沈然向遠處有人的地方走去。施工很困難,主要是取水困難,影響施工,有三個人被安排在這裏。
所以,出了沙窖的葡萄酒,需要極短的時間飲用。否則,會和正常的葡萄酒沒啥區別。將來,沙窖葡萄酒,全部私人訂製,我們會專車專人專門送貨上門。”
“真的假的,我以爲歐陽只是說說,只是用來炒作的。”
“沈然,真的假的,等到我們的金沙清雨沙窖葡萄酒上市,你就知道了。這一杆杆番旗,就是用來記時的,那怕顧客只是私人定製了一瓶,他也獨享一口屬於他自己的沙窖,以所插番旗爲證。”
“好,電影就在這裏拍攝。你抓緊時間看劇本,若沒有改動的地方,我就開始招兵買馬開拍了。”
“等等,你說什麼,你要招兵買馬開拍。我說沈大小姐,據我所知,你恐怕連照相機都不會使用吧?”
“嘿嘿,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幹嘛嗎?”
“不是支教當老師嗎?”
“我的志願者生涯已經提前三個月結束了,最近這三個月,我一直在學習攝影和進修導演課程。這個劇本是我寫的,一定要我自己來拍。”
藍炘瞠目結舌的看着沈兢,伸手去摸沈兢的腦袋。他要摸摸這個傻妞的腦袋,是不是燒糊塗了,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啪”
沈兢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然後雙手掐腰,咆哮着發出獅吼功。
“你要是不讓我拍,就把劇本還給我,愛找誰拍找誰拍去。”
“沈兢,咱們別任性好不好。術業有專攻,我承認你這個劇本寫的精彩,可是,拍攝和做導演,你完全是外行呀,”
“哼,我不管,不僅我要拍,我還要演。”
“姐,藍哥以前答應讓我作主演的。”
“一邊待着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個劇沒你啥事。”
“姐,我突然發現你變成刺蝟了,誰你都扎啊?”
“你先別說話。藍炘,相信我,我已經學了三個月了,我行的。你要是心疼錢,我自己出錢來拍好了。”
“得,要是那樣的話,不是打我的臉嗎。都說女人是感性的動物,要我說,你比她們更進一步,完全就是個瘋子神經病。不過我們先說好了,你要是拍攝的不滿我意,我寧可不用。”
沈兢就是個瘋子,其實在劇本中,那個女的的那種瘋狂一度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影片中人性的殘酷程度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這個短劇其實沈兢的一種嘗試,裏邊想要表達的東西,特別深刻,是沈兢的詩與遠方。
拍攝和表演的難度並不大,主要在於心理刻畫上。可能也正是這一點,沈兢想親自嘗試。
不過,僅看劇本的效果,卻也正是藍炘希望要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