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尾巴快要過去,暑熱也漸漸消散,但是紀以寧素來怕熱,她房間裏還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開着空調。

    “嘟——”

    陷在柔軟被窩裏的手機嗡嗡震動,吵醒了午睡的紀以寧。

    她抄起手機:“喂。”

    “大小姐,紀總她在公司暈倒了!”

    電話那頭突如其來的驚呼使得紀以寧殘存的瞌睡蟲消失殆盡,大腦瞬間清醒。

    “怎麼回事?送去醫院了嗎?”

    周特助是母親身邊的得力助手,此刻也失了往常的冷靜,話音微抖:“打了救護車電話了,就快到了。”

    她迅速起身下牀,換好衣服向門外走去:“好,我直接趕去醫院,你別慌,跟着救護車一起去。”

    紀以寧的心高懸着,滿腦子都是懊悔:這段時間母親在公司的時間多了不少,自己也沒有太過在意……

    她腳步加快,飛速下樓叫李叔送她去醫院。

    消毒水瀰漫的醫院病房,紀如神情憔悴,眼簾緊闔,面色蒼白不復昔日的血色,沉沉地閉着眼躺在病牀上。

    一旁的輸液杆上掛着點滴,醫生仔細察看過紀如情況後,一行三人出了病房。

    輕闔上病房門,紀以寧便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媽她情況怎麼樣啊?”

    醫生拿着病歷單:“病人最近應該是勞累過度,憂思成疾,需要好好休息,靜養一段時間。”

    紀以寧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會注意的,謝謝醫生了。”

    醫生走後,紀以寧纔看向一邊的周特助:“公司是出什麼事了嗎?”

    周特助眉心一皺,還未說話紀以寧又深深地看着他:“周叔叔,我是我媽的女兒,紀氏未來的繼承人,如果紀氏有難關我有義務也有責任知道。”

    周特助讚許地看着紀以寧,良久嘆了一口氣纔將事實和盤托出:“大小姐,紀氏這次……是真的遇到難關了啊!”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將林山海趕了出去了嗎?”

    “唉,話雖如此,但是他這些年瞞着我們做的假賬,虧空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加上最近又有好幾家公長期合作的公司突然要和我們解除合約,資金鍊一斷,底下的公司工廠也得停業,真是雪上加霜啊!”周特助是爺爺在世時就招進來的,在紀氏已經待了接近三十年來了,連他都這樣說了,那事情一定不小。

    紀以寧抿了抿脣,對他道:“那……您估計需要多少資金才能使紀氏恢復原狀呢?”

    “估計要一億,”周特助說完,又補充道:“其實我們只需要捱過這一陣,有了這筆資金,就能挺過來,新項目也正在開發,以後帶來的利潤不會少啊。”

    一個億,紀以寧聽到這個數字時心裏一沉,這筆錢可不少,現在的紀家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

    周特助欲言又止地看向紀以寧:“大小姐,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紀以寧眼睛一下亮起:“什麼辦法?”

    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一定去!

    周特助像下定決心似的:“聯姻。”

    “只要您和比紀家更強大的家族聯姻,說不定就能獲得資金,作爲補償我們可以約定將紀氏的股份以及日後的一部分利潤給他們。”

    周特助說到這裏,年過五旬的他也紅了眼眶:“之前我們也和紀總提過,但她堅決不同意,說一定能找到其他的辦法,但是現在……現在是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啊。”

    他抹了把眼淚,看向紀以寧:“大小姐,如果您實在不同意,就算了,我們再另外——

    “沒關係的,周叔叔,我同意。”

    紀以寧看向被她乾脆利落的回答震懾住的人:“我是紀氏的一份子,有義務守住家業。”

    再說,紀以寧眼簾垂下,脣畔浮起一絲不在意的笑:重活了一輩子,好多事她都已經想開了,例如婚姻,她不求那個人多麼愛她抑或是合她心意,只要能夠守住紀氏,守住這份家業,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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