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忘記了,君炎安的輕功了得,當年可是帶着自己飛檐走壁的!
“走吧!”
原本還以爲能夠趁機擺君炎安一道,可是現在看來,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娘娘,你看!”
暗夜中,順着招弟手指的方向。只看到小樹林裏若隱若現的星火。
“你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了,就在遠處看着就好!”
段清瑤伸手一拔,拔掉了束在頭上的銀簪子。
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如同瀑布一般傾斜而下!
段清瑤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髮,讓它們凌亂地蓋住自己面龐,而又不遮擋住自己的視線。
如果這個時候,君炎安還不知道段清瑤在做什麼,那就真的是眼睛瞎了!
“像不像女鬼?”
段清瑤故意壓低了聲線,陰深深地問道。
招弟害怕的嚥了一口口水,若不是提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段清瑤,她非得被嚇哭不可。
這模樣,這聲音,簡直是太像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哪裏有人動不動就扮成女鬼的?
多不吉利?
君炎安不滿地蹙起眉頭,隱隱擔憂。
“皇上馬上就知道了!”
小樹林裏陰風陣陣,蔣寧玉披着披風,一張又一張地燒着紙錢,嘴裏唸唸有詞。
她也不直到今天是中了什麼邪,她喝了一半的水,突然就一滴不剩了。
她放在桌子上的東西,突然就不翼而飛了!
令人納悶的是,她貼身的手帕,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三月”兩個字!
蔣寧玉越想越害怕,這不,她趁着大家都睡着了的時候,趕緊給三月燒點紙錢。
“蔣姑娘!蔣——姑——娘!”
樹林裏突然隱隱約約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蔣寧玉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四周望了望。
周圍,除卻樹木還是樹木,哪裏有什麼人影?
一定是她心虛了害怕了,這纔出現了幻聽。
“三月,你放心,從今往後,初一十五,我一定都會給你燒紙錢!一定讓你在地底下成爲最富有的人,過上好日子!日後,若是我有了前程,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你不是最擔心你的弟弟妹妹嗎?等到我有了能力,一定讓你弟弟上學堂,考狀元!你就不要來找我了!”
蔣寧玉悄悄的問過宮裏頭的老人,若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趕緊燒點紙錢,孝敬上一碗雞血,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我不找你,我還能找誰啊?”
這一次,蔣寧玉萬分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出現幻聽了。
因爲那個聲音那麼真切,彷彿就在耳邊!
是三月,果然是三月!
三月冤魂不散,到底還是來找她了!
“三月,你別來找我啊!是季芊芊逼你的,你要怨,也得怨她脅迫你啊!皇上不相信你說的話,要徹查此案!我是看你左右爲難,才向你提出了建議!是你自己選擇自盡,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保全家人的,怎麼能怨我呢?”
蔣寧玉嚇得渾身疙瘩都爬了起來,可是她知道,自己若是這個時候不和三月說清楚,說不定,這一輩子三月都會賴着自己,這輩子自己恐怕真的就是一輩子不得安寧了!
段清瑤捏着嗓子,學着三月的聲音,陰深深地說道。
她一邊說着,一邊在樹林裏行走。
那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讓蔣寧玉茫無頭緒。
“是你求着我給你找的白綾,我只不過幫了你的忙罷了!你若是不想死,我也逼不了你啊!再說了,你現在死了,終於不用爲難,不用經歷人生的苦難,不是很好嗎?”
蔣寧玉磨破了嘴皮子,試圖打消三月對自己的怨懟。
她從來沒有見過三月那麼蠢的丫頭,永遠只會爲別人擔心着想,想來自己多說兩句好聽的話,她就會放過自己了。
“三月,開工沒有回頭箭!你就放心去吧!尋個好人家投胎,我會遵守自己的諾言,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
段清瑤捏緊了拳頭,她就說那白綾上怎麼會有一股熟悉的清香,原來那條白綾真的是蔣寧玉給三月的。
若是沒有蔣寧玉說的話,若是沒有那條白綾,三月是不是就不會死?
只要一日,自己就會把她接回身邊,護她周全!
“那你爲什麼要嫁禍給皇上,說我是皇上殺死的?你害我還不夠嗎?爲什麼要挑撥離間?”
段清瑤慢慢地從樹林裏飄了出來。
蔣寧玉嚇得面色慘白,她只看到三月的繡花鞋是離開了地面,直挺挺的一個人披着長髮,就這麼朝她飄了過來!
“啊!”
“爲什麼要陷害皇上?爲什麼要說是皇上害死我的?明明是你!是你!”
只見“三月”在眼前不停地飄來飄去,蔣寧玉嚇得魂飛魄散。
爲什麼陷害皇上,這還不簡單嗎?
她就是想要然段清瑤和皇上之間出現難以彌補的裂痕,她就是想要讓段清瑤恨皇上,只有這樣,她纔有機會!
“只有娘娘和皇上不和,我纔有機會啊!我這也是爲了你啊!爲了你的家人!我只有成爲了答應,貴人,皇妃,才能更好的照顧你的家人啊!”
蔣寧玉大言不慚,並且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三月,我絕對不會騙你的!若是我說到沒有做到,你再來要我的命,這樣總行了吧?”
君炎安終於明白了段清瑤爲什麼對自己的態度忽冷忽熱的,原來是有小人作祟。
這季芊芊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就算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蔣寧玉更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她逼死了三月,居然還可以不動聲色地將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
若不是之前答應了段清瑤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他必須一動不動,只管看戲.
否則的話,他真想衝上去,一腳將她踢飛!
冤枉皇上,還真是有種!
查明瞭真相,原本就想到此爲止的段清瑤突然靈機一動。
“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蔣寧玉從來沒有懷疑眼前的人不是三月,畢竟,也只有鬼魂會在半空中飄吧!
她甚至連擡頭看一眼“三月”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