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看看是誰,該不會是坤兒吧?”
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兒子再叛逆再不好,也不願意他出事兒。
裴坤剛剛跑進樹林,就出了這樣的事兒,難怪他會這麼想。
但是在場幾十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查看,紛紛捂住口鼻畏懼不已。
“屍體都被撕成這樣了,哪裏還能認得出是誰,趕緊報警吧!”
“說的沒錯,馬上打電話報警,都說了不要相信這些臭道士,這一下出事了!”
裴家老’二也是渾身顫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明情況之後畏懼的縮到我和五叔的身後。
雖然嘴上說的臭道士,但此刻他們清楚的很,如果是鬼魂作祟,只有我和五叔能夠救得了他們。
誰也不敢跑了,因爲眼前剝了皮的屍體就是跑的下場。
“狗蛋,這次咱們碰到大事了,怕是一時半會兒搞不定呢!”
五叔沒有回頭看我,而是盯着眼前的屍體說出了這句話。
“那現在怎麼辦?反正他們都報警了,要不交給警察處理。”
“不行!做哪一行都有規矩,如果我們現在走了恐怕會死更多的人。”
五叔顯然已經預料到什麼,但是我由於害怕真想領證脫逃。
聽到這話我不再說話了。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一件事情不碰到也就算了,不管也太不道義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
“處理屍體是警察的事兒,這墳必須在雞叫之前破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五叔說的沒錯,現在露出了人民不通過上面處理不行。
但是人家僅僅是處理屍體,查一下現場,關於這血棺壓頂的事兒,恐怕說出來也沒人相信,也沒人處理的了。
不到二十分鐘,山腳下已經被警笛聲包圍。
很快穿制服的人到達現場,四十多歲的男人看到眼前的場景都嚇得渾身哆嗦。
“看來兇手是個慣犯,這剝皮技術比他媽殺豬的還要熟練。”
“大家找一下週圍有沒有兇器,或者其他的線索,法醫進行鑑定,然後趕緊把屍體拖走,這件事情不能讓媒體知道。”
中年人是個精明的,如此殘忍的現場,這要是報出去還不引起恐慌。
所謂的媒體就跟狗仔差不多,讓他們知道消息明天就得傳遍整個城市。.七
我也暗中感嘆此人精明的處理手段。
一個三十多歲的法醫帶着一羣人對屍體進行檢驗和對照。
“經過檢驗,死者並不是裴坤,而是年紀不到三十歲。”
“看看這個物件你們認不認識。”說着拿起一個玉佩在裴老爺面前晃了一下。
我立刻就認出這個玉佩,因爲之前我見到裴強身上帶過。
“是裴強!”
我脫口而出,裴老爺一把抓過玉佩,仔細查看渾濁的眼睛泉涌。
“我的兒子,怎麼會是我兒子呢?”
“坤兒呢?”
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衝着身邊的保鏢大聲吩咐。
“趕緊找大少爺。”
“是!”
裴家保鏢紛紛應聲而散,樹林裏面都是呼喚裴坤的聲音。
“大少爺……”
然而頭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隻烏鴉,陰慘的叫聲令人寒毛直豎。
“嘎嘎嘎!”
“咕咕咕……”
又是貓頭鷹哭泣的聲音,而且整個天空似乎已經黑壓壓的看不到一絲亮光。
周圍拉了警戒線的位置,燈光亮如白晝,依然抵擋不過這陰森。
“現場都找遍了,就只找到這個東西!”
“大片也找過了,什麼都沒有。”
兩個手下拿着一個密封袋走了過來,是看見密封袋裏面居然是一把紙糊匕首。
“混賬,這個東西能殺人?”
“裏面腦袋都是怎麼想的,給我繼續找,作案現場就不相信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中年男人氣得衝着自己的手下怒吼,根本就不相信皮兇手能用紙糊的匕首剝掉整張人皮,這簡直就是扯淡。
我後背冒出了一陣冷汗,伸手拉了一把五叔的衣袖。
五叔回頭看着我兩人的眼神交流,已經非常明顯。
因爲我和五叔都見過這把紙糊的匕首,就是裴家購買的紙人,其中兩個男紙人手中的匕首。
也不知道購買的人是怎麼想的,當時我和五叔看了並沒有多想。
沒想到居然出事兒,而且還是和那四個紙人有關。
但這個時候我和五叔都不敢說話,出了人命,一旦說話不當,就是將脖子往套裏面鑽,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
又是一陣搜索,周圍什麼都沒有收到。
“先把屍體拖走,然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準離開,及時接受調查。”
“是是是!劉局說的對,這些都是我們裴家的人,隨時配合調查。”
裴老爺雖然傷心,但這個時候顧全大局要緊。
畢竟在天亮之前還在動土,死的已經死了,活着的人還要保命。
“少爺找到了,大家快過來看看,大少爺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就在此刻南邊的樹林傳來了一聲呼喚,我和五叔跑向南邊的樹林。
只看見躺在地上倒裴坤已經陷入昏迷,口中吐不少白沫。
“被鬼壓身了,把定魂符拿出來。”
“給!”
我把定魂符遞給五叔,快速貼到裴坤的額頭上。
“像硃砂筆,畫上誅魂陣。”五叔了我吩咐了一句,我拿出硃砂筆開始畫陣。
旁邊的貓頭鷹叫着漸離漸遠,裴坤臉色也是逐漸轉了過來。
“趕緊把人擡回去。”兩個保鏢聽到五叔的吩咐,擡着裴坤下山。
“沒想到,裴家的祖墳居然遭受了這麼大的局,必須馬上破土!”
“關鍵是現在出了命案,如果我們這裏再弄出什麼事兒,有嘴都說不清。”
五叔剛從裏面出來,在裏面可是有底的,那真有點事情進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趕緊破了土好回去收拾了四個畜生。”
我知道我叔說的是那四個紙人,也擔心裴家別墅已經遭受不測。
突然有些擔心裴寧寧,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保裴家周全。
不說別的,就算是爲了那個讓我驚鴻一瞥的姑娘,我也不能讓裴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