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先是一聲石頭墜落水中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激流。
“啊!”
“怎麼回事?”
林華易嚇得驚魂失魄,緊抱着我大叫了起來。
“先鬆開,鬆手。”我胸口被擠壓得有點悶,憋着勁兒扭動了好幾次身子才掙脫開。
下一秒,感覺腳下似乎有水流緩緩而來,已經沒過了我的腳踝,而且水位還在不斷的上升。
臥槽!
是地下河!
我拿着手機朝剛纔發出聲響的地方照了一眼,見到一股水流從那個方向而來。
好在那股水流並不是很大,否則我們只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你先去上面。”
我一把將林華易推開後,趕忙穿過水流將放在亂石處的玉佛拿起,轉身便朝着來的方向走。
又一次,那道黑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當時我在原地愣了兩秒鐘,還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甩了甩腦袋扭頭一看,只見那黑影朝我而來。
“快跑!”
我將玉佛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照亮,用胳膊肘頂着林華易便朝階梯上跑去。
剛跑到那臺階之上,只聽得‘轟隆’一聲,巨大的水流直接從臺階下一涌而下。
喵!
那個黑影快速的朝從我們中間穿插而過,迅速朝着洞外的方向跑去。
我拿着手機照了一下,竟特孃的是一隻野貓,差點沒把我的心臟給嚇出來。
沿着洞子往外走,我找到了之前摔倒時掉落的手機,外屏幕已經碎了,好在內屏沒事。
見我們出來,裴寧寧也趕忙跑了過來。
“怎麼樣?玉佛找到了沒有?”
她擰着眉一副比我們還要着急的樣子,趕忙問道。
“嗯。”
我點了點頭,將玉佛遞給她拿着,擡腳甩了甩進了水的鞋。
一邊甩,嘴裏一邊嘟囔着:“草,一個施工的洞子竟然有地下河,你們那測繪人員是怎麼搞的?難怪六年前會出事,那個出事故的人該不會就是因爲地下河吧?”
本來我也就是抱怨兩句,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多想。
沒曾想我的話剛落,林華易瞪着兩個眼睛看着我:“你還真是審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事後據調查,當時老何是晚上來的,就是從我們剛纔那個坎跳下去的,說是腿骨折了。”
“據猜測應該是痛暈了過去,後來地下河漲水起來,漫過了上邊的洞口,就從剛纔那個地方流出來,他的死因就是因爲溺水。”
“在那下方有個出水口,口子不大,人落不下去,等水停了我們找到他時,人已經沒了。”
“哎!那死狀太恐怖了!”
回想起六年前發生的事,林華易的眼神中還帶着幾分的恐懼。
“呃,是嗎?”
我愣了一下。
“先別說這個了,天就要黑了,這荒郊野外的,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裴寧寧拽了下了我胳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就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
說完,她抱着玉佛便朝車子的方向走。
“寧寧,你怎麼了?”我總覺得她有點怪,趕忙追了上去。
這時。
我看到空地上有車輪印,前方的一條土路有一輛車搖搖晃晃的朝外面的公路方向而去。
應該是在我跟林華易進洞的時候來的,可爲啥又走了呢?
裴寧寧扭頭看了眼,確定林華易隔着一定的距離,然後才湊到我耳邊小聲道:“是林家的二大爺,你們進去後他就來了,他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叫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什麼意思?”
我眉頭一蹙,總覺得這話聽上去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她繼續道:“他說六年前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用不着我們管,否則招了禍和他們林家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林華易跟了上來。
裴寧寧看了眼,抱着玉佛就朝車子的方向走,不管我怎麼問她,她就是不願意說了。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那二柺子手肯定是還跟寧寧說了別的什麼話,不然寧寧不可能這麼緊張的。
頓了片刻,我扭頭看向林華易問:“這玉佛的事情,你爸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我還沒跟他說,怎麼了?”
他反問了我一句後,擡眼看到離去的車,疑惑道:“哎,那不是我家的車嗎?”
“沒事。”
我擺了擺手,沒再多問。
隨後,便直接上了車。
雖然他是林家的人,但看他的樣子,想必有些事情他也是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二柺子手突然莫名跑來警告我們,連林華易都不知道,一定有問題。
“走,先回你家去。”
等林華易上車後,我剛喊他開車,便看到那輛車又回來了。
在他們後邊,還跟着鬥式貨車。
由於道路土路不寬,我們只能等那輛車過來了以後,才能出得去,所以就只能等着。
幾分鐘後,當那輛車開到了空地,我看到林興德和那二柺子手也在那輛車內。
而且,後面那輛鬥式貨車還拉了一些稻草做的人,紙人啥的,後排塞得滿滿當當。
“爸,你們怎麼來了?這是幹什麼呢?”
林華易放下車窗不解的問。
“沒你的事,我們有點事要辦,你先回去。”
林興德他們從車上下來後,緊跟着後面的鬥式貨車上下來了一個理着寸頭,面頰消瘦的老頭子。
看上去,那老頭子少說也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吧。
正當我疑惑間,便見那老頭兒從車上翻出一件印着八卦的道袍子,披在了身上。
隨後,林興德笑嘻嘻的朝我走了過來。
“小林師傅,這兩天辛苦你了,來,這是一點辛苦費,你不要嫌少哦。”
他從褲兜裏掏出了一疊百元大鈔,直接塞到了我的手中。
“這……”
我愣了下,趕忙將錢推了回去:“林總,無功不受祿,給你們家做事的錢,你已經給了我五叔,這錢我不能收。”
要說前嘛,誰不喜歡?
我嘴上當然是這麼說,但心裏卻有些不安,總感覺這一家子有點怪怪的。
先是那二柺子手對裴寧寧的警告,而後林興德又這般模樣塞錢給我,沒把事情搞清楚,我可不敢收。
萬一他們要是搞啥不法的事,那我不莫名其妙入了他們的圈套,成了幫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