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要用刀子將皮膚破開,將裏面的蟲子取出來。
因爲蟲子在皮膚表層之下,就相當於是隻拱起了一層囊膜,蟲子就在囊膜下面爬。
主要是這種陰蠱蟲還不能去醫院取,必須要我們這種懂風水的動手纔行,否則蟲子要是一頭扎入其他人的身上,那可就是害了別人了。
但這殺雞殺鴨子的事情我幹活,對人動刀子,我還真是有點露怯。
我也是才直到我爸也懂風水,但他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動刀子顯然是不現實。
從桌面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寬慰裴寧寧不要怕,一連在她腿上的血脈上試了好幾次,但始終沒敢下刀。
心裏頭總是有個擔心,萬一弄出大出血啥的,那就不好整了。
“你小子行不行?”
我爸忍着疼痛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因爲傷口的原因,他只能歪着頭吼道。
但一動怒,他表情頓緊,立馬深吸了一口涼氣坐回椅子上。
“爸!”
我趕忙喊了聲,對他說:“你別動,我來,我來就行。”
“喊你不要出院,不要動,你就是不停,要是有個啥事兒……”
我媽見到爸那樣,趕忙將他攙着,碎碎叨叨的唸了起來。
說着,豆大他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滾落而下。
她是擔心我爸,但以我爸的那個性格,她也是沒有辦法,所以也是乾着急。
“媽,你看好我爸,別讓他動到傷口,其他的事情我來就行。”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吐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刀子從血脈上劃拉了一道小口。
“啊!”裴寧寧緊咬着牙關,疼得直髮抖。
“沒事,一會兒就好,堅持一會兒。”
見她那個樣子,我也是緊張到心跳加速,趕忙將刀子丟在了一旁。
好在手法比較穩,剛好將囊膜劃拉破,所以只是流出了些許血色。
似乎意識到了危機,一條白色的蠕蟲沾染上些許血色,不斷地往裏鑽。
我趕忙起身從桌面取了一張符在燭火上點燃,然後在血脈上晃悠兩下丟在一旁。
緊接着,從香爐裏抽了一直燃燒着的香,慢慢靠近劃拉開的血脈,利用煙霧試圖將陰蠱蟲薰出來。
“啊!”
此刻裴寧寧疼到額頭上直冒冷汗,腿蹬得很緊,明顯可以看出在顫抖。
就在她抖動的時候,我將香頭靠近蠕蟲,往上一點,頃刻那蠕蟲便順着傷口滑了出來,在地上來回扭曲。
我趕忙又拿一張符蓋在蠕蟲上面,抓了一把米灑在符上,最後掏出火機直接將符點燃。
一團陰火而起,陰蠱蟲擺動得更加厲害了。
沒多久,陰蠱蟲便停止了扭曲,沒了動靜。
我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在櫃子上拿起一瓶五叔喝剩下的半瓶白酒倒了小半碗,然後點燃一張符扔在碗中。
火光遇上白酒,頃刻間火苗竄起。
“寧寧,最後一下,可能有點疼。”
我先跟裴寧寧打了聲招呼,等她點了點頭有了心理準備,我直接將酒潑在了她的傷口處。
“快坐下,別怕,沒事的。”
我趕忙將她強行壓回椅子上,然後取了塊乾毛巾撲在她腿上趕忙裹緊,將火苗給滅了。
之所以不用溼毛巾,是防止傷口接觸到水以後感染。
這點醫學常識我還是懂的。
呼~!
裴寧寧瞬間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一樣,癱軟在椅子上,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大口喘息着粗氣。
“你怎麼樣?”
我看着她心頭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引陰蠱蟲,也不知道行不行。
她看了我一眼,或許是已經疼的不想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確定,我趕忙讓我媽去外面藥店買點碘酒紗布幫裴寧寧包紮,而我則撿起地上的刀,抽了兩張紙巾擦乾淨,又在火上烤。
同樣的方法,我想幫五叔也趕緊把體內的陰蠱蟲取出來。
他的情況和裴寧寧有點不太一樣,因爲蠱蟲陰毒發作,搞得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加上血脈又剛好是在他脖子上,我可不敢輕易下刀,必須得找準時機,一次性將蠱蟲搞出來纔好。
可看了一會兒,我發現他這血脈旁邊好像緊挨着大動脈,這可就讓我打起了退堂鼓。
萬一我要是手一抖,那五叔豈不是……
我爸從身上掏出一個煙盒遞給我:“你五叔的情況不能用同樣的方法。”
“啥意思?”
“這裏面裝的東西,你在手心裏點燃,配上驅陰符文,拍在你五叔的脖子上。”
我滿臉好奇的走過去接過煙盒打開,從裏面倒出一些像菸絲一樣的東西在手心,果斷掏出火機點燃。
我勒個天了嚕!
當那東西燃燒的那一刻,頓時讓我有一種鑽心的疼。
雖然我很想一把將那玩樣甩掉,但最終還是忍住,按照老爺子說的,另一隻手二指併攏,忍痛對着掌心畫了起來。
當那東西燃燒殆盡,我都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但我顧不得那麼多,趕忙拍在五叔的血脈上。
“記住,我教你的這是乾坤令,這東西以後你用得上。”
這時,身後傳來我爸的聲音。
“還用得上?爸,太疼了,這回過後,可能以後再也用不上了!”
我扭頭無奈的看着老爺子,心裏頭萬分拒絕。
他沒有說話,只是兩隻眼睛直愣愣瞪着我。
這時,我感覺到拍在五叔脖子上的掌心中似乎有東西在竄動,像是要往我的肉裏面鑽。
陰蠱蟲!
我趕忙將手縮回,陰蠱蟲順着五叔的脖子就滑進了他的衣服。
見此狀況,我趕忙撩起他的衣服,將陰蠱蟲抖在地上。
緊接着,蓋符破米點燃符紙,一氣呵成。
頓了片刻,我扭頭看着老爺子問:“不對呀,爸,既然能用這個什麼乾坤令,剛纔你爲什麼不說,害得寧寧……”
“她的情況不一樣。”
沒等我把話說完,我爸便接過話冷聲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