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他問的當然是馬丁內斯。
沢田綱吉思索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你們在什麼地方找到我的?”
這是個簡單問題,伏特加都知道——他們在沢田綱吉所入住的那家酒店頂樓找到的對方。
彼時向來遊刃有餘的青年身上變得傷痕累累,一個人坐在天台邊緣,看起來像是一個走投無路只能jump的無爲衰仔。
不知道琴酒大哥,反正他伏特加當時是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
結果那傢伙手裏不知道抱了個什麼在往外揮,回過頭看見他們,半點沒有被突然背刺的憤怒,甚至還能露出一個笑。
然後差點一頭栽下去。
想到這裏,伏特加突然卡了殼,他想到一個可能,並且突然因此驚恐了起來。
——如果說尊尼獲加早就知道馬丁內斯會背叛的話,那馬丁內斯會逃脫這個掌控了大半個意大利的可怕傢伙的手掌心嗎?
那如果這樣想的話,尊尼獲加當時爲什麼要爬去天台,他手裏扔的東西又是什麼?
伏特加看了眼他大哥的表情,嚥了咽口水,在大哥的默許下開了口。
“你……你不會把馬丁內斯挫骨揚灰了吧?那天在天台上扔的……是他的骨灰?”
嘶……就算看起來再怎麼平易近人,但也是僅僅兩三年的時間就爬上那邊頂峯的男人。
伏特加已經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得罪對方了。
沢田綱吉也沒想到伏特加會想到這裏。
他瞥了眼看起來很是憨厚的男人,深覺雖說對方是個會切小兔子蘋果的靠譜男人(媽媽),但在這種時候果然還是組織的一員。
居然會想到把背叛者挫骨揚灰從酒店頂樓撒下去……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reborn都不會這麼做!
啊不其實也說不定……
深覺再這樣想下去前方會是地獄,沢田綱吉咳了聲,將注意力拉了回來。
他含糊地應了聲,看見陰沉盯着他的老大哥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不過到了這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琴酒煩躁地給看起來對後續毫不感興趣的傢伙收尾,伏特加剛對尊尼獲加生出了畏懼之心,便跟着琴酒幫忙。
青年單手托腮,看着伏特加在琴酒身邊忙前忙後,突然有些哀愁。
他的思緒閃回那個給自己全身綁上了炸彈,說着要與他同歸於盡的孩子身上。
明明手中拿槍的是他,說着要同歸於盡這樣的狠話的也是他,但那個與他的幼弟有着八成相似的少年的表情卻難看到了極點。
尚未從再次被臥底背刺的噩耗中甦醒過來的青年看着那張要哭不哭的臉,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真是的。”手中燃起火焰,輕柔地阻絕了對方的一切行動。
沢田綱吉已經貼近到了少年的身邊,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急促的呼吸。
他擡起一隻手,輕輕摸到馬丁內斯的臉畔。
手下觸碰到的是他一手養出來的孩子,好不容易將這孩子養得肉肉的,現下看來卻不得不迎來離別。
“我說過的吧,我不會喫掉你的。”】
“誒?你說什麼?”伏特加回過了頭。
棕發青年坐在牀上,單手撐腮,窗外的日光給他勾勒出了明亮的輪廓,他面上帶着微微笑容,讓他不由自己地想到了一句“神愛世人”。
縱然知道這幅皮囊下藏着的是如此罪惡的靈魂,伏特加也有了短暫的失神。
直到他聽見對方開了口。
“我說這個,帶我一起去嘛。”因爲放走了臥底而自覺心虛的青年放軟了聲調,手指落在牀邊的任務情報——一張報紙的拍賣會上,有些像在撒嬌,“我想要一對綠寶石的袖口。”
——至少看起來像是藍波的眼睛那種。
伏特加順着對方的手指看起,看見報紙上宣傳的某某富豪宣佈將自己的骨灰打造成寶石的新聞,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知道尊尼獲加或許有些變態,但他沒想到如此變態……他居然想用馬丁內斯的骨灰做袖釦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