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看起來很高冷,但實際上還是很好接觸的宮野志保之後,沢田綱吉就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雖然琴酒表示要是實在沒事情,他也可以分點任務給沢田綱吉,但本質上還是個遵紀守法好公民的mafia頭子還是拒絕了對方。
“饒了我吧。”棕發的青年整個人都在沙發上萎靡成了一團,“好不容易休息下來,不要讓我上班啊。”
從未見過將擺爛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的伏特加沉默了。
他看向他的大哥,果不其然,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大哥的伯|萊|塔早就抵上對方的額頭了,但如果是尊尼獲加的話……
銀色長髮的青年定定看着倒在沙發上擺爛的傢伙兩眼,冷笑了一下離去。
剩下一個心情複雜的伏特加神情微妙。
他就知道。
伏特加想,當初大哥從任務中把尊尼獲加帶回來他就在懷疑了,只是後來尊尼獲加去了意大利,和他們的聯繫也日益少了起來。但是現在回頭來看,果然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吧?
身爲他大哥麾下的一號小弟,縱然伏特加是深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但對於尊尼獲加和他大哥的關係,他心裏還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想當初知道尊尼獲加身邊有老鼠,大哥利索地丟下了原本還想着繼續套話的線人,連夜趕到了對方所在的酒店。
原本是半點也不猶豫地準備直接闖進對方的房間的,結果還沒進電梯,就精準地接到了尊尼獲加的短訊。
對方就像是在樓底下安裝了監控一樣及時地察覺了他們的存在,而原本按了對方所在樓層電梯的大哥也頓了頓,改成了最頂上的樓層。
當時站在後面的伏特加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裏積攢了一堆的吐槽。
最後就只化成了一句。
——尊尼獲加,牛逼。
回到這邊,沢田綱吉終於支走了酒廠二人組,一個人佔據了這個安全屋。
與在美國執行任務的二人不同,他其實算是特殊情況。
青年慢吞吞地找出了自己的手機,兩個都被打爆了,開機半天吐出了無數條短訊。
被擔心了。
自顧自搞了個計劃的教父先生難得有些不安,像是逃了課被老師抓住的小學生一樣。
“叮鈴鈴鈴~”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電話就響了起來。
縮成一團的教父先生差點給嚇得一個蹦起來。
想到或許會面對的狂風暴雨或者大漢嚶嚶嚶,沢田綱吉就不是很想接起電話。
但是不行。
他孩子氣地撇了撇嘴,伸出爪子將手機抓了起來,看見來電。
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個,而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像是街頭的電話亭。
他遲疑了一下,略作思忖,還是按下了接聽。
“喂?”
對面沒有聲音。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作爲有着特殊職業的傢伙,沢田綱吉不由生出些許警惕。
然而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平安無事。
沒關係的。
而且聽這呼吸的聲音,似乎也是熟悉的頻率。
於是他很有耐心地等了一會,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像是被這句話灼傷了,對面不但沒有回答,反而一聲不吭地掛掉了電話。
真是奇怪。
沒等他眼疾手快地給電話亭打回去,另一個更加私人一些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教父先生只得放棄這邊,看見手機上的名字,就有些微妙的頭疼和心虛涌現了上來。
就是因爲這樣,他昨天才沒第一時間想起來和這邊聯絡啊。
“喂……”
“喲,boss!看來您平安無事啊!”對面的傢伙熱情洋溢地叫喊了起來。
然而深知對方性格的綱吉卻更加頭疼了起來。
“聽我說諾萬……”
“嗯嗯?我聽着呢boss,您有什麼吩咐嗎?是要將安德里亞那小兔崽子粉身碎骨嗎?”被稱爲“諾萬”的傢伙無比興奮,像是倒豆子一樣設想了無數種安德里亞——代號馬丁內斯的傢伙的死狀,甚至因此高興到臉上都起了紅暈。
“啊不……”沢田綱吉無力地捂住額頭,“我的意思是,冷靜一點,可以嗎?”
這像是一個什麼信號,讓喋喋不休的傢伙冷靜了下來。
教父先生微妙地放鬆了一點,呼出一口氣。
對面的傢伙等待半晌,沒聽見他的聲音,又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不斷從對面傳來,聽着因爲自己的話語變得“冷靜”的青年在對面不斷地踱步,沢田綱吉也有些無奈。
但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等待着對面急躁的傢伙冷靜下來,幾乎能夠幻視對方終於乖巧地蹲下。
“好孩子。”
他勾了勾脣,誇獎道。
諾萬的呼吸又急促了起來,但他還記得綱吉的指令,因此在深深呼吸了幾口之後,終於纔開口。
“真的不可以嗎?”還是老話重提。
沢田綱吉有些無奈。
“馬丁內斯……安德里亞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一次哦。”
黑色長髮的男人恨恨地磨了磨牙。
“但是……”
教父先生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傢伙還不信,想了想,想起伏特加昨天旁敲側擊的東西,生疏地編了個藉口。
“而且說什麼挫骨揚灰,唔,這種事我已經做過了哦。”
“不愧是boss!”諾萬高興地當了個捧哏。
比起還會胡思亂想的伏特加,諾萬顯然更聽綱吉的話不會去胡亂猜測。
他是綱吉在這三年間將裏世界的人體實驗產業鏈連根拔起時收留的孩子,全名是諾萬·達奇,聽起來不倫不類的,但其實是實驗體編號novantacinque(95)直接衍化的名字。
比起跟在身邊的馬丁內斯,諾萬的性格與能力更加適合幫助綱吉管理在意大利的產業,因此並未像是前者一樣跟着加入黑衣組織,而算是綱吉的私人勢力。
這其實也是尊尼獲加在組織內備受詬病的一點。
畢竟不論是哪個代號成員,其勢力幾乎都是在組織內進行分割的,只有尊尼獲加不同,一手開闢了意大利市場的男人也在意大利擁有了自己的、獨立於組織以外的勢力,並且憑藉着在意大利的功績一躍成爲與組織的二把手rum平分秋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