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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波本的話,幾人的神色各異。

    貝爾摩德還好,她只是單純被波本的行動給驚了一下,畢竟雖然她知道波本和尊尼獲加的關係可能並不如一般情況下的上下屬之間的關係好,但是看郵輪那個晚上的表現,她還以爲至少兩人關係不算差。

    結果波本就來了這麼一出。

    如果是心胸狹窄些、或者想的稍微多一些的上司的話,現在波本大概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暗殺小本本。但是真的如此嗎?同爲情報人員,貝爾摩德自詡在某些方面,她比在場的所有人或許都更清楚波本的本性。

    看似純良的青年,實則是忠誠於自己的慾望與利益的鬣狗。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波本,對對方的目的倒是有些興趣。

    而琴酒則是在波本說出那句“尊尼獲加是一個柔弱的非戰鬥人員”相近意思的話的時候擡起眼皮,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不過既然尊尼獲加都沒說話,那他也沒什麼糾正的必要——或許這又是尊尼獲加在下屬面前的什麼小遊戲呢?

    畢竟就算是之前那隻fbi的小老鼠,直到被發現之前,不也是以爲尊尼獲加是隻柔弱的兔子。

    琴酒對尊尼獲加這種掩藏自己的方式並不感興趣,雖然對方在體術上進步得很快,但本質還是三年前那個爲了友人狠心進入混亂的名見町的傢伙,用一些僞裝來掩蓋自己的危險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沢田綱吉則是沉默了兩秒,勉強露出一個笑。

    這就很有強顏歡笑的味道了。

    “既然你看起來對這個很感興趣,”見尊尼獲加和琴酒都沒意見,貝爾摩德帶着幾分看好戲的目的,往一側挪了挪,“那麼請。”

    波本從黑暗中走出來,不知爲何沢田綱吉在這一刻感受到有什麼沉重的東西一直以來都壓在這位後輩身上,像是陰雲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注視着安室透走到貝爾摩德身邊,金髮女性嫺熟地往身側輸入了什麼密碼,阻隔在他們與寶石之間的間隔就撤開了,寶石在燈光下閃爍出璀璨的光彩。

    降谷零遲疑了一下。

    “不需要我進入那邊的裝置嗎?”他問。

    貝爾摩德搖頭。

    “那只是爲了加強聯繫和量化數據才使用的設備,只是粗略的試驗的話,只要你握着寶石就可以進行了。”

    見狀,金髮青年才遲疑地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紅色寶石。

    “放輕鬆,波本,”見他有些緊張,貝爾摩德難得有同事愛地指點,“不過是寶石,就算你損壞了也沒關係——畢竟gin當初第一次試驗的時候,也不小心用力過頭破壞了一枚。”

    她聳聳肩,其實不太看好這個可能。

    畢竟組織參與過試驗的人數也不少,但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迄今爲止也不過琴酒一人。

    波本聞言皺了皺眉,側頭看向引發&30記340;殺手,對方卻全然沒在意這邊,黑色大衣上扒拉了一個棕發青年,正是他的上司。

    上司湊過去,不知道在說什麼,那個琴酒居然很可怕地笑了一笑。

    說實話,琴酒對他笑這件事現在依舊是波本這輩子覺得最爲驚悚的事情之一。

    他按了按眉,貝爾摩德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聞言挑眉揚聲問了一句。

    “你們在揹着我們說什麼悄悄話嗎?”

    風情萬種的大明星克里絲向來是不會被普通人拒絕的,怎奈這裏兩個人都不是尋常人,一個沒分給她半分眼神,一個撓了撓臉頰,露出很不mafia的笑。

    波本從棕發青年很具有迷惑性的笑容裏抽身,垂下眼,並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等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沢田綱吉沒忍住重新扒拉了一下琴酒。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gin,”他嘟囔道,“我看起來真的很柔弱麼?連情報人員都不如?”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還是比情報人員強的。

    畢竟他可是從十年前就接受了世界第一的殺手先生的教育的人,不說別的,徒手攀巖就是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更別說十年如一日的鍛鍊與對戰,要說一句彭格列十代目柔弱不能自理……那大概至少半個意大利的mafia都會露出作嘔的表情。

    但他聽着波本和貝爾摩德的意思,總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但萬一真的是這樣的呢?畢竟他和琴酒對練的時候也有時會被對方打趴,就算是小安德利亞,也有“不小心”戰勝他的時候。

    這樣一想,教父先生就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

    很好,還是肌肉,沒有被蘇格蘭媽媽給軟化成肥肉。

    而那邊的波本也收回了眼。

    他現在對於尊尼獲加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在判斷出自己應該用怎樣的狀態對待對方之前,他還是減少與尊尼獲加的直接溝通比較好。

    於是青年垂下眼,仔細地觀察起寶石來。

    貝爾摩德能夠放心直接將寶石放進他的手裏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論是從外表還是手感、重量來看,這都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紅寶石,就連品質其實也算不上高,不過是中等偏上而已。

    而貝爾摩德的態度也昭明瞭這並非是珍貴到不能被浪費的試驗品——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能夠被量化的某個複製品。

    想到能夠被量化的可能性,降谷零的內心就不由得更深地沉了下去。

    如果這是某種未知的、具有不明效果且能夠量化的武器的話,組織掌握着這種武器,就代表了他們已經掌握了威脅日本、乃至威脅整個人類的底氣。

    如果是是這樣的話,日本國民的安全不僅將得不到保證,甚至整個世界都會落入邪惡的組織手中。

    思索到這種可能性,降谷零的心就不斷地往下沉落,直到落入谷底。

    “恭記喜。”

    在他落入萬丈深淵之前,貝爾摩德探過頭看着他手裏的寶石,發出讚揚的聲音,“果然,波本你也能夠與寶石共鳴。”

    金髮青年一愣,低下頭,與閃爍着的火焰對望。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他有些茫然地想。

    狂暴、不顧一切,他從寶石中感受到的是這樣的力量。

    但是,這種狂暴的能量是在他思索如何更好地擔當公安的一員、如果保護民衆的時候產生的。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他難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見着蛇蠍美人在衝着自己笑,便也下意識帶上面具,露出反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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