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傷了。

    他感到奇異,並非是因爲自己被燒傷,而是因爲在死氣的零地點突破·初代版的加持下,自己還是被燒傷了的這件事。

    這其實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

    畢竟不論是死氣之炎還是死氣的零地點突破,就本質來說都是生命能量。

    而山火中的火焰雖說也是火焰的狀態,但卻是自然能量。

    就能量的優先性來說,生命能量是大於自然能量的。

    山火和死氣之炎是兩個概念,死氣的零地點突破下的堅冰與會被普通火焰融化的冰也是兩個概念。

    因爲兩種能量之間具有着優先性,總的來說,雖然理論上是彼此不相干的兩種能量。但如果碰撞到一起的話,自然能量無法壓制生命能量,而生命能量卻可以壓制自然能量,比如說要是沢田綱吉想的話,他十年前就能利用死氣之炎毀滅一個島。

    因此他才能夠嘗試使用死氣的零地點突破去對抗山火。

    但是奇怪的是,由死氣之炎凝結而成的堅冰竟然被融化了。

    這就很奇怪。

    如果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狀態下的堅冰是能夠用普通火焰融化的東西的話,那當初xanxus也不至於被九代爺爺封印八年之久。

    在這期間,瓦里安的衆人定然是想方設法地試圖營救過他們家boss的,沒準第一步就是將xanxus架在火上烤(這句話劃掉)。

    不說這邊,他自己也不是沒做過類似的實驗,雖然死氣之炎能夠在面對非他本人的存在的時候釋放出熱量,但是本質和普通火焰不同,死氣的零地點突破更是如此。

    所以這就太奇怪了。

    要是試圖對這件事作出一個解釋的話,其實會有許多種的解釋,例如說他的死氣之炎變異了啦,這個世界很科學所以不允許死氣之炎這種不科學的事物存在啦之類的——救命,能夠開車闖山火救人、完事結果一車人還真的無人死亡的世界真的很科學嗎?

    總之,奇怪的解釋要多少有多少,遇到這種時候,沢田綱吉想了想,決定按照自己一貫的方式來找到正確的解釋。

    他閉上了眼睛。

    火焰。

    山林之中的火焰。

    如果他的火焰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異,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否認死氣之炎的存在——開玩笑,連生命之火都有了怎麼就不能有死氣之炎——排除與此類似的所有條件,如果這是一個和自己的世界有着同樣規則的世界的話。

    那麼唯一的可能是,所謂的“山火”並非是純粹的火焰。

    得出這個結論的教父驟然坐起身,結果因爲動作太大不小心撞到牀頭,呲牙咧嘴地去伸手捂腦袋的時候又不小心碰到手,頓時更加痛苦的表情從青年的臉上浮現了起來。

    禍不單行,福無雙降。

    教父先生苦着臉,差點哭出聲來。

    太難過了,嗚嗚。

    他難過地撈過電話,撥通了今日才交換聯繫方式的通善的號碼,準備詢問對方關於舊寺的事情。

    嘟嘟兩聲之後,對面接起了電話。

    “莫西莫西,是通善大師嗎?是,我是獄寺。”棕發青年抿了抿脣,“關於今天的山火,我想了解一下……”

    在耐心聽完他所說的話之後,電話另一端傳來通善的聲音。對方耐心而周到地解釋了沢田綱吉的一切疑問,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那麼,對方的寺廟想必當真只是一座普通的廟。

    沢田綱吉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地開了口。

    “說起來,您是怎麼會加入組織的呢?”

    沉默。

    在對話間一直都是一來一往的通善陷入了沉默。

    半晌,對方發出一聲輕嘆。

    “如果您想要知道這件事,就請再來寺內一敘吧。”他頓了頓,道,“恰巧,有一件東西,我認爲或許應該交給您。”

    ——正是如此。

    因此,又隔了兩日,頂着蘇格蘭不贊同的視線,沢田綱吉再度來到了佛寺。

    只是與來的時候不同,換了輛車,開車的人也變成了“因爲擔心上司不小心把自己搞沒”而跟上來的蘇格蘭,一路上用老爺車的速度慢悠悠地行駛,對於交通規則的遵守饒是新時代交警也不得不稱一句日本好公民。

    沢田綱吉:……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家小後輩的生氣……早知道多製造些機會讓蘇格蘭和萊依的關係也變好了,這樣的話也能多個人分擔火力(萊依:?)。

    總之,在賓利的搖搖擺擺當中,兩個人再度到訪。

    禪房還是那個禪房,茶水的滋味也沒發生什麼變化,只是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有了些狼狽。

    沢田綱吉不太習慣地摸了摸自己被火焰燒焦的髮尾,彷彿還能聞見些火焰的氣息。

    那場轟動一時的山火早已經褪去了,留下被焚燒一空的半個山頭,看起來空突突的,看着總讓人感到心緒淒涼。

    不過幸好的是無人受傷,連身處於山火中心的長谷川一家也被教父一行人從火焰中撈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

    沉默地對飲之後,沢田綱吉猶豫了下,還未開口,便見會彈唱經的時髦大師率先開了口。

    “想必您應該知道,我是最近才加入你們的計劃的。”他突兀地說道。

    沢田綱吉握住茶杯,不論是貝爾摩德還是波本,確實是這樣說的,於是點了點頭。

    通善說道:“這其實沒錯,但是我與貴組織的牽扯卻比我加入組織的時間更早。”

    其實也不能說是“加入”。

    畢竟通善並非是組織的成員,要說的話,他其實只與【生命之火】這一實驗相關,而本身並未摻和進組織的任何生意鏈。

    他頓了頓,看了眼正在認真聽自己說話的青年,臉上很是淺淡地有了一點笑容。

    這等笑容很是奇妙,微妙地讓沢田綱吉想起一次很有文化的詞。

    叫什麼來着?

    新晉未來暢銷輕小說預備役作者在腦海中翻了半天,想起一個拈花一笑。

    總之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大師拈的不是花,而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布包。

    在火海中救出長谷川一家的影像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當時那個叫做幸子的小女孩手中就抱着這樣一個小布包,就算是在火海里跌跌撞撞都沒捨得丟開,據長谷川先生說,他們的通訊會中斷,也是因爲他去保護爲了搶救這東西差點被砸到的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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