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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尼獲加的模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琴酒垂下頭,掩去眸中深思。

    “如果這是您的願望的話。”他頷首說道,給出一個不溫不火的回答。

    但組織內誰不知道琴酒和尊尼獲加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要是尊尼獲加能夠成爲未來的boss,憑藉兩人的同盟關係,琴酒自然也能一步登天。

    ——除非在這件事上兩人並非同盟,而是敵對。

    琴酒想成爲組織的boss嗎?

    其實也不怎麼想,畢竟組織的boss聽起來炫酷,但琴酒對自己的定位也同樣清晰。比起掌權的那個人,他更適合、也更喜歡做一把武器。

    然而他同樣厭惡控制與拘束——這正是烏鴉對他所做的,就算有這對boss的忠義在,在長久的、永無止境的猜忌下,那份忠義的重量也逐漸減輕,變得比琴酒自身更加輕盈——而要打破這種拘束,大概只有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纔行。

    兩害相權取其輕,那琴酒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未來成爲組織的boss的這個未來。

    但是烏鴉這樣一說,隱約在琴酒的面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的縫隙。

    如果是那傢伙的話……

    琴酒在頭腦中設想了一下作爲對方的下屬的可能。

    烏丸蓮耶並沒有察覺到琴酒的想法。

    畢竟比起專業人士琴酒,他的長處並不在於觀察對象的變化,更何況隔着一層科技,也讓他無法敏銳地捕捉到琴酒的任何一絲變化。

    琴酒可以說是烏丸蓮耶在組織最“信任”的下屬之一,也算得上是他的得意武器,得了他的贊同,烏丸蓮耶點了點頭,說起組織最近的計劃來。

    半晌,他揮退下屬,關閉了通訊頁面,在不透光的房間中點開了一個文件視頻。

    這是不久前纔來到他的電腦中的視頻,最近的打開日期就在一個小時前——也就是組織高層會議開啓之前,烏丸蓮耶慢條斯理地重新點開了這個視頻,一瞬間,火光佔領了整個屏幕。

    男人的眼中放射着屏幕上的影像,神色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癡迷。

    ……

    ……

    在半夜開奇怪的酒廠party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睡到快中午了纔起來。

    沢田綱吉有一段時間沒睡得這麼好了,他打着呵欠下樓,勞模波本早就出了門,蘇格蘭也像是有什麼任務,已經在玄關換鞋,剩下一個萊依,見他下來心情不錯地晃了晃手。

    蘇格蘭媽媽(劃掉)見他出現隨口告知了早餐的所在地便匆匆離去了,感覺或許沒比他早醒多久的萊依叼着牙刷指了指廚房,於是沢田綱吉就知道蘇格蘭給他留的早餐大概是在廚房裏。

    至於具體的位置麼,鍋裏桌上和冰箱裏三選一吧。

    喫飯的時候沢田綱吉才知道波本其實早就走了——大概是早上六點吧,三點睡六點記起,就算是reborn也會誇讚這位大哥一聲好身體。

    蘇格蘭晚些,大概八點左右,和平時差不多,見到波本已經離開還陰陽怪氣了一會——原諒沢田綱吉,他其實不太能想象蘇格蘭陰陽怪氣的樣子,不過據萊依說還挺難得一見的,總之對着電話陰陽怪氣了會,直到他出現才掛掉大概是和波本通話中的手機。

    不過蘇格蘭和波本離開得正好,因爲安德里亞大概率會在自己周邊出沒,所以沢田綱吉也有意在最近帶着萊依……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容,但是看那孩子的狀態,他強烈懷疑安德里亞在離開之後沒有同fbi那邊聯繫。

    看着黑色長髮不緊不慢喫三明治的萊依,想起另一隻黑髮綠瞳的貓,沢田綱吉就忍不住嘆了口氣,覺得蘇格蘭媽媽特製的愛心三明治都能少喫一個。

    沢田綱吉:“唉。”

    赤井秀一:??

    第十三次聽見對面正在喫早餐的尊尼獲加嘆氣,赤井秀一警惕地豎起了耳朵。

    昨天晚上的時候對方的狀態還挺好,怎麼就是睡了一覺就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難不成在夢裏做了什麼?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還能讓尊尼獲加睹物思人(咦?),警惕的同時也存着趁機套點情報的念頭——昨晚是個好時機,怎奈還沒什麼說,甚至都沒套出安德里亞前輩的去向,就被蘇格蘭和波本攪和了進來。

    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地想,明明大家看起來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不過是在尊尼獲加的支持下才相互聯繫的,但是奇怪的就是每次當他試圖做什麼的時候就會被那兩個傢伙給摻和……所以其實關係不好的只有他和他們倆,蘇格蘭和波本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關係早就好起來了是嗎?

    他一叉子叉了個小番茄起來放進嘴裏,冷漠地嚼吧嚼吧,有種自己被孤立的感覺。

    沢田綱吉:?

    他回想了下今天準備交給萊依的工作,有些試探地問了一句。

    “最近的任務怎麼樣?”他問,“今天要你陪我一起去接志保醬,真是抱歉啦。”

    這說的是年紀尚小的宮野志保出門需要代號成員陪同的事。

    最近與雜誌社那邊的聯繫加深,沢田綱吉想了想,決定暫時讓萊依遠離一下自己……雖然他有信心不會露馬腳,就算露馬腳大概率也就是兩個國家的官方機構在組織裏相認的奇怪故事,但是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麼?

    而且就算他不擔心,也得爲了聯絡人先生的身心安全考慮不是。

    想象中一本正經的社畜聯絡員先生的模樣搖身一變爲巧言善辯的黑髮青年,雖然有種微妙的奇怪感覺,更多的卻是一種鮮活之感。

    而且雖然不是想象中的眼鏡禿頂黑西裝,但是萩原先生的敬(社)業(畜)精神依舊令人側目……據說那份出道哦不是、出名策劃書就是對方連續幾個晚上熬夜到五點半趕出來的,早上還得去雜誌社朝九晚五,讓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就是這份社畜的感覺,微妙地有些熟悉了。

    赤井秀一沒想到上司會記爲了這種事對自己說抱歉。

    大概是他昨晚“哭訴”自己是不是被上司討厭了之類的話讓心軟的上司終於回想起了他吧,今天的任務就是他和上司一起的。

    雖然和想象中的什麼暗殺、刺殺、談判、交易之類的帶着黑色色彩的任務不同,但是宮野志保好歹也是組織近年來最受重用的科學家之一,從對方那邊也能探聽到不少在尊尼獲加這邊無法知曉的關於組織正在研發的藥物方面的情報。

    於是他波瀾不驚地接下了上司的抱歉。

    “宮野志保……就是明美小姐的妹妹吧。”他光華流轉的綠瞳中流露出一些回憶的光,“距離上次見到她們二位,也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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