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頂着柔軟的深栗色頭髮，穿着白色居家服，腰間繫着藍色的圍裙，帶子隨着青年的動作如同柳條一樣輕輕擺動。
偶爾青年會伸出手扶一扶自己的腰，似乎有些無力承受的樣子。
“先生？”白歲年剛將煎蛋放進盤子裏，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盛景元，“您要不要吃了早餐再出門？”
盛景元點了一下頭坐到了餐桌前。
白歲年眼神陡然一亮，連忙將煎蛋卷放到桌子上，還有三鮮蒸餃和熬好的燕麥粥。
“先生，粥裏已經加過糖了，您嚐嚐看味道。”
看到青年小心又柔順的模樣，盛景元拿起勺子嚐了一口。
甜度剛剛好。
盛景元此時想起了昨天顧時說的話心中淡淡一嗤。
不過是偶爾會做個飯，不隨便亂髮脾氣罷了，哪像顧時說的那麼誇張。
盛景元從來不認爲白歲年是不可替代的，畢竟自己給錢大方，得到這樣的服務也是理所當然。
白歲年只有和過世的安安比較像這一點纔是最少有的。
對方喝粥的時候會用三根手指扶着碗邊，眼睛也跟着微微眯起來，喫煎蛋總是先切成小塊再用叉子喫……
盛景元每次看着這樣的青年都彷彿找到了幾分心上人殘留的影子。
只是他和白歲年在一起三年牀上不知道親密了多少次，可他和寧知安卻連接吻都還沒有過……
他的吻也跟着寧知安葬身大海了。
雖然他不認爲白歲年有多好，不過只要對方聽話，他也不會吝嗇給予別的。
白歲年知道自己之前惹了盛景元不開心，此時更加乖順：“先生幫我決定就好，您選的肯定是最好的。”
盛景元有些滿意這種聽話的姿態，點點頭：“那好，等開機了直接來接你。”
“嗯，都聽先生的。”
白歲年起身送盛景元到門口，蹲下身幫他拿出皮鞋，小心地用乾淨的帕子擦了擦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面帶微笑送盛景元離開，轉身回到房間，白歲年深深呼了兩口氣按住心口，打了一個電話。
對着電話說了自己最近哮喘頻繁發作的事情，語氣淡然地彷彿是在說別人。
那頭沉默了半晌纔開口：“年年，焦慮和抑鬱也是引發哮喘的主要因素，我希望你還是能離……”
白歲年彷彿完全沒聽到後半句話：“氣霧劑快用完了，麻煩你給我郵寄一些新的來，最好能加大一些藥量。”
“你是不是已經出現抗藥性了？”那頭的聲音有些着急。
白歲年沒吭聲。
那頭傳來若隱若現的嘆息聲：“算了，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但是年年，你的身體你要自己注意，還有……你昨天打過來的錢已經給過去了，他們現在的生活過得還算不錯。”
白歲年沉默着摩挲了一下放在旁邊的劇本：“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白歲年閉上眼睛向後靠在沙發頭枕上，慢慢平復翻涌的氣息。
最近兩次哮喘復發得格外厲害，昨天在浴缸裏就覺得呼吸不順暢，幸好他竭力沒有表現出異樣。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盛景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