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眼神落在白歲年身上的時候,是毫不遮掩的蔑視和不屑。
白歲年不由得攥緊了手指,眼眸低垂不敢對上這位女總裁的目光。
盛景元卻沒什麼可怕的,語氣帶着調侃:“沒想到大姐也會來這樣的餐廳喫飯,還挺有情調。”
盛景如冷笑一聲:“就是因爲他,才讓你在梁雪面前口出狂言?盛景元,玩玩可以,認真……可就沒意思了。”
白歲年心臟緊繃,悶不吭聲,他知道這裏也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耳邊聽到盛景元的回答:“大姐,我早就說過了,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擺佈。”
盛景如:“擺佈?難道我給你的安排不是最好的?盛景元,從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顧你!”
“大姐,在這裏說這些沒有意思,”盛景元面無表情,“無論什麼,早就已經夠了。”
盛家父母年輕時醉心浪漫,常年世界各地旅遊,將兩個孩子拋給保姆,盛景如對盛景元的確算是當爹又當媽,其實她也只不過比盛景元大了三歲而已。
正是因爲這樣,盛景元才各種退讓。
可真的夠了。
盛景元斜眼打量了一下跟在他姐身邊挺着巨大啤酒肚的男人,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嫌棄:“大姐,我不是你,我沒有那麼高尚可以這麼委屈自己。”
盛景如眼神驟冷:“所以,你是準備要和你豢養的這個小寵物結婚?”
聽到這種形容詞,盛景元氣得橫眉冷豎:“大姐,請你對我的人尊重一些!”
即使他不能對白歲年說愛,可將對方形容成寵物也是盛景元不能接受的。
“好,真是我的好弟弟。”盛景如盯着盛景元看了一會兒,氣極反笑,“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永遠在一起。”
說完帶着男人離開了餐廳。
白歲年纔敢擡起頭:“景元哥……”
“真是瘋了,那種男人也能要。”盛景元揉揉額頭狂跳的青筋。
儘管這些年他們姐弟的關係不復從前,可盛景元也不想看到鮮花插到牛糞上的樣子。
就算是爲了盛家,又何必選那樣的男人聯姻。
他大姐的犧牲精神,盛景元的確自愧不如。
白歲年對此卻不驚訝。
盛景如……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使男人到了她面前也要遜色幾分。
既然盛景如做了選擇那她必然是衡量過利弊的。
他此刻只想着盛景如離開前的話——彷彿意有所指。
那之後白歲年忐忑了幾天,他以爲盛景如會來找他,可結果卻沒有,讓白歲年暫時輕鬆了一些。
他開始了和盛景元“甜蜜戀愛”的日子。
儘管誰也沒有確認他們的戀愛關係,可他們的相處與之前不一樣了。
他們同時起牀,一起喫一日三餐,偶爾去外面的餐廳嚐鮮,晚上一起做些情人間的快樂事。
白歲年得到的最大福利是,他終於可以隨意去親吻盛景元了。
脣齒交纏氣息相融的親密比被盛景元佔有更讓他心滿意足。
可明明現在是白歲年最幸福的日子,他心裏卻有種隱隱的不安。
白歲年想不出原因,只能更緊地抱緊盛景元。
只要先生要他,那不管遇到什麼,他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的……
之前拍電影的時候陳格總覺得白歲年和莫爾斯之間的氣氛還不夠融洽,白歲年雖然演技好,可表現那種少年陷入甜蜜愛戀的甜蜜還不夠。
本來是想着兩個演員還不太熟,就將親密戲挪到最後。
現在白歲年的狀態真是陳格最想要的。
也算是——因禍得福?
“也休息了小半個月了,要是沒問題不然咱們就早點重新開機?”陳格不敢問盛景元,只能單獨來見白歲年。
白歲年穿着純白家居服,笑容溫柔,心裏的幸福彷彿都要透過眼睛展示出來。
聽到陳格的話,雖然有些捨不得和盛景元的甜蜜世界,還是明白對方的爲難,點點頭道:“我身體已經完全好了,隨時可以開機,都聽陳導安排吧。”
陳格頓時鬆口氣,得了這話他就能去和盛景元說了。
“對了,配角我也面試了一些,昨天選了一個感覺不錯的,雖然是個新人,但是演技還算過得去,而且感覺和你還有點像,”陳格說道,拍拍腦門遺憾道,“我忘記拿對方的資料給你瞧瞧了。”
白歲年並不在意:“我沒有意見,不管是誰,我都會好好和對方搭戲的。”
陳導贊同白歲年的態度,又囑咐了幾句過幾天覆工的事情才離開了,據說還要去和新演員敲定合同。
陳格離開以後,白歲年戴好帽子口罩去了超市買回一大堆菜。
因爲之前被爆料的關係,雖然帖子被壓下去了,但是很多人都覺得白歲年和盛景元關係不菲,跟着他的狗仔也變多了。
白歲年好些天沒去過超市了,需要什麼不是告訴盛景元就是交代給小武。
這次白歲年親自去了一趟。
好在一切順利。
東西弄好之後,白歲年發了信息給盛景元問對方是不是回來喫晚飯。
不出意外得到了肯定的迴應。
白歲年看着回覆忍不住笑了一下。
準備了許久,七點鐘盛景元準時進了公寓。
看到盛景元懷裏的花,白歲年有些驚訝:“景元哥……”
“之前那次我知道是你生日……抱歉,這花和禮物算是補償。”盛景元眼神中帶着幾分歉意,有些不熟練地道歉。
盛景元重新看了白歲年的資料,才發現了自己以前不在意的事情。
原來白歲年去試鏡的前一天是他的生日。
而當時盛景元不僅沒問爲什麼有個蛋糕,甚至還……讓白歲年把不吉利的花扔掉。
白歲年愣愣地看着盛景元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其實他真的沒想過盛景元還能想起這件事情來。
連忙有些急切地將東西接過來:“不,景元哥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沒說……這花真好看。”
盛景元將小雛菊形狀的黃鑽項鍊戴到白歲年的脖子上,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頰。
白歲年將自己張紅的臉埋在花束中。
盛景元似乎也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溫情場面,摸摸鼻子:“那,那我先去換個衣服。”
趁着盛景元回房間,白歲年連忙將花插到花瓶裏,放到餐桌中間。
看着和之前一樣的大波斯菊,白歲年此時心中忍不住生出甜蜜的妄想——
下一次生日,他能收到玫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