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寧母也連忙爭相挽留。
原以爲寧家已經日落西山,誰知道老天爺對他們不薄,他們的兒子居然死而復生。
現在只能用兒子牢牢綁住盛景元這根救命稻草,只有這樣他們寧家纔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景元留下來吧,你和安安本來就是情侶,正好咱們可以商量一下婚事?”寧母說道,“雲嬸,你快去沏壺茶。”
面對寧家所有人的挽留,盛景元幾乎下意識就要答應下來,可心裏某處就是有些奇怪的感覺。
“抱歉,最近忙着安安的事情,公司有些忙,我得去公司加班,”盛景元低聲道,“安安現在剛回來,先好好陪着伯父伯母吧。”
寧知安:“景元哥……”
盛景元的離開讓寧母和雲嬸都有些不安。
“安安,景元到底還喜不喜歡你啊?”雖然這些年盛景元時有接濟,但是寧母總是擔心對方現在到底還願不願意和寧知安在一起。
寧知安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眼神中自信滿滿:“除了我,他還能喜歡誰。”
“可他身邊不是一直有個小明星……”
“那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我離開這麼久,景元哥哥總需要一個牀ban,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寧知安說道。
寧母聽到這話放下心來。
也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明星,怎麼能比得上他們安安。
盛景元這樣的男人有一兩個情人也不算稀罕事兒。
畢竟情人和正經伴侶不一樣。
“安安啊,得趕緊讓景元和你訂婚啊,省的夜長夢多!”寧父想得更加縝密,寧知安現在剛回來,對盛景元來說是情緒最高漲的時候。
如果不趁着現在趕緊把生米煮成熟飯,就擔心盛家那邊再來攪局。
尤其是當年蠶食了他們寧家的盛景如。
“爸,放心,不會有人出來攪局的,”寧知安微微揚了揚下巴,“景元哥哥肯定會和我訂婚!”
關於訂婚的事情其實盛景元真的不曾想過。
他沒想到寧知安竟然還活着。
當年找了那麼久始終沒有消息。
可就在他決定和白歲年過一輩子的時候,寧知安回來了。
讓盛景元措手不及。
明明應該是很高興寧知安的回來,可卻又不像他曾經想過的那樣。
車子開到半路,盛景元下意識剎車,轉向,掉頭。
直奔公寓。
看到青年驚訝的目光,盛景元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表情讓白歲年心裏一涼。
盛景元……是不是來和他說分開的……
雖然早就想過可能有這麼一天,可卻沒有想過這麼快。
看着盛景元彷彿欲言又止的模樣,白歲年強忍着心裏的疼痛,故作灑脫地開口:“景元哥不用多說,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糾纏。”
盛景元一怔:“什麼?”
“您是要和寧少爺在一起了對吧?”白歲年不知道自己此時笑得彷彿在流淚一般,“您放心吧,我明白我該怎麼做。”
盛景元聽到這話原本應該輕鬆纔是,可卻莫名感覺心裏異常沉重,眼神不由得帶出幾分怒氣:“你想怎麼做!”
哪怕再痛苦。
可白歲年知道,盛景元心裏愛的是寧知安。
沒有寧知安的時候,他可以做一個安靜乖巧聽話的替身。
寧知安回來,他這個替身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他不想讓盛景元爲難。
話才說完,白歲年卻突然整個人凌空而起,怔愣間已經被按倒在沙發上。
白歲年擡起頭,迷茫地看着壓着他的人。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離開?”盛景元的聲音透着壓抑的低沉。
白歲年聲音微顫:“我……我不想景元哥爲難……”
盛景元雙手一掐身下的細腰,整個人彷彿被熱火瞬間吞噬。
爲難……
到底什麼爲難……
霸道的氣息肆虐而起,將青年瘋狂吞噬,宛如黑夜中的猛獸,將獵物牢牢掌控然後一點點吞食。
微涼的水珠如同瀑布傾瀉而出。
白歲年無力地揚起脖頸,宛如瀕死的白天鵝,手指緊緊攥着,無意識地劃出不規則的紅痕。
聲音破碎不成曲調。
白歲年虛弱無力地躺在牀上。
他不明白……
盛景元這樣……到底是要他離開還是留下。
“景元哥……”
白歲年的聲音啞得幾乎辨認不清。
“不用多想,你好好在這裏待着,我沒說過讓你離開。”
盛景元伸出手捏了一下白歲年的耳朵,眼神晦暗不明。
白歲年心裏彷彿有多小花隨着風輕輕搖擺。
沒有讓他離開嗎……
白歲年下意識動了動脣,他想問,如果他不離開,那的寧知安怎麼辦。
可他沒有勇氣問這個問題。
白歲年最終還是安靜地靠進了盛景元的懷裏。
既然不敢問。
那就不去想。
當做,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只當做寧知安沒有回來。
……
“還是要繼續留在景安?”陳格發現白歲年好像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忍不住確認道。
白歲年苦笑:“抱歉,我……”
“好了,我懂,我怎麼可能不懂呢,”陳格嘆氣,“你這個人看着文氣,心裏硬氣,我早就知道自己說不通你。算了,你自己願意就成。”
白歲年只能給陳格一個淡淡的笑容。
有些事情真的已經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
“唉,你啊,希望你還是對自己好一點吧。”陳格搖頭,“也怪我,要是沒有把那個寧知安招來就好了……”
陳格嘆着氣離開了。
今天沒有寧知安的戲份,盛景元也沒有來,白歲年也不覺得意外。
收工之後白歲年正要坐車離開,一輛車停在了他面前。
車窗落下,露出了女人精緻中帶着傲意的下巴:
“白歲年是吧?”
白歲年心裏一抖。
果然。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