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叫我捕神大人 >第七十一章 初試,平陽公主的陰謀
    “咚咚咚~”

    玄武大街正中央的銅鐘敲響,街道兩旁,突破多了許多前來上香的男男女女。

    銅鐘兩側,文武二廟並立。

    象徵着忠義與勇武的武聖像前,擠滿了前來求願的考生親屬。

    “武聖老祖宗顯靈,祝願我兒金科高中!”

    途徑武廟時,看見前來虔誠祈願的人們,陸長歌自嘲的想到,他孑然一身,這種時候也只能靠自己了。

    只是他未曾細看,在武聖握着偃月刀的手腕上,綁了一根細細的紅纓。

    科舉是一年中少有的盛世,不單單是對參加科舉的考生來說,只要是家中尚有適齡女兒的,總會在這時候考察一番未來女婿。

    從玄武大街到考院,滿大街的鶯鶯燕燕,用圓扇遮着半張臉,偷偷看着策馬慢行的武科才俊們。

    陸長歌到的較早,還不覺得。越是往後,每逢天榜有名者到場時,總會引發一波聲浪歡呼。

    這種情形在季昌庭姍姍來遲時,到達了巔峯。

    “昌平侯嫡子,天榜第一的季公子來了!”

    人羣中,有眼尖的高呼一聲,瞬間開啓了圍觀者的熱潮。人潮向着季昌庭那邊涌去,反倒是讓考院門口,清靜了不少。

    透過蜂擁的人羣,陸長歌看到了大街的另一頭,那位前來爲他送考的姑娘。

    季榮榮提着竹籃,矮小的身軀很快被人流淹沒。她蹦蹦跳跳的揮舞手臂,不一會的功夫就累的滿頭大汗。

    望着還未有舒緩趨勢的人羣,她急的在路邊直跺腳。

    咚!

    考院外的銅鑼敲響,陸長歌朝着姑娘揮了揮手,心中略感遺憾。

    而後整理一番衣衫,神色平靜的迎接考院監察的搜身。

    人潮背面,季榮榮不愉快的撅起了嘴,瞥了一眼試圖爲她開路,卻又被擠回來的瘦丫頭,她暗暗翻了個白眼。

    “真笨!”

    她翹首以盼的那道身影,終究還是走遠了,消失在考院的大門內。

    “可是……人家還沒將親手做的餐盒送給他呢。”

    ……

    考院位於玄武大街北面,整個平靜,能夠鳥瞰考院全貌的,唯有一座年代久遠的老茶館。

    茶館最高的一層,爲了防止徇私舞弊等意外發生,向來在科舉當日被勒令封閉。

    可這一次,茶館老闆卻破了例。

    平陽公主慵懶的拖着半邊腦袋,她看着下方嗚嗚泱泱一大片擠進考場的武者們,突然問了一句:“聽說陸長歌各科成績都不錯?”

    季昌庭和傅廷今日都要參加科舉,陪在公主身邊的,唯有齊斌、王騰二人。

    和陸長歌有關的事情,齊斌是從來不會開口的。哪怕平陽公主如今權傾朝野,還十分露骨的盯着他,他的態度也絲毫未鬆動過。

    齊國公府的嫡子,總是要與跪在公主石榴裙下的那些人不一樣些。

    所以平陽公主這個問題,也唯有對陸家山莊覬覦已久的王騰來回答了。

    對於陸長歌身上發生的一切,他都調查的很清楚。

    “我命人盜取了他近年在武院中的成績,在兵法、軍政、斷案三必考上都很優秀。根據上次他在校場中的賭鬥來看,選考中射箭和騎術兩科也不會差。但其他三項選考都需名師教導,他那武院並不出名,應當沒有涉獵。”

    武科初試,需要從五選考中擇三,最終考官會以五科成績綜合排名。按歷年規矩,初試大約取三百五十人左右。

    平陽公主也知道,以陸長歌的天資,想要跌出三百五十之外,除非她派人把他腦子打壞了。

    但要說就這麼算了……一想到沈醉在殿內持槍羞辱她的那一幕,她便失控般的想要摔砸東西。

    只要讓陸長歌跌出前五十,排至中游,後續便大有可爲。

    “三必考的考題,都是內閣大學士與禁軍統帥出題,但選考科目都得現場實踐,陸長歌……你別想逃掉!”

    本宮倒要看看,當你射出的箭是歪的,騎行的馬是瘸的,你還能拿什麼應考。

    平陽公主眼神怨毒,染紅的指甲深深嵌進了木質的茶桌裏。

    王騰心驚肉跳的看着這一幕,沈醉離京後,平京諸多變故。他父親宴飲回家後,也是第一時間警告他,暫時不得對陸長歌妄下黑手。

    這半年來,他一直默默忍着,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可就該輪到他應試了。

    沒有陸家莊風水加持,他很難在一年內衝上一甲之位。

    “殿下,若陸長歌初試依舊順利考過,之後如何對付他,不知公主可有計劃?”王騰頗感焦急,忍不住問道。

    平陽公主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一雙美目彷彿將他看了個通透,淡淡開口道:“你們王家在大理寺的關係,都打點妥當了吧。其中利害關係,想必你父也和你說了。這件事若是做了,有任何後果,都得你王家一力承擔,和本宮沒有半點關係。”

    王騰想起那日父親歸家後,心有餘悸的告訴他,陸長歌的小叔,是一位武道宗師。

    一旦王家動用關係,剝奪了陸長歌的科舉之路。便要做好準備,迎接一位武道宗師的怒火。

    王騰咬了咬牙,爲了王家的未來,他願意一賭!

    “殿下放心,王家會將一切手尾處理乾淨!”

    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沈醉能從雲夢大澤中平安歸來,大不了賠上一條性命,換王家苟且逃生。

    看他那副緊張到流汗的狼狽樣,平陽公主頗覺有趣,捂着嘴輕笑。

    “你也不必擔心,說不定他今日騎射受挫,發揮失常就考不上了呢?”

    在這座老茶館的頂層,決定無數人未來前程的科舉,就這麼被人肆意調侃操控着。

    齊斌神情自若的旁聽着兩人的謀劃,對於世家豪門間的骯髒手段,他早已見怪不怪。

    當今天下這份時局,早已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的清。身陷泥潭之中,縱使他不會同流合污,卻也無心改變現狀。

    反正只要勤練手中之刀,即便有黑雲壓城之日,他亦能一刀將其劈開。

    只是二人提到陸長歌時,他總是不自覺的捏緊拳頭。

    ……

    啊欠!

    陸長歌猛打了聲噴嚏,歉意的看向四周被打擾的考生。

    乍暖還寒的時候,衣衫不該減太多的。七品武者的體質,竟然被風吹的直打噴嚏。

    武科三必考的內容,對他來說極爲容易。

    考試分兩天,前一日考兵法、軍政、斷案,後一日於校場中考射箭、騎術、潛行、辨毒、鑄甲。

    必考每科考試時間約有三個時辰,時間尚未過半,兵法一卷上的答案便已寫滿。

    但科舉不得提前交卷,他只能無聊枯坐着苦等,思緒卻已飄到了明天的選考科目上。

    騎術和射箭兩道,在他連敗季昌庭和齊斌後,他在這兩科上的實力,平京上下幾乎人盡皆知。

    可誰說,他就一定要報考這兩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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