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叫我捕神大人 >第七十三章 初試很難嗎
    世上從無一般無二的鑄甲師,也造不出一模一樣的戰甲。

    這是數十年來,印刻在端木方骨子裏的真理。

    可就在今天,他的認知被打破了。

    這堆破銅爛鐵中,偏偏有兩副戰甲,其核心技藝以及戰甲的防禦能力都一模一樣。

    僅看一眼便能原封不動的還原溫家鑄甲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端木方數十年來,都沒有尋找傳承衣鉢的弟子。一方面是他要求高,一方面是如今的鑄甲師,確實太墨守陳規了一些。

    他偏偏要找一張天資卓越的白紙,培養出最天馬行空的鑄甲大師。

    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此子合該入我門下!

    端木方眼神灼灼,記下陸長歌的名字。

    “那個叫陸長歌的,給老子送過來!”

    郭炎聽的一愣,簡直懷疑自己雙耳失聰。

    陸長歌?

    是那位很擅長騎射的陸長歌?

    他身居禁軍高層,知曉的隱祕遠比常人多些。陸長歌與平陽公主的矛盾,在禁軍中不是祕密。

    這小子招進來,搞不好是個禍害!

    一念及此,郭炎一陣頭疼。

    比他更頭疼的,當屬六扇門葉弘。他焦躁了一上午,在潛行與辨毒兩科區域之間奔波。

    “這都兩個時辰了,這小子該考完了吧。”

    葉弘恨不得撿塊板磚,從後頭狠狠給陸長歌一下,將人直接拖到他那。

    陸長歌第一科選了鑄甲,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他都在騎術和射箭兩科的路上埋了暗子,試圖勸說陸長歌選考六扇門一科。

    偏偏陸長歌失心瘋一般去了鑄甲,讓他心中已不報什麼期望。

    “去完鑄甲,就該考騎術和射箭了吧。尋常人家,哪有多少機會去接觸至毒之物。”

    有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壓着辨毒一科第二場銅鑼敲響前,陸長歌邁進了考場。

    辨毒科考的方式,與鑄甲不同,並不會強制限制考試時間,而是將考試分成了多個階段。

    應考者當需蒙上雙眼,封印嗅覺來辨識箱中毒物。考生可隨時要求依次解開嗅覺、視覺,最終成績的評定,會以辨識花費時間與難度綜合排名。

    規矩剛出時,不少人覺得封印嗅覺毫無意義。眼不能見,鼻不能聞,那還能憑什麼辨毒。

    但六扇門堅持宣稱,頂尖武者能以神念感知天地。久而久之,這也成了考試中象徵性的環節。所有考生都會在開始後的第一時刻,解開嗅覺封印。

    但這個慣例卻在今日出了例外,身處黑暗之際,陸長歌愈發能領悟到神唸的重要性。

    武道越是往後,力量、速度都會超乎常人想象。當你的眼睛跟不上別人的拳頭、耳朵聽不清真氣破空的響聲,武者賴以生存的,唯有神念,也是武者的第六感。

    七品煉神後,他發現心眼通並不真正要侷限於肉眼,更在於心靈的觀察。

    神念鋪開,身前木盒中所裝之物一應特徵,悉數在腦海中浮現。陸長歌在記憶海中遨遊,對照着他所背過的各種古籍偏方。

    看臺上的葉弘,原本還沉浸在陸長歌入考場的驚喜中。六扇門負責的兩場選考,都早已定下了嚴格的評判規矩,他來也就是走走過場。

    可當他看到陸長歌矇蔽雙眼、封印嗅覺,卻依然能快速解開種種謎題時,心中頓時來了興致。

    好強的神念!

    縱然隔了百步之遙遠,他也能感應到此子隱藏着的那股子執拗勁。掌控意境者,無時無刻都在向外界散發着他對武道的理解。

    難怪名捕會點名要他……

    葉弘頗爲讚賞的點點頭,親自在評定表上打了個甲等上。有一科甲等上墊底,六扇門招收陸長歌便再不會引發非議。

    圓滿完成任務,他的心態也放鬆了不少。若不是公務在身,他還真想去看看陸長歌的射術,有沒有以訛傳訛的那般神乎其神。

    然而事情發展總是超乎尋常,當陸長歌朝潛行刺殺一科走去時,葉弘徹底崩不住了。

    此子不想要成績了不成?

    陸長歌的身世背景他很清楚,潛行之術可不同於尋常武道,若無專人教導,許多細節之處都難以顧及。

    寒門子弟中,能在這一科上拿高分者甚少。若不是騎術與鑄甲對他們更難,幾乎沒人會頭鐵來硬碰。

    懷揣着這份好奇心,葉弘緊跟着陸長歌進入到考試區域。

    ……

    一個時辰後,陸長歌志得意滿揚長而去,獨留葉弘一人在原地懷疑人生。

    潛行……原來還可以這般的嗎?

    一息之間,幹掉所有敵人。只要發現我的人都死了,就不算暴露行蹤?

    葉弘隱隱覺得,潛行一道上,正在被掀開嶄新的大門。

    至此,陸長歌已完成了科舉初試的全部考題。只差一個月後,於西華門下放榜。

    走出考場,迎接外界明媚的陽光,身旁穿梭着不少與他同行的考生。

    相隔兩日,對一部分人而言,如隔春秋。

    或面露欣喜,或垂頭喪氣,人生百態,在這考場門前一一上演。

    餘慶之或許是人羣中最特殊的那一個,他既不沮喪也不喜悅,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劫後餘生的釋然。

    待李東澤出來後,他第一時間跳了上去,着急問道:“東澤,你覺得難嗎?”

    出於對自尊心的保護,他並沒有問陸長歌這個問題。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份心眼,李東澤先是微微嘆氣,神態疲憊,茫然道:“有些還是沒答上來,長歌你呢?”

    這話一出,餘慶之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嗖的一下捂着耳朵跳開。

    果然,當看到兩人表情不算理想後,陸長歌皺着眉,語氣怪異的問道:“初試很難嗎,我覺得都在劃分的範圍內啊,你們不會沒全背出來吧?”

    呼~

    餘慶之強忍下那份心酸,默默消化。

    無論結果如何,初試結束後,衆人都迎來了一個月的喘息之機。

    同窗之間,相約喝酒遊玩自然是少不了的。正當餘慶之和李東澤在商量日子時,陸長歌回眸發現,那個提着竹籃的姑娘,還在街邊等他。

    從他離開考場的那一刻,季榮榮便在街的另一邊看見了他。只是礙於他與同窗交談,不方便上前。

    被他冷落了這麼久,這位執着且不怎麼大氣的姑娘,不滿的撅起了嘴。

    陸長歌笑着快步走了過去,他站在街的下沿,季榮榮站在街的上沿,二人不知不覺間一般高了。

    雙目自然對視,季榮榮莞爾一笑。

    “初試之後有什麼安排嗎?”

    “去遊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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