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前跪了一地喊冤之人,恨不能以頭搶地,自裁以證清白。
趙恆父子一臉鐵青的看着衆人。
林正遠出離了憤怒,顫巍巍的指着跪在地上的衆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嘴脣哆嗦,卻說不出話來。
沒人注意趙恆胸口冒出個潔白如玉,毛茸茸的狐狸腦袋,雙眼眯成一線,彎成一道月牙,嘴巴一張一合,就差笑出聲來,正要繼續看時,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立即縮了回去。
“你們這是作甚?這是怎麼了?”
王氏在衆人的簇擁下,滿面春風的來到後花園,一進門就看到地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林正遠和趙恆父子臉色鐵青,難看至極,而跪在地上的人則跟怨婦似的就差鼻涕長流,大哭一聲我冤啊。
“老祖宗,三姨,三姑,可得爲我們做主啊,我們真是被冤枉的。”
衆人先喊一聲老祖宗,然後有的喊三姨,有的喊三姑,連滾帶爬的圍住林紅霞,嚇的衆人不敢動彈,她們就在房中說了一會兒話,怎就變成這般光景?
“正遠,你究竟要幹什麼?剛纔對崢兒和恆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現在又拿這些孩子出氣?你身爲一家之主,氣量怎就如此狹窄?怎能帶着林家往前走?你太讓爲娘失望了。”王氏用柺杖使勁敲了敲地面,滿臉失望。
“娘,我……你讓他們說,讓他們說。”林正遠滿臉通紅,卻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老祖宗,我們冤啊,真冤啊……”
“您可得爲我們做主。”
“三姨,您給我們證清白,我們全靠您了。”
“都給我住口,冤什麼冤?以爲我對他們父子倆態度不好,你們就聯手羞辱他們?聯手矇騙我?你們有那資格嗎?我不喜歡他們是我的事,你們瞎起什麼哄?都該打。”
林正遠氣呼呼的走到衆人面前,挨個用腳踢,一邊踢一邊罵,恨不能打死這些小王八蛋。
“夠了,長青,你說怎麼回事?”
李長青連忙整理思緒,沉聲道:“外公讓我們和恆表弟比試,但我們真不是表弟的一招之敵,可外公不信啊,說我們故意羞辱表弟,不屑和表弟動手,可我們真不是對手啊?恆表弟的劍太快了,長青認爲就是師傅……也不是對手,我真沒撒謊,我敢對天發誓,三姨,您快幫我們說幾句,您是表弟的娘,您應該清楚表弟有什麼本事,您要是不幫我們,外公就要打斷我們的雙腿,我們冤啊。”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焦在林紅霞身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恆兒就是碰到個乞丐隨便學了幾招,我覺着你們隨意一人都能打敗他,你們怎麼……”
“三姨,三姑,你冤枉我們……”
喊冤聲一片,衆人看林紅霞的眼神愈發幽怨,本想讓其幫忙平反的,誰知卻是火上澆油。
“呵呵呵……”
正當衆人惱怒的惱怒,喊冤的喊冤,懵逼的懵逼時,傳來一陣笑聲,所有人全都愣住,順着聲音望去,發現是趙恆。
李長青等人看着趙恆,一副哀求的模樣,林正遠,王氏等人也全都疑惑的看着他,因爲剛纔的笑聲確實是趙恆發出的。
“我說不是我笑的,你們信嗎?”趙恆弱弱的說了一句。
“不信。”衆表兄弟齊口同聲道,聲若雷震。
“哈哈哈……”
笑聲再次傳來,小狐狸再也忍不住,從趙恆懷中鑽出爬到肩膀上,又蹦到頭上,彷彿人類少女,小爪子捂在嘴上,可笑聲卻清晰的傳出來。
“真不是我,是她笑的。”趙恆無比冤屈的的指着小狐狸。
“哈哈哈……”
小狐狸不停大笑,一手捂嘴一手指着衆人,笑的流下淚來,最後跳到地上,抓起一根樹枝寫了幾個字。
“你們都不是對手。”
一共有七個,寫完後重新鑽進趙恆懷中,只露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仍舊笑個不停。
“都不是對手?啥意思?我們都不是表弟的對手?”李長青疑惑的看着小狐狸,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
小狐狸連連點頭,良久才止住笑聲,重新跑到趙恆肩膀上,對着衆人伸出小爪子擺了擺,露出個輕蔑的眼神。
“恆兒,這是怎麼回事?”王氏緩步來到趙恆身旁問道。
“這隻小狐狸被我救下後,便一直跟在身旁,平常也沒什麼,誰知竟是個認字的?”趙恆無辜的看着衆人。
得到的卻是一片白眼,小狐狸再次笑起來,這次笑的則是趙恆,並不時拍一拍他的腦袋,揪他的鼻子,扯他的耳朵,看得衆人目瞪口呆,暗道這狐狸成精了。
“你們都起來了吧,看來事情有些蹊蹺,恆兒,你給太奶奶說實話,他們冤不冤?”王氏看了眼小狐狸,伸手就要摸,卻被小狐狸躲過去,嗖的一聲鑽進趙恆懷中不再出來。
“太奶奶,我不知道他們冤不冤,但我從開始練劍到現在總共十餘天,爹和娘可以作證,以往都是讀些道佛經文。”趙恆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他沒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十餘天?表弟,你這話太傷人了,可不能哄騙我們,我們這些人中最少的也習武八年以上,你這不是打擊我們嗎?”李長青連忙辯解道,其他人則點頭附和,如果趙恆說的是真的,他們可以拿塊豆腐撞死了。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們,倒是你們爲何與我交手時如此兒戲?難道怕傷到我?”趙恆反問一句,讓衆人無語,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正遠走過來拍了拍趙恆的肩膀道:“我明白了,你碰到的那人十有八九是位奇人,傳給你的本事自非凡俗,他們可能確實被冤枉了,其他的外公也不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只管說,外公儘量滿足你。”
其他人羨慕的看着趙恆,他們努力的目標不就是這個嗎?可惜,數年的努力還不如人家一個奇遇,落差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