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一個山洞,沈長白就聽見有人這般說道。
“在下南靖欽天監三司監主,莫雲綺。”
山洞裏面,那個白髮赤瞳的青年微笑道。
“琳琅仙宗,沈長白。”沈長白淡然道。
“我還以爲沈道友乃是山野散修,沒想到道友卻是有正統傳承弟子。本想招徠一番道友,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莫雲綺微笑道。
“如果說單憑一句想招徠的話,我想,你怕是腦子有問題。”沈長白嘲諷笑道。
莫雲綺也是不惱,他微笑道:“原本按照計劃,等懸門注意力稍稍轉移後,纔是練氣士出手的時候。沈道友,你這麼做,同時得罪了兩方。我,與懸門。也不知曉,那琳琅仙宗也不知道會不會爲了一個弟子與懸門爲敵,而我們南靖,倒是願意。”
聽聞此言,沈長白噗呲一笑:“莫道友,我原以爲南靖國內,欽天監的消息最爲靈通。想不到,還是我高看了。”
沈長白笑着,看着莫雲綺不解的神色,面色轉冷:“你想招徠我可以,但是麻煩你先調查清楚我沈某是何人,在考慮要不要威脅我。放在幾年前,我肯定會壓不住脾氣,一劍砍了你,然後遠遠遁回宗門。”
莫雲綺眼睛眯起:“既然沈道友不肯入我欽天監,那麼,咱們就來算算你打亂我們計劃的賬吧!”
莫雲綺在腰間一抹,一柄長刀躍在手。
沈長白眼角餘光微微一掃,欽天監衆練氣士已經將洞口堵住了。按照莫雲綺身上散發的威勢,應該是元嬰境界。
沈長白將腰間照晚收進乾坤戒,換出折花。第一次正經與其他練氣士交手,還是小心爲妙。
折花在手,沈長白底氣足了起來,也學着面前那莫雲綺一般,將氣勢散發開來。
感知道沈長白的氣勢,山洞內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是?小練氣境?”
“想不到,沈道友真是深藏不露啊。你們上。”莫雲綺擺擺手,他出手的興致沒了。
“是!”一個結丹修士提刀上前,剛想出手,沈長白動也爲動,那修士就倒在地上。
“莫道友,小心陰溝裏面翻船哦。”沈長白笑道,欺身上前,折花出鞘。
只見一道白線在山洞裏亮起,暴起的劍鳴響徹山洞。
……
“秦將軍!”遊知松着急趕至帥帳。
“怎麼了?”秦少安看着桌子上的地圖,頭也不擡。
“沈長白被欽天監三司的人提去了。”遊知鬆緩了一口氣,着急道。
“三司的人?”秦少安皺了皺眉,“爲何無人與我打招呼?從我秦少安手裏拿人,還不告訴我?來人,跟我走!”
剛出帥帳,就看見沈秋童在外面等着。
“秦將軍,我……”
沈秋童話未說完,秦少安揚起手:“沈長白在昨夜夜襲中,居功至偉,你放心,我親自前往。”
“多謝將軍!”沈秋童大喜道。
秦少安領着一行人來到山洞前,只見山洞外站着十多個人。
秦少安聽着山洞內金戈交擊聲,點點頭,朝旁邊伸出手。卻被拍了一下。
“這些雜魚,你堂堂元帥,不怕跌了身份。”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頭戴斗笠,腰間挎着一柄銀色唐刀的人走出來,他摘下唐刀,刀甚至都不用出鞘,就那麼隨意一揮,強大的刀氣將對面全都壓倒在地。
“風言,多年未見,你的實力又變強了。”秦少安微笑道。
此人爲秦風言,秦少安的弟弟,他也有另一個名字——秦九。
秦少安率衆,剛想走入山洞深處,就看見一個黑影倒飛飄出,狠狠地鑲嵌在石壁上。
有人上前把他扣下來:“將軍,是三司監主。”
莫雲綺咳出一口血:“快,快!秦將軍,那沈長白瘋魔了!”
“沈長白?”秦風言聞言,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抽身閃入山洞深處。
秦風言小心翼翼的提刀走着,終於在一個拐角後,看見了沈長白。
看見沈長白,秦風言不禁打了個寒顫,身着紅衣,頭綁布帶,眼中的銀光溢出在空中。
“說不說?嗯?說不說?”沈長白用腳踹着三司的練氣士,“給老子說!”
“沈少俠!”秦風言看着沈長白腳下的三司練氣士,不忍心的開口道。
“嗯?秦九?”看見秦風言,沈長白愣了愣。眼中的銀光開始散去。
“正是在下。”秦風言微微點頭。
“你怎麼在這?”沈長白皺眉道,他取出一根布條,緩緩將頭髮紮起。
“沈少俠多年前與我說,救天下爲先。所以,我離開南靖後,一路尋找天命,最後在南冥深處,找到一人……”秦風言合起嘴,沉聲道,“你是誰?”
沈長白哈哈大笑:“後三品的武者果然不一樣,一眼就看穿了我。”
“你尋找天命,怎麼找來這南靖邊關了?”沈長白笑道。
“前輩,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奪舍的這位,可正是我要尋找的天命。”秦風言緩緩將銀色唐刀推出一丈,露出雪亮的刀身。
聽聞此言,沈長白臉色一變:“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天命!誰?誰插手此事,改了佈置?!”
“不管前輩如何不信,沈長白,就是那個天命。”秦風言取出一塊金紅二色交織而成的令牌。
“巡天令……不,誰在上面?”沈長白眯起眼睛,他沒有拿折花,拿的是照晚。
“沈秋白之名,如雷貫耳。”一白衣青年虛影從巡天令上出現,“在下,劉守春。”
沈長白悶哼一聲,暈倒在地,一道虛影從他身上出現,是一黑衣青年。
“有意思。”黑衣青年看着劉守春的額頭那一處天罰印記,“你這道虛影,快承受不住了吧。”
劉守春笑道:“前輩還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還是一樣?”
沈秋白摸了摸額頭,苦澀一笑:“所以,是你插手了天命一事,讓這小傢伙成爲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