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春則是笑道:“誰知道呢?你我都是一道靈光形成的虛影,對於往事,不過一知半解而已。”
“天命一事,事關重大。你們兩個,就不要隨意揣測了,免得被磨滅靈光。”一個黑衣青年提劍走入山洞深處。
“你是何人?”秦少安等人還在外面,此人是如何進來的?秦風言握緊唐刀。
“靈刀破塗,嘖嘖,這把刀都能保留下來。”青年笑道,“放心,他們沒事。”
“陸枕,好久不見。”沈秋白顯然認識黑衣青年。
名爲陸枕的黑衣青年笑道:“若不是你這次現身,我還真找不到你。”
“前輩此言,晚輩贊同。”南柯的身影出現。
“魔道修士!”秦風言驚道。
“莫慌張,他與我乃是舊相識。”劉守春安慰道。
“一生,出了什麼事情?你的轉世記憶一直未甦醒。”南柯看着倒在地上的沈長白。
注意到南柯的目光,劉守春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是我轉世?”
“嗯?你的轉世?可他接受了寒山老鬼的認定,乃是我轉世纔對。”沈秋白不解道。
“總不可能,他一體雙魂吧?”陸枕低聲道。
此言一出,山洞內陷入寂靜。
“倘若,他不是我們二人轉世的話,他額頭可是有天罰印記出現。”沈秋白沉聲道。
“什麼時候出現的?”陸枕取下沈長白額頭的布帶,一顆殷紅的印記赫然出現。
“就在他與陳妍林成親那天。”南柯隨意道,“你們應該也看見了,天作之合。”
“會不會,在沈前輩和劉前輩之前,也有人承受了天罰,而且,與那位陳前輩是天作之合。”秦風言輕輕開口。
此言一出,山洞之人全都側目。
“小子,話別亂說……”沈秋白不爽道。
“還是搞清楚,這小子是誰轉世吧。”陸枕道,“我會回巡天司查閱典籍,看看在沈秋白之前,還有誰承受了天罰。”
“那肯定是我的轉世啊!我們親都成了!而且他名字與我一摸一樣,他家譜上也是沈秋白。”
“萬一是巧合呢?”南柯道,“一生最喜歡花啊枝啊什麼的,沒看見他給那把劍都起名叫折花?”
“萬一是巧合呢?”沈秋白反脣相譏。
“來來來!打一架,誰贏了誰把他帶走!”南柯怒道,“你他娘別上他身!”
陸枕摸了摸額頭,他看着吵起來的沈秋白和南柯,看着劉守春:“守春道友,你怎麼看?”
劉一生笑道:“靜待花開。倘若他真是我轉世,那你們巡天司可就要做好準備了。南柯,我們走吧。”
“嗯,再見。沈秋白,咱們走吧。”
“就把這小子放在這?”沈秋白有些不放心。
“他本身就有天罰在身,說明來歷肯定不簡單,不要擔心了。”陸枕說道。
等四個大神離去後,秦風言上前推醒沈長白。
“別推,我早醒了。”沈長白把頭髮打散,把印記用布條遮住,“真夠輕鬆的啊!”
沈長白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三司練氣士,伸出腳……
秦風言急忙拉住:“不可取不可取。可以讓我哥哥幫你把他押起來,然後慢慢審問。”
“他再被你踢下去,你東西沒問着,人就死了。”秦風言在心裏默默吐槽。
走出山洞,秦少安一羣人面色難看的等候着。顯然,陸枕和南柯雖然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但卻實力強大得嚇到他們了。
“沈少俠好功夫。”看見沈長白出來,莫雲綺乾笑一聲。他本以爲,拿捏一個小小練氣境,就如同拿捏一個蟲子那麼簡單,誰知道這傢伙拿着劍一頓亂砍,強的離譜。
“哼!那傢伙,我要定了。”沈長白冷哼一聲,“你做監主,也不希望手下白白送命吧。畢竟我想知道的,不是什麼要緊機密。”
“自然自然。”莫雲綺笑道,“那洵江水難,我一定給沈少俠一個答案。”
“嗯。”沈長白得到肯定答覆,獨自離去。
他隔着布條,撫摸着那道他們口中的天罰印記,自己是那沈秋白,還是劉一生,又或者是他們口中更爲久遠的某人?
“唉。”他嘆了口氣,忽然不想在這南靖,也不想在這古六洲待下去了。
於是,他沒有和任何人說,他施展道術隱身,分別給沈秋童,付雲生和遊知鬆下了一道護命符籙,然後離去。
在離開古六前,他還有些地方要去。
……
數月後,滿身風塵的沈長白回到安城。
此時已是人間春節時候,沈長白吸溜着鼻子,從熱鬧的安城穿過,回到了洵江邊。
洵江邊的房子並沒有因爲年久失修而倒塌,因爲他師父杜愚交代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進行一次修葺。雖然,沈長白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沈長白看着鎖上的大門,撓了撓頭。
“誒,你是誰啊?這家人沒人在家的,他們夫婦兩個早走了,剩下一個孩子上山修行去了。”旁邊的鄰居看着沈長白說道,“一直都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沈長白笑道:“謝伯,他們有把鑰匙給你嗎?”
“你是……你是小白?”鄰居有些喫驚,“你回來了……有,他們把鑰匙留給我了。我這就拿給你。”
打開門,沈長白看着自己的家,他坐在大廳裏面,遠遠的,能夠看見洵江。
“爹,娘,孩兒回家了。”沈長白輕聲道,“孩兒對不起你們……”
沈長白眼中溢出水汽。
“啊……小白……”進來的謝伯撞見哭泣的沈長白,他伸出手撫摸沈長白,“你不要這樣。相信你父母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見你天天活在自責和痛苦裏面。”
“我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沈長白喃喃道。
“對了,你這次回來待多久?”謝伯岔開話題。
“我就回來看看,馬上就走。”
“回山上去?”
“不是,我要離開南靖了。我要去別的地方。”沈長白輕聲道。
“嗯,出去玩玩也是好的。你父母……一直沒有找到。”
沈長白冷笑道:“當年發生水難的背後,另有隱情,等有人把結果送過來了,我要討回一個說法。”
“唉,小白,你變得讓我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