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鑄連忙起身,讓到一邊。
爲首的中年人正是青槐縣一把手嶽龍泉。
嶽龍泉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袁鑄,面色不善地指着他,問身邊之人:“他是誰?爲什麼在這裏睡覺?”
一個工作人員在他耳邊耳語兩句,他點點頭,然後交代說:“既然是選調生,就按照文件要求,送到基層鍛鍊鍛鍊。胡祕書長跟薛部長碰個頭,看把他分到哪個鄉鎮合適。”
說完,也不管袁鑄的反應,領着一羣人走了。
過了一會兒,薛志強來到會議室,對袁鑄說:“按嶽書記的指示,經過我們組織部研究決定,把你分配到秀水鎮,我已經跟他們胡書記打過招呼,你直接去報到就行了。對了,天快黑了,你在縣裏將就一夜,明天早上出發吧。”
袁鑄依舊昏沉沉的,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的縣委縣政府大院。
楚河市是嶺西省的南大門,嶺西省本就是中部地區不發達省份,楚河市要加個‘更’字,經濟目標通常都是力爭不墊底。
而青槐縣又在楚河市東南,南接黃江省,東臨嶺東省,縣域以丘陵地貌爲主,溝壑縱橫,河湖遍佈,素有‘北國江南’之稱。
青槐縣城雖說是一縣之府,其實並沒有多大,橫貫縣城東西的主幹道——槐蔭大道,步行走下來也不過半小時而已。
出了縣委縣政府大院,發覺天已變暗,袁鑄盤算着要找個住的地方,沿着槐蔭大道走了半天,才發現一個極小的門面,上面寫着‘住宿’的字樣,沒怎麼想,就鑽了進去。
前臺是個肥胖的中年婦女,見袁鑄進來,上下打量他一番,問:“小帥哥一個人?”
袁鑄點點頭,懶得說話。
“住宿?”
袁鑄再次點頭。
“小單間三十,標準間六十,豪華間九十。”
胖女人說話時一直盯着袁鑄,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來一個小單間吧。”
“身份證。”
胖女人很快就登記完,等袁鑄交了錢,遞給他一把上面纏着門牌號碼鑰匙:“二樓,203,上樓右轉。”
袁鑄接過鑰匙,上了二樓,打開203房門,一陣標準的小旅館臭味撲面而來,他捏着鼻子進了房間,適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放下手。
果然是小單間,僅放下一張單人牀和一張小桌子,沒有衛生間,更沒有浴室。
還好,被罩和牀單洗得還算乾淨。
袁鑄懶得喫飯,和衣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袁鑄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揉着眼睛,打開房門,一陣刺鼻的香味不由分說鑽進鼻子裏,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門口,笑嘻嘻地問:“帥哥,一個人寂寞嗎?讓姐姐陪你聊會兒天好嗎?”
女人問着話,根本不等袁鑄答應,直接擦着他的身子進了房間,還主動幫着關上了房門。
“帥哥,別愣着呀,快點來啊。”
女人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牀上,然後自顧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那女人動作很麻利,脫掉外罩往牀上一丟,一把拽過袁鑄,強行摟着他,倒在牀上。
袁鑄被女人身上的劣質香水味薰的想吐,一把推開女人,厲聲道:“趕緊出去,我真不需要!”
女人看了袁鑄一眼,突然一把撕開身上的吊帶背心,大聲喊道:“來人啊!強j啦!來人啊!強j啦!”
袁鑄腦子一懵,知道大事不妙。
女人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衝進來三個人。
其中一個人抱着女人的肩,問:“英子,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演技不錯,抹着眼淚,指着袁鑄,哭訴道:“他,他要強j我!”
那人伸手就要打袁鑄,沒想到揮出的巴掌卻被袁鑄一把接住。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袁鑄已經知道這些人玩得就是‘仙人跳’,反而鎮定了下來。
進來三個男人,要打人的那個稍稍壯實一些,另外兩個小黃毛明顯就是街上常見的那種未成年痞子,倆人加起來難有二百斤,如果他們沒有武器,袁鑄自忖可以一戰。
男人呵呵一笑,道:“小子,很橫啊,動了我馬子,還敢跟我還手?信不信,老子讓你出不了這青槐縣?”
袁鑄知道無法善了,自認倒黴道:“哥幾個求財而已,可你們看我像有錢人嗎?不怕你們笑話,我全身上下也搜不出一百塊錢來。”
“嘿嘿,這個好辦,咱們下去,出了旅館就有自助取款機。”一個小黃毛咧嘴說道。
袁鑄兩手一攤道:“我就沒帶卡。”
另外一個黃毛脾氣比較暴躁,嘴裏罵罵咧咧地對領頭男人說:“哥,今天點子有點背,碰到了一個窮鬼,要我說,把他身上搜一遍,打一頓算了。”
領頭男人想了想,對袁鑄說:“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就不爲難你。”
袁鑄沒有揹包,就把兜裏的幾十塊錢掏出來,扔在牀上:“就這些了。”
那個脾氣暴躁的小黃毛抓起錢,數了數,罵道:“瑪德,還不夠買幾張點卡的。”
“手機拿出來。”領頭男人伸手說。。
“我的手機不值錢,也不能給你們。”袁鑄斷然拒絕道。
“大哥讓你拿,你就拿出來,老實點兒,惹毛了老子,老子給你放點血!”暴脾氣小黃毛威脅道。
袁鑄掏出那部用了好四年的諾基亞2310,在幾人眼前晃了晃:“幾位大哥看到沒,這老古董丟在街上都沒人撿。”
暴脾氣小黃毛一把搶過手機,袁鑄連忙上前,想搶回來,用力過猛,一下子把暴脾氣小黃毛推倒在地上,那傢伙叫囂着爬起來,衝着袁鑄就動起手來。
袁鑄身高一米八,在學校就是系籃球隊主力,體質沒得說,他也沒慣着小黃毛,一拳砸在他胸口,直接把那傢伙砸跪在了地上。
另外倆男人見同伴被打,同時向袁鑄出手,就連那個女人也拿着枕頭胡亂的砸向袁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