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過年,作坊停工,不用幹活,主家還準備了糕點和瓜子、花生,讓他們隨便喫。
一衆人都非常的高興。
早上的時候,虞小憐幾乎給全村的孩子,都發了壓歲錢,每人五文錢,只要來虞家拜年,說吉祥話祝福的,都有壓歲錢領。
虞長河則和蔣海秋一起,給村裏幾個特別困難的人家,送去了糧食。
苞谷粗糧多,細糧也有,但只夠一家人喫一頓的,算是讓他們過年喫頓好的。
虞家這一舉動,算是徹底俘獲了桃花村村民們的心,大家都認爲虞家雖然有錢,但人家心善,不作惡事兒。
因此,虞長河除了虞財主的名號外,又多了個虞大善人的名號。
村裏衆人的讚不絕口,讓虞長河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當祁里正找到虞長河,說村裏年後準備翻修祠堂的時候,虞長河沒猶豫的就捐了二十兩出去。
這兒過年,沒有喫餃子的習俗,也沒有放鞭炮的。
更沒有人家貼對聯,貼窗花,有條件的人家,在大門上貼上一副門神,家裏喫一頓細糧飽飯,就算過年了。
沒有條件的,就什麼也不貼,粗糧敞開喫一頓,也心疼夠嗆。
那些小孩子,也沒覺得過年有多好,有什麼與衆不同。
要說有不同,就是過年這天爹孃爺奶都不罵人了,他兜裏能有一把苞米花,至於新衣服,那就別想了,十家人家能有那麼一家,捨得花錢給孩子做新衣服的就不錯了。
就連孩子們厚着臉皮挨家挨戶的,去拜年得的幾文錢壓歲錢,回家都要被爹孃沒收,所以,這年其實過得也沒有多高興,只是比平時好那麼一點罷了。
不過,這兒過年是有守歲的習俗的,就是熬一夜,不許睡覺。
飯後,虞小憐喫着蔣海秋送來的桃子幹,和孫四爺家還有孫五爺的孩子們,在火爐邊上圍坐一團。
虞小憐將超市裏的各種糖果,和堅果零食都拿出來很多,一幫孩子一邊喫零食一邊聊天,聊到有趣的地方,就全都放聲大笑。
“來,喫瓜子喫乾巴的,就喝點果汁啊,這裏有山楂汁、桃汁、葡萄汁……”
這些果汁都是虞小憐早上的時候,倒在玻璃罐子裏的,爲的就是讓這幫小傢伙們喝的過癮,玩的開心。
虞小憐和一幫半大的孩子混在一起,喫喫喝喝玩玩的,倒不覺得困,約摸凌晨四點多的時候,虞小憐是真的困了,小傢伙們有的已經依着椅子歪着頭睡了過去。
虞小憐招呼趙二丫,把睡着的幾個,抱到裏屋去睡。
孩子們玩的嗨,睡得沉,趙二丫把他們抱起來,他們也沒有醒的意思。
“咱們睡覺吧?”虞小憐問孫虎幾個還很精神的小傢伙們。
“小憐姐姐,初一的早上不能睡懶覺的哦,不吉利哦!”孫滿智坐在地上的毛墊上,仰頭。
虞小憐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你們不睡啊,那我不管你們了。我睡覺去了。”
虞小憐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幾個小的見她如此,就繼續低頭下棋,也沒人攔她。
“娘,我在睡一會兒!”虞小憐騎着被子,不肯起來。
孫氏無奈,只得由着虞小憐繼續睡了。
可虞小憐感覺她沒睡多久,孫氏就又來叫她了,這次她實在不能在賴着不起了,只好打着哈欠起來了。
帶着倦意,虞小憐洗漱了一番,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
虞小憐真的無語了,睡到八點還是她厚着臉皮賴牀爭取到的福利,她現在特別想看看那些小蘿蔔頭是什麼狀態。
結果一去客廳,廳裏的幾個小傢伙一個個都精神抖數的,就只有虞小憐一個人蔫頭蔫腦的。
“你們都不困的嗎?”虞小憐不解。
“不困,難得放假,我們一定要玩上個三天三夜纔行。”孫滿智興奮的說道。
孫滿園啃着手裏的烤地瓜,高興的附和道,“對,我們讀書可辛苦了,我們好不容易纔放假,我們要玩通宵。”
虞小憐懶得和這幾個小屁孩扯皮,徑自走到椅子上坐下。
趙二丫走過來,問虞小憐,“餓不餓?我們都喫完了,你想喫點什麼,我給你弄去。”
虞小憐擺手,“不餓,我就是困!”
孫氏抱着虞子萱走過來,“困也忍忍,初一早上暈暈乎乎的,會影響一年的氣運,等喫過午飯,你願意睡再去睡。”
虞小憐無奈的一撇嘴,“知道了。”
沒看見虞長河的人影,虞小憐問孫氏,“我爹呢?”
孫氏道,“去祁里正家拜年了。”
虞小憐哦了一聲,又不再說話。
孫氏見虞小憐萎靡不振的模樣,心想她閨女還不如她一個上了歲數的人能熬夜。
“姐姐抱!”虞子萱衝虞小憐伸出小胳膊,奶聲奶氣的道。
虞小憐沒拒絕,接過虞子萱和她一起玩了起來。
虞小憐想着過了正月十五,就帶着趙二丫她們幾個回洛城去。
由於正月初十書院就正式開始上學,於是孫虎他們幾個初九就得回去向陽巷住,孫滿倉負責駕車把他們幾個男孩送到向陽巷。
卻不想孫滿倉回來,就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晉王被皇上勒令攜帶家眷返回封地,無召不得入京。
晉王具體是什麼原因被皇上厭棄,普通百姓不得而知,百姓和朝臣們只知道晉王失去聖心了,以後恐怕沒有和其他幾位皇子一較高下的能力了。
晉王攜帶家眷回洛城的王府了,那豈不是傅芷涵也回來了?
虞小憐蹙眉,也許從傅芷涵那裏可以打聽到晉王被皇帝厭棄的原因。
書中晉王不說一路順風順水的,那也從來沒有被皇帝如此重罰過,難道是因爲那個老王爺墓被盜一事兒?
看來,這一世晉王能不能登基,都未可知啊!
“除了晉王攜帶家眷返回封地,還發生了什麼事?”虞小憐問孫滿倉。
孫滿倉也是一臉嚴肅,“聽說馬知縣人不見了,是死是活不知道,晉王派了人去邙山找,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