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來,兩人一邊喫飯的時候,也一邊知道了荊楚城人多的原因。

    原來太子殿下已經帶人在荊楚城搜查巫族益蠱少女多日,只是太子差點將荊楚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抓住那巫族少女,無奈封城多日,早已引得怨聲載道,只得將城門解封。

    虞小憐和蘇景辰進城這日,正是荊楚城恢復通行的第二天。

    只是,雖恢復同行,但妙齡女子仍舊是許進不許出的。

    虞小憐一邊往嘴裏塞了一大塊醬燜牛肉,一邊問蘇景辰,“怎麼辦?明天出不去了!”

    雖然她可以在馬車的車廂裏躲進空間裏,不被守城的人發現,偷溜出去,但那樣的話,她的路引,就不能蓋章了,這樣到下一個地方,進城還是個問題。

    蘇景辰淡定喫着菜,“放心,他們說的只是個別情況,咱們有路引,你又有學官腰牌,咱們大大方方走就行。”

    虞小憐聞言放下心來,也是,他們今天才進城,住一晚就走,關他們什麼事?

    只是虞小憐想到苗映瑤,心裏突然不踏實起來,苗映瑤如果和戚雲凡翻臉了,那她會把長生蠱在她身上的事兒,說出去嗎?

    虞長河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虞小憐覺得嘴裏的肉也不香了,憂心忡忡的開始胡思亂想。

    她甚至覺得戚雲凡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用,卻偏偏用了最笨的方法。

    但願苗映瑤還能記着自己對她的救命之恩,不要牽連她的家人才好。

    憂心忡忡的回到客棧,這種擔憂被無限放大,虞小憐覺得不能把這種事情寄託在苗映瑤的良心上,畢竟她和苗映瑤只是一面之交,雖有救命之恩,但和殺父之仇比起來,只怕苗映瑤會毫不猶豫背叛心裏的那點糾結。

    虞小憐將自己的擔心,和蘇景辰說了。

    蘇景辰安慰虞小憐道,“走之前,我和虞叔有偷偷見面,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我都有交虞叔應對的法子,你放心,不會出事的。”

    一旦有人找上門去,最好的法子,就是裝作不知道虞小憐巫族人的身份,然後立刻和虞小憐撇清關係,相信苗映瑤應該不會亂殺無辜,畢竟虞長河一家和她也無冤無仇。

    而且,苗承望出事已有一年之久,苗映瑤此時恐怕早就已到了苗疆地帶,她路過洛城的時候,沒有找虞小憐的麻煩,相信過後也應該不會帶其他人去的。

    儘管蘇景辰說的頭頭是道,但仍然無法擺脫虞小憐內心的擔心,這種擔心,一直伴隨着虞小憐半個多月,直到他們進入苗疆地段。

    虞小憐和蘇景辰在雷山山腳下的苗寨裏落腳,苗寨寨寨相連,依山而建,規模很是龐大,但卻人滿爲患。

    客棧沒有空閒房間不說,就連尋常的苗族人家,都住滿了借住的人。

    當然,說是藉助,其實都是要給錢的,有的地方收費甚至比客棧還貴。

    到了這裏,虞小憐發現她根本聽不懂這裏的地方話,好在蘇景辰能和當地人無障礙溝通,不然虞小憐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

    在蘇景辰和當地苗族人嘰哩哇啦的一頓溝通後,他們順利的花了大價錢,在苗寨裏租到了一間泥草房。

    兩人決定暫時在依山而建的泥草房裏安頓下來。

    聽蘇景辰說,這泥草房是當地苗族人,爲了迎接像他們這樣的外來人,特意建的。

    蘇景辰將馬車卸下,將兩匹馬拴在樹下,進屋幫虞小憐整理屋子。

    這種泥草房蓋的非常的簡陋,屋裏只有簡單的粗糙的木板牀,廚間更是隻有一隻不大的生鏽鐵鍋,至於別的,就還有幾個磕出了豁口的破碗和幾雙竹製的筷子。

    在他們住的泥草房不遠,還有好幾個這樣的泥草房,此時到了午飯時間,家家都炊煙裊裊開始做飯,竹筒米飯香氣的四溢,引得虞小憐使勁兒聞了聞。

    兩人快速的將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原來屋裏的一些廚房用品,都被虞小憐堆放在牆角不用,屋內的牀上用品也被虞小憐捲起來,放到角落。

    虞小憐將表面上整理了大概,蘇景辰也從山上撿了乾柴回來。

    一進門,蘇景辰就道,“往上走,山上像咱們這樣的屋子還有不少,而且那些人個個伸手了得,你不要一個人出去,知道嗎?”

    虞小憐點頭,“我不出去,我出去幹嘛呀,我到這地方,就跟個啞巴似的,他們說的話,我可是一句都聽不懂啊!”

    而且,這裏的原住民好像根本不曉得什麼是官話。

    虞小憐對蘇景辰會說苗語的事兒其實挺佩服的,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蘇景辰就把苗族學的如此流利,反正這本事,虞小憐是不會。

    而且,她壓根兒也沒考慮過提前學苗語這事兒,不得不說,蘇景辰辦事兒有條不紊,考慮事情總是很全面。

    蘇景辰將撿回來的樹枝用腳踩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填進爐竈裏,用虞小憐給的打火機和酒精塊輕鬆點燃。

    虞小憐從超市裏拿出一個新的大炒勺,代替了原來的生鏽鐵鍋,放在爐竈上。

    炒勺熱後,虞小憐將黃油放進去融化,待黃油融化,就把原切的菲力牛排放進去煎。

    牛排一進鍋,頓時肉香四溢,虞小憐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她和蘇景辰早晨着急趕路,沒有正經喫飯,只吃了麪包,喝了牛奶,此時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蘇景辰將木門敞開,讓油煙散出去。

    虞小憐一連煎了十片牛排,才裝盤收工。

    只是還不等他們來喫,他們的房東便上門來,問他們需要水不?

    蘇景辰出去應對,等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竹筒子水。

    虞小憐盤腿坐在木牀上,手裏端着牛排的盤子,先大口咬了一口牛排,纔開口問道,“這是水?花錢買的?”

    蘇景辰點頭,將兩竹筒水放下,“是水,這地方用水困難,水很貴,這兩筒水花了十文錢。”

    虞小憐聞言,“那咱們不買了,我空間有水!”

    “不行,咱們一直不買水,那豈不是平白惹人懷疑。”蘇景辰說着,也端起牛排,大口喫起來,“我和房東說好了,每天送兩竹筒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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