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嘖嘖兩聲,“那這地方的人只做飯用水,都不洗衣服不洗澡的嗎?”

    蘇景辰道,“聽那房主說,這兒只有半山腰那兒有一處水井,但那井水出水量很少,而且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排隊打水,每家每戶排上兩天才能挑一擔子水。

    這裏的村民冬天從不洗澡洗衣服,家裏的水第一道先是用來洗菜,洗完菜的水不能倒掉,留着用來洗碗,洗過碗後還不能倒掉,留着用來淋菜地。”

    虞小憐驚奇的瞪大眼睛,這苗寨既然用水如此困難,爲何這些人還守在這裏不肯搬走?

    蘇景辰叮囑虞小憐,以後從空間拿出來的東西,也要注意些,這兒周圍幾乎都是武功高強耳聰目明的高手,一些沒法解釋的東西,最好不要往出拿。

    像是今天他們喫牛排,剛纔房主也好奇的問蘇景辰哪裏來的肉?

    蘇景辰撒謊說,是他們車上帶來的,這才糊弄過去。

    “這麼說,明天咱們得去二十里外的的小鎮買一些生活物資?”既然一舉一動,都有人觀察矚目,那他們的確該做做樣子。

    蘇景辰點頭,“是得做做樣子。”

    他剛纔去撿柴的時候,碰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那大漢問他爲什麼來苗寨,蘇景辰按事先和虞小憐商量好的答他,是因爲家父身重劇毒,爲了求巫族人的神藥拈仙散而來。

    結果那絡腮鬍子大漢還嘲笑蘇景辰一番,說他居然不帶好的武手來,反而帶了個累贅。

    臨分開時,大漢還好心提醒蘇景辰,每兩個月大山深處的巫族人,會出來一個隊伍去鎮上或者縣城,採購生活必需品,那將是兩個月以來,他們這些求藥的人,和純種巫族人接觸的唯一機會。

    而且從山腳下的房子,一直到半山腰上住的全都是求藥的外族人,那些巫族人對這些前來求藥的外族人煩不勝煩,很不友好。

    有不少人甚至爲家裏求藥不成,自己也遭到巫族人毒手的。

    “那就沒有求藥成功的嗎?”虞小憐問。

    “咱們纔來,凡事循序漸進,不急。”等明天他出去稍做打探再決定性下一步如何走。

    虞小憐將最後一口牛肉喫完,“也不知道這巫族部落有多大?爲什麼這些人都在半山腰守着,卻不敢往山頂上去?

    還有,那太子想抓巫族益蠱少女,乾脆叫人把這雷山圍上,來個一窩端多好,何必大費周章呢!”

    蘇景辰失笑,也不知他這小未婚妻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見虞小憐一臉我是真不懂的表情,蘇景辰只好開口解釋道,“巫族之所以能在苗寨這麼多年安然無恙,自然是有一定和朝廷抗衡的能力。

    山下這些苗民都是巫族的守護者,要想攻打巫族內部,得先經過他們同意纔行。”

    “他們不同意又能怎麼樣?”都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已,誰攔着就殺誰好了,難不成這些百姓能爲了守護巫族人,捨出性命去?

    “這些原住民祖祖輩輩受巫族庇護,早就已經和巫族團結一心。

    而且這兒地勢險要,草木叢生,易守難攻,巫族人又擅長控制大山裏的蛇蟲鼠蟻,大軍一旦在崎嶇山路分散,就會被巫族人逐個擊破。

    而且,這一帶嚴重缺水,水源不足,大軍就沒法長期駐紮,對付巫族又做不到速戰速決。

    沒有人願意帶兵攻打巫族也是原因之一,我在列國遊記上曾看到過,大約五十年前,有個將軍試圖帶兵攻打過苗寨,殺了很多苗族人後,終於帶兵打到了山頂,只是纔到山頂,那些士兵們就奇癢難耐,躺在地上抓撓自己。

    那些士兵活活把自己撓的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死像慘不忍睹。

    那個將軍見但凡沾染那些巫族毒人鮮血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以各種恐怖死法死去,嚇得退了兵。

    殺人怎麼可能不見血呢?雖然那個將軍退了兵,但不久後他的九族都莫名其妙的身中蠱毒,相繼離世,竟被記仇的巫族人給滅族了。”

    蘇景辰見虞小憐臉色發白,笑笑道,“這些都是我在雜書上看的,做不得真,你不要害怕!”

    虞小憐從來沒想過,一個只會玩蟲子的巫族,居然會這麼可怕?

    她大膽的設想了一下,“那要是那個將軍放火燒山呢?”

    她就是比較好奇,這巫族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軍隊拿他沒辦法?

    蘇景辰溫和一笑,“傳聞還真有人試過,只不過大火沒等燃起來,就被一場雨澆滅了,從那以後,說巫族受神靈庇佑的傳言就更甚了。”

    虞小憐此時化身成爲一個槓精,“那太子抓走白家姐妹,巫族的人那麼記仇,爲什麼沒有報復太子?”

    蘇景辰意味深長的一笑,“你怎麼知道沒有報復呢?”

    報復又不是隻要殺人這一種,說不定太子身上早就被巫族人種下了不知名的蠱蟲,只不過時機沒到,沒有發動罷了。

    虞小憐錯愕的捂住嘴巴,感覺她無意中戳中了什麼真相。

    蘇景辰將兩個盤子摞在一起,“我去洗碗!”

    “別……”虞小憐攔住他,“那個竹筒子水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咱們還是不要用。

    盤子給我,一會兒我進空間刷!”

    虞小憐現在對於長生蠱的存在居然不那麼反感了,不說別的,就說巫族那些亂七八糟的毒,她完全不怕呀。

    一旦她把長生蠱弄死,那她就成了一個普通人,可能吸一口迷煙就暈過去了,虞小憐想想又覺得她弄死長生蠱的想法,有些不對。

    冬天,天黑的早,山腳下的泥草房被樹木遮擋,就黑的更早了,虞小憐從空間拿出被褥,給蘇景辰鋪了牀。

    鋪好牀後,又在蘇景辰的被窩裏塞了兩個剛充完電的暖寶寶,做完這一切,虞小憐也沒有立刻回空間裏睡覺,反而和蘇景辰一個坐在牀頭,一個坐在牀尾,摸黑聊天。

    虞小憐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據苗映瑤說,她能改變眼睛的顏色,就是長老們給她進行了蠱蟲喚醒儀式,然後她外出的時候,就會驅動蠱蟲將眼睛的顏色變成黑色。

    那她能不能在身體裏再養一個其他的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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