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將小胡使勁往遠處拉,一邊拽一邊氣呼呼的道,“你沒聽那隨從說,縣令大人是個愛妻的,縣令夫人好說話,不代表縣令大人也好說話,萬一縣令反過來要收拾你,那你還在家等着他呀?”

    小胡有些糊塗,“那隨從啥時候說縣令是個愛妻的了?我怎麼沒聽見呢?”

    老胡恨鐵不成鋼的踢了小胡屁股一腳,“你沒聽那隨從說,他回去整不好也得挨板子嗎?你說這話啥意思?”

    小胡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意思是那縣令是個愛打板子的人!”

    “我去你的愛打板子!”

    老胡又踢了小胡一腳,“說明那隨從是縣令派的,專門保護他夫人的。

    沒保護好,所以要捱打,你他孃的連這點話音兒都聽不出來,你都笨死了都!

    你少墨跡,你要不想蹲大獄,你就聽我的,快走。”

    小胡揉了下屁股,“叔,那我走了,他們不會爲難你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惦記你叔叔我,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快走好了!”

    老胡這邊送走小胡,那邊魏大淳便讓他給趕緊虞小憐他們幾個安排房間休息。

    “給夫人安排最好的房間,別忘了收拾乾淨的。”魏大淳故意大聲對老胡說,爲的是讓屋裏的虞小憐聽見。

    老胡很有眼色的大聲答應,“大人放心,我保證把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

    “別麻煩了,等你們擦完天都亮了,直接帶我們過去吧!”虞小憐皺着一張臉,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老胡看了一眼魏大淳,昏暗的庭院中,魏大淳朝老胡擠了個眼色,“聽夫人的,帶夫人過去吧!

    一會兒別忘了把外面的馬卸了,再好好的喂上水和草料。”

    老胡痛快應下,帶着虞小憐走向最裏面那兩間屋子。

    說實話,他們這個小驛館,哪裏有什麼好房間?房間都是一樣的,之所以特意強調是最好的房間,那就是給虞小憐聽的。

    房間雖然一般,也不是每天都擦拭,但因爲驛管偏僻,他們很少接待客人,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們也會擦拭打掃一下房間打發時間,所以房間裏還算乾淨。

    孫滿紅讓她的兩個閨女去到隔壁的屋子,自己則打算留下來照顧虞小憐,卻被虞小憐拒絕了。

    沒有人在,她才能進到空間裏去,對着鏡子看看傷口如何,也能對着給傷口消一下毒,在上點藥。

    孫滿紅是看見虞小憐的傷口大小的,知道虞小憐受的是小傷,所以虞小憐不讓她照顧,她也就算了。

    等孫滿紅走後,虞小憐對着自家洗手間的鏡子,將白色紗布一圈一圈打開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額頭已經青紫一片。

    雖然傷口不大,但先前的確是流了不少的血,現在血已經乾巴在她的一邊的眉毛和睫毛上,虞小憐現在看自己就跟看鬼片一樣。

    她趕緊找到家庭小藥箱,給自己處理傷口,先把臉上的血跡用棉籤一點點擦掉,然後用碘伏給傷口消毒,等清理完畢,虞小憐看着指甲蓋大的傷口陷入沉思。

    這麼小的傷口,真的有必要纏好幾圈紗布嗎?

    權衡利弊了一下,虞小憐果斷將紗布扔進垃圾桶,然後對着傷口交叉着貼了兩個創口貼。

    處理完傷口,虞小憐出了空間,不大會就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虞小憐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昨天和衣而睡,聽見敲門聲,便穿上鞋子直接過去開門。

    敲門的是孫滿紅,孫滿紅早早就醒了,或許說她是因爲興奮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根本沒有睏意才更準確。

    “那個驛官給咱們準備了早飯,小憐,咱們在這兒喫不?”孫滿紅問的小心翼翼的。

    虞小憐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考慮到張金花和張銀花許久沒有喫過乾糧,虞小憐也想讓她們喫個飽飯。“喫吧,咱們喫完再趕路。”

    昨天夜裏她沒太看清張金花和張銀花的模樣,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長相都不隨孫滿紅,應該是像她們的爹。

    虞小憐雖然沒見過張家姐妹的爹,但從張家姐妹的長相來看,這人俊不了。

    張家姐妹女生男像,長的又瘦又高,大骨架子,高顴骨,眯眯眼,用虞小憐她法醫老師的話來說,這種人沒福相,是個窮苦命。

    虞小憐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孫滿紅放心把兩個女兒留在山洞裏了,這種長相誰能下去得了嘴?

    虞小憐自認爲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的,但長的這麼醜的,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等她們幾人到了飯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食物,兩大盤白胖胖的肉包子,一大盤黃燦燦的煎雞蛋,除了包子和煎雞蛋,還有形形色色的點心,像是早上剛剛出鍋的。

    虞小憐對老胡說聲辛苦了,變招呼孫家母女和草根坐下。

    虞小憐如此客氣,讓老胡受寵若驚。

    如果昨天他侄子沒有惹禍,客客氣氣的接待了縣令夫人,想來他們德陽鎮的驛館,是會在縣令那裏加印象分的吧?

    唉,多麼友善的縣令夫人,都怪他那個莽撞的侄子,沒有升官發財的命喲!

    虞小憐習慣刷了牙之後再喫東西,但出門在外她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便吃了起來。

    包子是早上剛出鍋的,熱乎乎的,還薄皮大餡,很是美味,虞小憐一連吃了兩個。

    “我喫完了,你們多喫點!”虞小憐看着孫滿紅母女三人花白的頭髮,有些心疼。

    孫滿紅不過三十多歲的人,卻已經蒼老的像是四五十歲的人。

    兩個女兒更是沒有一點少女的嬌俏,不過,好在她們看上去很懂事,也很堅強。

    也是,不堅強的話,怎麼捱得了住山洞喫野菜的日子?

    “娘,是肉包子,真香!”張銀花看見虞小憐放下筷子,這纔敢拿起包子大口喫起來。

    張金花不像張銀花喫的那麼大口,她咬一小口包子,偷看一眼虞小憐。

    她這個姨母竟然比她還年輕好看許多。

    “銀花,你少喫點,別撐破了肚皮!”孫滿紅見轉眼的功夫,張銀花便吃了五個大肉包子,有些擔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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