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個豪哥絕不是什麼“大水魚”,而是和米姐一夥的。
我和這個米姐沒有打過交道,除了從她的眼睛裏面看到一絲深沉,其他的便是什麼也見不到了。但是她剛纔能這麼“及時”的進來,而且一揮手進來這麼多青年,就已經說明了其中的問題。
這個豪哥,表面上裝作一個土大佬的樣子,整個晚上都在輸錢,但他的真實目的其實一開始就是等待抓我的千,我心中一陣嘆息,這一次,我又大意了。
我沒有想到,我們本來是想從小局裏面挽回一點損失,卻早就進入了別人的圈套。
一開始,我和豪哥同在一張百家樂賭桌上,他表面上一直在輸錢,實際上就是給我一陣先入爲主的觀念,讓我覺得他是一條足夠誘惑的“水魚”,接着再順理成章的以運氣不好爲由讓米姐組個小局,其實從那一刻起,我和林昭影便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目標。
整整一個晚上,豪哥全程都是土大佬的姿態,就等着我沉不住氣,趁着我打算做局的時候抓我的千,米姐的人或許早就在包廂外面等候多時了,就等着豪哥的信號。
不過,此時此刻我更關心的是,我扔出去的藏牌去哪兒了?
鍾凱!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深沉的男人,他一直表現出的寡言和詭祕讓我心裏一度不安,可此時他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透不出絲毫波瀾。
“米姐,這小子的藏牌一定還在身上,我剛纔可是親眼看到這小子出千的。”豪哥緊緊抓着我,一口咬定我出了千。
“你確定?”米姐的臉上有些遲疑,死死的盯着我和豪哥。
“我確定!”豪哥肯定的說道。
此刻,我也是可以肯定,剛纔這傢伙是看到我的小動作了,否則不可能這麼篤定。
既然他能看出我的手法,就絕不是一般的土大佬這麼簡單。
“小弟弟,你不簡單啊!”
梅姐望着我,落井下石的眯眯笑。
我瞪了這個女人一眼,老子有問題,難道她就沒有問題?她和那個李虎,剛纔絕對也是動了手腳的。
可惜的是……我沒有證據。
不過,豪哥現在不是也沒有抓到證據嗎?
“豪哥,飯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說!”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也愈發的足了。
我能肯定剛纔我已經把我手裏的藏牌擲了出去,沒有了把柄,任豪哥怎麼說,也不過是隨意攀咬罷了。
當然,在賭場上,除了抓到十足的證據,否則隨意的攀咬絕對是大忌。
“米姐,我帶着朋友來你的場子裏玩,就受到這種對待?”林昭影此時也幫襯着開始說話。
我不清楚林昭影剛纔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法,但她絕對是沒有看到我丟棄藏牌的,所以此時的林昭影,也就是強撐着一口氣罷了。
我看得出來,林昭影的心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一旦我被抓千,她的下場絕不會比我好過多少。
“放開,你特、麼的!”阿龍提起凳子,就準備朝豪哥砸過去。
“等等,阿龍!”我趕緊制止阿龍。
不管怎麼說,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還沒有到和這羣人拼命的地步。
“豪哥,這位老闆,可否給我個面子,大家有話先好好說!”米姐在這個時候突然做起了“和事佬”。
我在心裏已經把這個娘們罵了無數遍,好好說?這特、麼要是在我的身上搜出了牌,他們會好好說?只怕是豪哥剛纔沒從我的衣袖裏面搜出藏牌,米姐心裏也喫不死,所以表面上還對我客客氣氣的。
“豪哥,既然你說牌藏在這位老闆的身上,老闆,你是否可以讓他搜搜身,自證一下清白呢?”米姐問我。
“可以!”
“不可以!”
我幾乎是和林昭影同時開口,但我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林昭影卻是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苦笑一聲,林昭影這妹子還真敢拒絕,米姐這麼問,表面上是在徵求我的意見,但實際上我但凡是說出一句拒絕的話,就說明我心裏有鬼了。
所以,我可以說是沒有選擇。
雖然林昭影這妹子有點虎,但她誤打誤撞卻是讓豪哥捕捉到了她的心虛,豪哥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心中對我身上藏牌更加肯定。
我給了林昭影一個安定的眼神,點點頭爽快說道:“既然豪哥懷疑,證明清白自然是無妨,但若是豪哥沒有搜到,不就是隨意攀咬,這件事又怎麼算?”
我這話,是對米姐說的。
米姐的臉上有些陰沉,我估計,她此刻也有些喫不准我到底有沒有藏牌。
最後,她瞪着豪哥,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豪哥,咱們場子裏的規矩你應該懂!”
豪哥點點頭,冷笑道:“米姐,我明白!這小子身上絕對有問題。”
豪哥打着包票,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的在我身上摸索起來。
“米姐,這……”林昭影還想阻止,但我已經張開雙手,任由豪哥動手。
“不可能,這不可能……”
豪哥一陣摸索,最後詫異的望着我。
“你小子,到底把牌藏到哪裏去了?”他怒不可遏,雙手又在我的身上摸索。
不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退後一步,指向了鍾凱:“在你身上,四眼兒,你們是一夥的!”
豪哥在我身上沒有搜到藏牌,立刻將矛頭指向了鍾凱。
鍾凱依舊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白癡,誰允許你這樣隨意攀咬的?”
豪哥握緊拳頭,衝向鍾凱。
“你們就是一夥的,我就說剛纔這小子明明把藏牌扔向了你的腳下,爲什麼會不見了,原來是你藏起來了,藏牌一定在你的身上。”
“你確定?”鍾凱忽然目光如炬,我從他的目光裏,居然看到了一絲殺意。
但我心中也沒有底氣,因爲……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藏牌一定在鍾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