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到,最裏面有個角落的位置人還不是很多。
我正準備走過去,忽然感覺到有人從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轉過身去,身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這小年輕手上紋着一條龍的圖案,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額頭上還紋了一個“天眼”。
“老闆,你一個人還是幾個人,這會兒沒位置了,只有包間!”小年輕問我。
看樣子,這小年輕應該是茶樓的服務員。
不過,這身打扮未免也有點太奇怪了吧……
我也沒在意,想來混跡在這種茶樓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麼想着,我給了他一個笑臉,解釋道:“我在等兩個朋友,他們馬上就來了!”
這套說辭,是我早就想好的。
我要是直接開口讓茶樓的人幫我組局,這樣的不確定因素太大了。但要是光明正大的在人家的地盤上打望,又未免有些不好,我告訴他我在等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裏面尋找好下手的水魚,就算一會兒我和別人組起了局,我想這裏的老闆也不會多說什麼。
小年輕聽了我的話,笑了笑說道:“原來是組好局的,你們提前訂位子了嗎?”
“還要提前訂位子?”我倒是沒有想到,這茶館居然還要這種規矩。
小年輕衝我笑了笑,問道:“老闆,看你也是個生面孔,你是第一次來我們茶樓吧?”
我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小年輕笑了笑,忽然朝上面指了指,說道:“老闆,等人的話,你先去上面坐坐吧,下面已經沒位置了。”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這才發現,上面閣樓還有一個大廳,大廳裏面有幾桌人,只是沒有下面顯得這麼擁擠。
剛纔下面聲音太吵鬧了,我居然沒有注意。
我點了點頭,去上面也好,小年輕剛纔指的那個位置就相當不錯,既能觀察到上面幾桌的情況,也能看到下面這幾桌,而且坐在那兒,似乎也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簡直就是個極好的位置。
這麼想着,我直接跟在小年輕的後面上了樓。
小年輕帶着我,在閣樓靠着外面的一張賭桌面前坐下來,我看到二樓有四五個賭桌,不過我上了樓才發現,這幾張賭桌都是用屏風隔開的,從上面根本看不到其他賭桌的情況,有點像是那種簡單的包間。
“老闆,喝什麼茶?”我剛坐下,小年輕就問我。
“一杯清茶,謝謝!”我回應了一句。
可這時,小年輕忽然問我:“老闆,你要換多少錢的籌碼?”
“你們這裏還用籌碼?”我訝道。
我沒有想到,這麼小的茶樓,居然也用籌碼。
而且,我看大廳這些人,好像都是用的現金。
小年輕解釋道:“老闆,二樓是包間,和大廳不一樣,都是用籌碼的,而且你只有兩個朋友,你們一會兒要組局,也要用籌碼,畢竟咱們茶樓心裏有個底,要是有什麼事,茶樓也更方便出面。你一會兒要是想走或是想去一樓大廳,隨時可以退。”
我望了望隔壁幾張賭桌,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幾個身影。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將兜裏的十萬塊拿出來,從中取了八萬出來,沉聲說道:“幫我先換八萬籌碼吧!”
小年輕接過錢,恭敬的說道:“好的,老闆!”
見他正要走,我趕緊低聲問道:“這二樓包間裏,有臨時組小局的嗎?”
小年輕臉上明顯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老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
我點了點頭,其實一開始我是想在大廳裏面組個局的,可是上了二樓,我的想法瞬間改變了。
這茶樓的二樓雖然比鳳凰娛樂城差得遠,但很明顯就比一樓要高級不少,我抱着想贏個一二十萬的心理來這種地方,顯然在大廳是很難辦到的,所以我的目標,很快轉到了二樓。
小年輕離開後,我在一二樓之間來回打望,二樓的氛圍好了很多,這裏和之前的城中村賭場差不多,都是簡單隔開,但比城中村賭場還要簡陋一點。
二樓的這些賭客,素質也顯然比一樓的高很多,至少我上來這麼久,很少聽到叫罵聲。
從我這個位置望過去看一樓,七八張賭桌,最左邊是兩張打麻將的桌子,中間和右邊幾張賭桌,玩的都是撲克牌,除了玩的賭客,還有在旁邊觀望的,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抱膀子”。
再往右,就是我剛纔進來的大門,旁邊是前臺,前臺一個妹子低着頭玩手機,剛纔那個小年輕在一旁,好像和那前臺妹子說了什麼,那妹子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接着,我忽然看到小年輕朝門外走去。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那小年輕這會兒應該是給我換籌碼去了纔對,怎麼會突然走了?
一想着我剛纔把八萬塊給了那小年輕,我心裏頓時沒有了底。
我此刻嚴重懷疑,這茶樓有問題!
我趕緊下樓,衝向前臺,問那個前臺妹子:“剛纔那個服務員去哪兒了?”
“什麼服務員?”
前臺妹子被我嚇了一跳,遲疑的問了我一句。
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趕緊問道:“剛纔那個小年輕不是說下來給我換籌碼嗎?我的籌碼呢?”
前臺妹子白了我一眼,冷冷說道:“我們這裏從來沒用過什麼籌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咬咬牙,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我趕緊準備追出去。
可我剛跑出去一步,那前臺妹子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喊道:“等等,你還沒給錢!”
我一把甩開那妹子的手,冷聲說道:“什麼錢?老子又沒有欠你錢!”
此刻,我的心裏只想抓住剛纔那個小年輕,壓根就懶得跟這前臺妹子解釋。
可是那前臺妹子卻死死拽住了我的手,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