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姐看我接過了箱子,也直接搖上車窗,驅車走了。
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漫姐和那個西裝男甚至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我有些好奇,那個西裝男是什麼人。
我剛纔仔細看過,至少那傢伙從來沒在鳳凰娛樂城出現過。
接過箱子那一刻,我能感覺到很沉重。
既然是去參加賭局,我想裏面只可能是錢。
可這麼大的箱子,裏面少說也是一兩百萬,那個西裝男到底是什麼人,會給漫姐送來這麼多錢。
正這麼想着,漫姐忽然說了一句:“一會兒放機靈點兒,你只管負責幫我數籌碼,其他的都不用管,我說什麼就做什麼,明白了嗎?”
我木訥的點點頭,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當然是漫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漫姐開着車,一直在市區行駛了二十多分鐘。
說實話,我對高州並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兒。
車子一直從市區行駛到城邊,最後在高州的一條環江大道上停了下來。
漫姐直接將車子在路邊停下,我看到旁邊好像是一個溼地公園。
“跟我走!”
她將車子停好,直接示意我下車。
我手裏提着箱子跟在漫姐後面,這箱子比我想象的還要重,我覺得我的力氣不算小,可一股沉甸甸的力量讓我提着也感覺有些喫力。
我跟在漫姐後面,直接從車子邊上的綠化帶走了進去。
綠化帶的兩邊是草坪和兩排香樟樹,地上鋪了一條鵝卵石小道,漫姐穿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走在上面有些喫力。
不過,她的速度很快,三兩下就從鵝卵石小道穿越到了大道上。
我掃視了一眼,周圍被許多樹木和花卉包裹,怎麼看這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園,我在想什麼樣的賭場纔會開在公園裏面。
我甚至有些懷疑,我們來這兒真的是賭錢的?
又往公園裏面走了一會兒,我聽到一陣陣水浪擊打的聲音。
此時,我和漫姐已經穿過公園的樹林,來到了一條闊道上。
放眼望去,遠處是湍急的江水,闊道往前是一排往下的石階,江邊是一排客輪。
漫姐順着石階,直接朝一條名叫“高州一號”的客輪走去。我跟在後面,不禁在想,莫非這是一條賭船?
漫姐走到石階下面,客輪上面探出來一個腦袋,是一個穿着背心,手上紋着花臂的青年,花臂男叼着一支菸,一看就是個十足的混子。
石階的兩邊,是兩根粗壯的木樁,木樁上面綁着兩根鐵鏈連接客輪。花臂男見我們走過來,直接放了一塊板子下來,漫姐二話不說,順着板子上了客輪,我也緊跟在後面。
“漫姐!”
花臂男看起來對漫姐還算客氣,打了一句招呼帶着我們往裏面走。
漫姐一邊跟在後面,一邊問了一句:“馬老闆呢?”
花臂男回答道:“馬爺最近在江州,你們今天的局他應該是趕不過來了,但馬爺吩咐了,一定好好招待漫姐。”
我想,花臂男口中的“馬爺”應該就是這客輪的主人。
跟着花臂男走進客輪,地上鋪着一層紅布,順着紅布進門,是一個很大的餐廳,裏面擺放着七八張桌子,地上溼漉漉的,可是裏面一個客人都沒有。
繼續往裏走,一扇金色的門,門口站着兩個穿天藍色衣服的服務員,見我們走過來,兩個服務員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就驚呆了:裏面一陣嘈雜的聲音,十多張綠色檯布鋪成的賭桌,每個賭桌面前都圍滿了人。這些賭桌有玩二十一點的,也有玩百家樂的,還有骰子之類的。
看來我一開始沒有猜錯,這裏果然是一個賭場。只是這個賭場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雖然比不上鳳凰娛樂城,但絕對比我在高州見過的其他賭場規模要大。
我沒想到,這麼大的一艘客輪,餐廳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卻是一個江邊賭場。
“他們人都到齊了嗎?”漫姐忽然問了花臂男一句。
“鬼爺昨晚是在船上過夜的,其他的也都到了,就等你了。”花臂男回答道。
聽花臂男這話,那個鬼爺居然是爲了今天這個賭局提前一天就到了,看來這賭局對他來說挺重要。
可到底是怎樣的賭局,非要到這賭船上來,難道鳳凰娛樂城不夠他們玩嗎?
當然,這也只是我想想而已,越是重要的賭局,對方肯定也越謹慎,自然不會選擇在漫姐的場子裏面。
花臂男帶着我們穿過大廳的賭場,然後順着一條臺階往二樓走,二樓鋪上了一層更加明亮的紅布,牆面也用的是金色的牆紙,給人一種相當豪奢的感覺。
花臂男在前面帶路,我看到前面是一條走廊,兩邊是包間。
眼看着剛要走進走廊,漫姐忽然放慢腳步,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一會兒機靈點,我要是找藉口出來,你就跟在我後面,要是真出什麼意外,我可能自身都難保,可沒空管你!”
聽了漫姐的話,我頓時心裏一涼,我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問候一遍,她分明是在告訴我這個賭局危險,可是來之前你怎麼不告訴老子,現在走到了這兒,一點退路都沒有了才說這種話……
我發誓,一會兒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她墊背,絕不做她的替死鬼。
花臂男在走廊的正中間停下,打開了一扇包間的門,我們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媽的,人終於來了,老子還說再不來我可就要走了。”剛一進門,我就聽一個聲音罵罵咧咧喊道。
我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可是再走進去幾步,我心頭一顫,更是覺得徹底的涼了……
包間裏面,迎面坐着一個白髮青年,剛纔罵罵咧咧的聲音,就是從他這裏傳來的。
可我發現,這個白髮青年我居然認識,他不是別人,正是七鬼山的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