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分明看得真真切切,特別是剛纔白姐拿牌的時候,那種紅桃7都露出了大半個角,我這個位置看白姐的牌,視線也可以說是極好,我沒理由看錯纔對。
仔細看白鬼面前的紅桃7,就在賭桌的界面上,更是清楚不過了。
相隔這麼遠的兩個人,莫非還能當着我們的面大庭廣衆之下換牌不成?況且,還是敵對的兩個人。
不對,他們之中,肯定有人用了什麼手法,只是這個手法,我或許現在還沒有接觸到。
但我還是很好奇,什麼樣的手法才能變出兩個紅桃7來?而且,這把牌局過後,兩個紅桃7同時流入牌堆裏,難道不會被發現嗎?
這麼想着,白鬼忽然猛拍賭桌,罵道:“草,這特、麼什麼牌,這麼晦氣?拿老子當猴耍呢?”
白鬼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刻意忘了一眼小白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白鬼這是在指桑罵槐,他明面上是在怪牌,可話語中頗有些責怪小白臉的意思。
小白臉低着頭,不敢吱聲。
可我注意到,他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漫姐,還給了漫姐一個怨恨的眼神。
顯然,小白臉把這一切都歸結在了漫姐身上。
漫姐似乎也注意到了小白臉的眼神,可她不以爲意,讓我收回籌碼,然後繼續開始洗牌。
這一次漫姐洗牌的時候,我的目光更加堅定,死死的盯着她的手,我一定要看清楚她和白姐剛纔是怎麼出千的。
這把洗牌,漫姐變得更加隨意,她只用了簡單的切牌和洗牌的手法,沒有剛纔那麼複雜繁瑣。
可在白姐擡牌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不對勁:擡牌那一刻,她擡牌的那一隻手微微彎曲,從袖口的位置我看到了幾張牌,然後明顯是一個袖箭的動作,在擡牌那一剎那完成了換牌。
是的,白姐出千了!
整個動作也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我沒看清楚白姐袖子裏藏了多少牌,甚至從我這個角度,也只能看到一個一晃而過的動作。
白姐的身子微微曲坐,剛纔她手臂彎曲抖動的幅度也是極小,從白鬼和小白臉的位置,根本看不到一點出千的痕跡。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白姐的袖子裏爲什麼會有牌?
剛纔炸金花的時候,她明明看起來那麼緊張,難道都是她僞裝出來的?她是用這種被動的僞裝方式完成了偷牌和換牌?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賭局纔剛開始,這種局可以說是一場相當大的賭局,在沒有真正摸清楚白鬼和小白臉的實力之前,白姐居然就敢出千了?
而且她費盡心機的偷了牌,爲什麼又選擇以袖箭的方式在擡牌的時候放進牌堆裏,這到底是爲什麼?
我開始好奇起來。
或許,這正是千術的魅力所在。明明每一次的出千都可能是驚心動魄讓你有意想不到的危險,可在自己出千或者揭祕出千的時候,心裏又會有一種成功的快感。
這種心情很複雜,也很奇妙,也正是這樣,纔有這麼多老千趨之若鶩的遊走在各種賭局之間。
白姐的一手袖裏乾坤轉瞬即逝,漫姐開始發牌。
連續兩把都是漫姐贏牌,白鬼和小白臉的臉上都不是那麼好看,他們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氣勢。
這一把,白鬼只悶了一萬,小白臉也只悶了一萬。在白姐和漫姐都選擇悶牌之後,白鬼和小白臉則是直接看牌,沒有繼續悶牌了。
我想,這把要是不出所料的話,白鬼和小白臉肯定輸了。
果不其然,白鬼看牌之後,狠狠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扔牌了。
小白臉雖然也選擇了棄牌,可我注意到他棄牌的時候,眉毛微微一條,別有深意的看了漫姐一眼。
我總覺得,小白臉這意思是他拿到了大牌,可他不跟。
炸金花的局就是這樣,不僅要自己拿到好牌,而且還要想辦法讓別人拿到好牌,這樣纔有人跟牌,把局做大。
這一把小白臉應該就是拿到了一個不小的牌,可他並沒有上套。
最後,白姐贏下了這一局。
她們兩個都是散牌,白姐手裏有個a,比漫姐大。
接下來的一連好幾把,白鬼和小白臉都沒有再過多的悶牌,基本上都是悶一萬就選擇看牌,而且他們多數時候都是直接棄牌,很少有跟牌的時候。
其中一把,白鬼拿了一個小同花,跟了兩手,可被白姐在其中挑了一手,悶了三萬,漫姐又跟牌,一把就輸了二十多萬。
牌局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多小時,白鬼和小白臉輸多贏少,好不容易贏上一把,也都只吃了一個底錢。
這期間,其實白鬼和小白臉也拿到了控牌權,可幾乎是一兩把之後,又回到了漫姐或者白姐的手裏。
我目前的水平有限,不能完全看透他們有沒有出千,可有一點我能肯定,那就是白鬼和小白臉已經完全被壓制了。
隨着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少,白鬼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時不時的瞥一眼小白臉。而小白臉的臉上,早已經是汗涔涔的了。
此時,白鬼面前,已經只剩下二三十萬的籌碼了。小白臉中途贏了兩把,面前的籌碼看起來還稍多一些。
終於在小白臉贏了一局之後,我看到白鬼忽然從旁邊點燃一杆煙,身子也慢慢作正,眼神沒有看向小白臉,卻是不動聲色的把一疊籌碼拿在了手裏。
他這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小白臉,小白臉的臉上也忽然變得堅毅起來。
看樣子,他們這是忍不住準備做局了。
我站在一旁,開始格外注視起小白臉。
可就在小白臉準備洗牌的時候,漫姐卻是忽然拍了拍賭桌,喊了一句:“小慕……”
我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漫姐忽然會在這個時候叫我。
我扭頭看向她,接着就聽她說了一句:“這副撲克玩久了,換一副!”
漫姐的話音剛落,白鬼和小白臉的臉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