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 >第271章 以不變應萬變
    我很清楚,漫姐這個時候讓我換撲克,一定是大有乾坤。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白鬼忽然擺擺手不耐煩的罵道:“媽的,這個時候換什麼牌?”

    小白臉也緊跟着附和道:“就是,已經洗牌了,老子運氣剛好,下一把再換!”

    漫姐噗嗤一笑:“這不就是看你運氣好起來,想挫挫你的手氣嗎?”

    白姐也適時跟着說道:“就是,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更要換牌了。”

    小白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臉喫癟的表情。

    他看了看白鬼,明顯有些爲難。

    可白鬼這個時候更是不敢說話,本來在賭局中,換撲克是每個賭客的自由,而且這把不該他發牌,要是這個時候站出來再多說什麼,未免顯得心裏有鬼。

    小白臉正在猶豫,可我已經走上前,示意讓他把撲克給我。

    我這做法雖然有些招人恨,我也本沒有必要這麼幫漫姐,況且我心裏本來就很不爽這個女人。

    可是和白鬼比起來,漫姐在我心裏就好太多了。

    上次在雲南,我差點就死在了七鬼山上,要不是我特、麼機靈躲在殯儀館裏,劉美麗又及時出現,恐怕我已經和那個司機王哥一樣的下場,被丟進焚屍爐裏了。

    所以,看到白鬼喫癟,我的心裏就說不出來的爽,我恨不得漫姐把那傢伙的褲衩都給贏過來。

    小白臉有些不情願,可還是把撲克牌遞給了我。

    我接過撲克牌,然後走向旁邊的花臂男,花臂男已經從身上又拿了一副撲克牌出來。

    剛纔花臂男就一直站在旁邊,可他隔得很遠,也一直在玩手機,根本沒有關注賭局,要不是聽到我們要換牌,估計花臂男都不會擡頭。

    看樣子,這賭場的老闆應該是專門打過了招呼,花臂男纔會刻意遠離這場賭局,這或許也是賭局上連一個荷官都沒有出現的原因。

    我接過花臂男手裏的牌,可就在我準備丟棄那副舊撲克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舊撲克有些不對勁。

    這些撲克牌的背面,有一些很細小的摩擦,好像是被人用指甲蓋按壓出來的,除了摩擦破碎,幾張撲克還有些微微拱起。

    掛花!

    我第一反應就想起了米姐跟我說過的掛花,這些摩擦其實很小,都可以忽略不計,可我卻還是敏感的發現了。

    我看到大部分牌上都或多或少的有標記,有的我不確定是記號還是本來的褶皺,還有的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我只聽說過掛花,但沒有實際運用過掛花。

    但剛纔漫姐忽然讓我換牌,應該和這些掛花有很大的關係。

    或許是小白臉和白鬼在牌局之中,已經通過掛花做好了記號,這一把他們很有可能就準備做局了。

    我本以爲,剛纔的半個多小時,他們幾個人都是在互相試探,可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之間,這場賭局早就暗流涌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漫姐應該也是發現了掛花這一點,所以纔會提出換牌。

    白鬼也正是因爲辛辛苦苦做好的標記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漫姐給毀了,所以剛纔臉色纔會這麼臭。

    不過,漫姐這做法未免有些太不留餘地了:她即使是發現了白鬼和小白臉的意圖,大不了直接棄牌就是了,穩一手再提出換牌的要求,也不至於弄得這副僵局。

    我也是後來聽陳大叔提起,才知道我這個想法有多麼愚蠢。

    陳大叔讓我永遠記住一個道理:在賭局上,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佔據絕對的主動權。

    我不動聲色的將舊撲克交給花臂男,然後將沒有打開的新撲克遞給小白臉。

    小白臉接過撲克的時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我並沒有在意。

    他將新撲克打開,然後遞給白姐和漫姐檢查。

    兩人都沒有仔細檢查,交還給了小白臉。

    這一次,小白臉咬咬牙,手上的動作忽然快了起來。

    我看到小白臉交叉疊洗的時候,和他之前洗牌的方式都不一樣。而且,他洗牌的時候,手上有明顯用力過度的動作。

    雖然沒有過分遮掩,可手上暴起的青筋就已經說明他不是簡單的洗洗牌這麼簡單。

    小白臉洗牌,白鬼擡牌的時候,手裏還拿着剛纔點菸的打火機。

    可就在他要擡牌的時候,手裏的打火機卻意外滑落到了賭桌上。

    他擡完牌,伸手去撿打火機。

    這個“意外”的動作看起來,卻實在有些太刻意了。

    不過,小白臉倒是沒有明顯動牌的舉動,他已經開始發牌。

    我本以爲,這一把小白臉會有大舉動,可他發完牌以後,白姐和漫姐都悶了一萬,白鬼居然也只悶了一萬,並沒有選擇加註。

    接着,小白臉更是直接都沒有悶牌,直接提牌看了一眼,選擇了棄牌。

    難道是我想多了?

    小白臉棄牌之後,白姐和漫姐又悶了一萬,白鬼也繼續跟了一萬。

    三個人就這樣一人一萬,都不看牌,而且又悶了好幾圈。

    這操作,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按道理來說,白鬼和小白臉動了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做一個局,一個看牌,一個悶牌,然後狠狠的殺漫姐和白姐一把。

    但小白臉直接棄牌,白鬼也這麼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加註。

    再看漫姐和白姐,這兩個人也是很奇怪,小白臉洗牌,白鬼擡牌都不正常,她們沒有摸牌已經是劣勢了,跟了這麼幾圈,卻還不看牌。

    這一把,是賭局開始以來跟得最久的一把。

    轉眼,三個人已經跟了四五圈了。

    “既然沒人加註,我是贏家,我來漲個水吧!”

    輪到漫姐的時候,她忽然對我比了一個“3”的手勢,示意我悶三萬。

    我隨即扔了三萬下去,白鬼旋即一笑:“有意思,我這把就陪你們玩玩兒!”

    白鬼說着,也跟了三萬。

    而白姐,緊跟着也是三萬。

    三個人就這樣,又走了四五圈。

    我發現,白鬼這傢伙是以不變應萬變。他手上的籌碼雖然不多,但悶幾手還是綽綽有餘的,白姐和漫姐不選擇看牌,他也一動不動。

    這樣一來,這把賭局瞬間變得有意思起來,我很想看看,誰纔會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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