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給我說了這個地址,我趕忙讓司機送我過去。
二十分鐘後,來到永盛賓館的門口,我又給阿吉打了一個電話,還是阿龍接的,按照阿龍的指路,我直接順着樓梯,爬上了二樓,找到209房間。
這賓館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離威尼斯酒店也有好幾公里,不知道阿吉和阿龍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上樓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賓館十分破舊。
敲了敲門,是阿龍開的門。
“小慕!”
阿龍一把將我拉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我看到阿龍的臉上有些淤青,露出的手臂上一紅腫了一大片。
房間裏面,還站了四五個拿棒子的混子,這些混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傷。
此時,阿吉躺在牀上,他的情況纔是最嚴重的:腿上幾處包紮,還滲出了絲絲血跡,腳也腫得很大,看樣子站起來都費勁。最嚴重的就是臉上,眼睛黑黢黢得腫脹得嚇人,只能看到一條縫,嘴角也被劃了一條很長的口子,怪不得剛纔打電話一直是阿龍接的。
“小……小慕!”阿吉看到我,擠出了一張笑臉。
“這特麼到底是誰幹的?”我握緊拳頭,心裏窩了一團火,無處釋放,狠狠一拳砸在了牆上。
“是不是劉美麗乾的?”我問阿龍。
雖然阿龍說了那些人都是生面孔,可我依然覺得劉美麗的嫌疑很大。上次劉美麗就在找阿龍,我能想到江州他們得罪的人,也只有劉美麗。
“不是!”阿龍搖了搖頭,由給了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要是劉美麗,應該衝着我來纔對,這些人都是衝着阿吉來的!”
阿龍這麼一說,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小慕!”這時,阿吉費力的從牀上坐起來,靠在牀沿上,他喊了我一聲,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阿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對我說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張鴻飛那個雜種!”
“張鴻飛?”
一聽阿吉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聲。
一開始我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差點沒想起來這個人。
仔細一想,我才反應過來,第一次幫劉美麗抓那個黑胖子的時候,劉美麗給了我五萬塊錢,我拿着錢去萬海茶樓幫阿吉還賭債,出千搞阿吉那個老大,就是張鴻飛。
阿吉齜牙咧嘴的對我說:“上次被張鴻飛出千搞了一次,一直沒機會找他報仇。老子咽不下這口氣,來高州之前,我找人黑打了那雜種一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到風聲,居然知道是老子乾的,還找到高州來了!”
聽了阿吉這話,我不禁眉頭一皺。
說實話,在賭局上,輸贏是很正常的事,阿吉黑打張鴻飛其實有些不厚道。
不過,要真正說起來,這張鴻飛纔是真特麼不厚道,先是在賭局上出千搞阿吉不說,還把阿吉打了一頓,讓我拿錢贖人。
阿吉和我不同,像他這樣的一般賭徒,最厭惡的就是老千。所以,阿吉臨走都要找人黑打張鴻飛一頓,我也很理解。
我握緊拳頭,氣得牙癢癢。
“媽的,張鴻飛那個雜種現在在哪兒?”我問阿龍。
“小慕,你別衝動!”阿吉這時忽然在一旁提醒我:“既然人家敢從江州跑過來,當然是有備而來,我們也是好不容易纔從酒店跑出來,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阿吉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我看了一眼這些兄弟們,點點頭說道:“好,阿吉,你先養傷,報仇的事以後再說。”
“兄弟們今天也辛苦了,你們今天先回去,有什麼事阿吉會給你們打電話!”我又對幾個拿棍子的兄弟說道。
“好,慕哥,那我們就先走了,吉哥,要是張鴻飛那王、八蛋又找上來,給我們打電話。”領頭一個短髮的兄弟對我們說道。
看得出來,這傢伙還是比較講義氣的,明明自己已經很狼狽了,但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阿龍又和幾個兄弟囑咐了幾句才離開了。
見屋子裏只剩下三個人了,我卻是臉色一變,沉聲說道:“阿龍,咱們得趕緊帶着阿吉離開這裏!”
阿龍聽了我的話,一臉詫異。
“小慕,你是怕張鴻飛找到這裏來,應該不會吧?咱們剛纔已經把他們甩掉了!”
我走上前去,扶起阿吉,匆忙說道:“先別說那麼多了,阿吉帶的兄弟裏有內鬼!”
“不會吧,小慕?”我這話一出,輪到阿吉一臉喫驚了。
我將阿吉從牀上扶起來,見他的腿傷嚴重,索性一把將他背在了背上。
“邊走邊說!”
阿龍和阿吉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阿龍也趕緊跑過來在我背後託着阿吉。
我們很快從永盛賓館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
本來我覺得阿吉受傷有些嚴重,想直接去醫院。可阿吉這小子卻說捱打已經是家常便飯,休息幾天就好了,死活不願意去。
我也沒有辦法,索性讓司機師傅帶我們去鳳凰娛樂城附近找個環境好點的酒店。
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個叫做“月亮灣”的酒店停了下來。
這酒店在鳳凰娛樂城的後面,只隔了一條街,我之前還沒有注意過。
月亮灣酒店從外面看起來就金碧輝煌,一看就和威尼斯那樣的小酒店不同。
不過,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情觀察這些。
阿龍揹着阿吉,我很快辦理了入住。
我一口氣開了半個月的套房,雖然這酒店的價格並不便宜,一晚上就是好幾百,可這錢花在阿吉和阿龍身上,我一點也不覺得肉疼。
進了房間,我隨意掃視了一眼,裏面有兩個屋子,看起來有點像套房,裏面的設施也比威尼斯酒店好很多,看來這幾百塊花得還算挺值。
“小慕,你剛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兄弟裏面怎麼可能有內鬼?”
我們剛把阿吉扶着躺在沙發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