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打開門,門口是一男一女兩個醫生。
我看他們裝備齊全,一人背了一個醫藥箱,應該是馮三爺請來的。
阿龍把兩個醫生迎進來,我順勢朝着門口瞥了一眼,門口兩個傢伙也謹慎的朝裏面望。
和我一個眼神的對視,他們很快扭頭關上了門。
兩個醫生一前一後進門開始給陳小妹和阿龍檢查傷口。
也是這個時候,我纔看到阿龍脫下衣服,胸口有一條十公分左右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利器劃傷的一個刀口。
“阿龍,你小子受這麼重的傷怎麼不吱一聲?”我訝道。
阿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可阿龍的話音剛落,那男醫生就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這還小傷?你的傷口很深,已經好幾天了,還好你之前消了毒,要是再化膿感染,說不定已經要了你的命。”
聽了那男醫生的話,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罵道:“你小子真特麼以爲跟演電影一樣,隨便包紮兩下就好了?”
兩個醫生倒是很細心,很快幫陳小妹和阿龍包紮好了傷口。
我看到阿龍和陳小妹都咬着牙沒吭聲,但阿龍抹藥的時候明顯很痛苦。
那男醫生給阿龍上好了藥,然後拿出一個藥瓶子,又看了看陳小妹這邊,淡淡說道:“這瓶藥一天三次,一天三粒,記得喫。這位小姐的傷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一般的扭傷,幾天就好了,你這傷卻馬虎不得,千萬不能感染!”
阿龍點點頭,兩個醫生才收拾好離開了。
看到兩個醫生離開,我的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我有些後悔讓阿龍跟我一起來,要是因爲我讓他丟了性命,我的心裏絕對要內疚一輩子。
看着窗外,天已經漸漸黑了,我們折騰了一天,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陳大叔依舊是沒回我信息,我打電話過去,發現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們三個人在沙發上坐着,百無聊賴。期間陳小妹問了我一些關於陳大叔的情況,我都找理由搪塞過去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陳大叔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門口兩個漢子敲門進來,推進來一個餐車。
我看到餐車上大大小小十餘個菜,不得不說,這個馮三爺還真是挺闊氣的。
兩個漢子進來,其中一個將菜一盤一盤的擺在我們面前,另一個手上則是拿着一個盒子,將它遞給我。
“慕先生,這是馮三爺讓我們交給你的!”
我注意到,這漢子稱呼我的時候,是說的“慕先生”,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剛纔我在馮三爺面前根本沒有透露我的名字,難道剛纔馮三爺已經聯繫上陳大叔了?
可陳大叔爲什麼不回我消息呢?就算不關心我,他也應該問問陳小妹的情況吧。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盒子接過來打開。
可我看到,盒子裏面居然是一些顏色不同,面值大小不同的籌碼。
“馮三爺給我這個幹嘛?”我問。
那漢子微微一笑,說道:“三爺怕你們待在房間裏面無聊,所以給你們準備了二十萬籌碼,讓你們隨便玩兒玩兒。”
“你們這裏還有賭場?”我訝道。
可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後悔了,因爲我發現陳小妹就在我身邊。
那漢子卻是又笑道:“有,就在酒店一樓,喫過飯我就可以帶你們去。”
我擺擺手,趕緊把盒子遞了回去。
“替我謝謝三爺,不過無功不受祿,這東西就不用了!”
那漢子有些勉強的看了我一眼,苦着臉說道:“慕先生,你就別爲難我們了,你可能不清楚馮三爺的脾氣,這東西你還是收下吧,別讓我們難辦。”
這時,另一個漢子也趕緊點了點頭。
從兩個漢子的表情看,我更加斷定,馮三爺一定是笑面虎類型的。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籌碼接了過來。兩個漢子這才笑着離開了。
我若無其事的喫着飯,時不時的瞟一眼陳小妹,好在陳小妹也一直沒有問我關於賭場和籌碼的事。
喫過飯,或許是因爲受了驚嚇加上一天的疲憊,陳小妹有些困了,直接回了房間。
“小慕,這些籌碼怎麼辦?”阿龍忽然指着盒子問我。
“就放這兒吧,明天走的時候給他退回去。”我淡淡說道。
陳大叔一直沒回我消息,但我心裏已經打定注意,明天要是還沒有他的消息,我就帶着陳小妹先回高州。
反正柏縣這個地方,是不可能久待的。
“小慕,這裏面可是二十萬啊!”阿龍瞪大眼睛對我說:“這特麼不要白不要,反正咱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下去玩玩兒吧!”
我望着阿龍,有些無語。
“阿龍,你小子怎麼像阿吉附體了一樣?”
在我的印象裏,阿龍並沒有賭錢的習慣,阿吉那小子倒是嗜賭成性,經常混跡在江州的各個賭場。
阿龍吞了一口唾沫,又衝我說道:“小慕,咱們來都來了,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下去隨便玩兒兩把,到時候直接換成現金,也不枉我們白來一趟柏縣吧?”
這時我才明白,不是阿龍變了,而是籌碼的誘惑。對阿龍來說,二十萬擺在他的面前是什麼概念?阿龍這輩子可能都沒見過二十萬。
見我沒說話,阿龍繼續說:“小慕,你想想,咱們現在這麼不安定,還一直住酒店裏,這二十萬對我們來說多重要?以後要是有個特殊情況,有錢在身邊總比沒錢好,我看那個馮三爺這麼有錢,也不在乎這點兒吧?”
我吞了一口唾沫,說實話,一開始我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可阿龍的一番話,讓我有些心動。
我不怪阿龍,這絕對是人之常情。
此刻,我的心也開始癢癢的。我不是什麼淡泊名利,視錢財如糞土的人,望着面前的籌碼,我心底的慾望也被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