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想說,實在是我對陳大叔的情況也一無所知啊。
我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是陳大叔讓我來找你的!”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來從快樂巔峯拿來的盒子。
我趕緊將盒子掏出來遞給他,說道:“三爺,這是陳大叔讓我交給你的!”
沒想到,馮三爺接過盒子,連打開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揣進了衣服口袋裏,然後指了指陳小妹和阿龍,平靜的問我:“你的朋友好像受傷了,怎麼搞的,爲什麼會弄成這樣?”
單憑這個表現,我心中更加肯定這個馮三爺絕對是個老江湖了。
在剛纔那麼危險的時候,陳大叔都囑咐我一定要去快樂巔峯取盒子,這說明這盒子對馮三爺來說一定很重要,至少也是他和陳大叔之間的一個什麼信物纔對。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開盒子檢查一下,可馮三爺居然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揣進了兜裏。
他這麼做,是因爲他喫的準在他的地盤上,我絕不敢騙他。當然,我也沒有騙他的理由。
而且,我總感覺馮三爺是在套我的話……
他剛纔指着陳小妹和阿龍的時候,說的是“我的朋友”,可他絕口不提“陳大叔的女兒”,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陳小妹是陳大叔的女兒。
其實我仔細想想也對,很早我就看得出來,陳大叔把陳小妹的身份隱藏得很好,他把自己僞裝成雞頭,就算是知道他老千身份的人,應該也很少有知道他有個女兒的事。
可是,這種事陳大叔居然也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他倒也不怕我說漏嘴……
我尷尬地一笑,對馮三爺解釋道:“我們在江州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逃到了柏縣來,路上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被人追着跑,所以受傷了!”
“哦?”馮三爺衝我一笑:“小兄弟,陳大師在江南城也算混得風生水起的,你惹上了什麼人連他都擺不平?”
馮三爺問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更加篤定他對陳大叔的事應該知道的不多。
看來,陳大叔只叫我們來找他,可什麼都沒跟馮三爺說。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陳大叔最近不在江州,所以這不是讓我暫時先來投奔三爺您嗎?等他回來我們就走。”
說話間,我們已經緩緩走進了電梯。
我看到,酒店總共有二十八樓,最前面的西裝男就直接用一張卡在電梯上面刷了一下,電梯上二十八樓的數字立馬就亮了。
我沒想到在柏縣這樣的小縣城裏,還有這麼高級的電梯。
馮三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兄弟是陳大師的徒弟,也就是我馮柺子的朋友,來了柏縣,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在柏縣我馮柺子說話還是上算的。”
這個馮三爺說話口氣倒還是挺大的。
不過我也只是臨時逃難,他說的話我也就是聽聽就過了。我想的是暫時安定一下,等聯繫上陳大叔,我就帶着阿龍和陳小妹離開這裏。
陳小妹在旁邊,我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們到了頂樓,出了電梯在走廊中間的位置,最前面的西裝男打開了其中一扇房門。
剛一進門,就給人一種高級感:寬敞的客廳,灰色的真皮沙發,豪華的地磚,北歐式的裝修風格。這房間看起來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套房,這裏面陳設的奢華程度,完全不亞於高州或者江州的大酒店。
“小兄弟,你們先在這裏暫時住下,我還有事要暫時失陪一下。我會給你們找上門醫生,然後留兩個兄弟在門口供你差遣,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他們就行了。”
馮三爺說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西裝男。
可他嘴上說是供我差遣,我怎麼感覺有點派人監視我們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笑了笑,面上十分感激的說道:“那就謝謝馮三爺了!”
我現在沒有別的想法,最緊要的就是聯繫上陳大叔,然後聽他的安排行事。
馮三爺又跟我寒暄了兩句才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關上門,我把陳小妹先扶到沙發上躺下,關切的問道:“初堯姐,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疼了!”
“小慕……”
阿龍忽然叫我,我見他想問什麼,趕緊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阿龍這小子倒是機靈,他立刻會意,然後輕輕走到門口開始在客廳裏一陣翻找,我也在臥室的幾個房間裏面仔細檢查了一遍。
最後,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我才鬆了一口氣。出門在外,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多留一個心眼總是好的。
我們重新坐到沙發上,阿龍才問我:“小慕,我怎麼感覺剛纔那個馮三爺怪怪的?總感覺給人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阿龍這小子眼力見倒是不錯。
這時,陳小妹也忽然問我:“小慕,剛纔那個是什麼人,我爸爸呢,他什麼時候來找我們?”
我解釋道:“你放心,那個人是陳大叔的朋友。”
“那剛纔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說你是我爸的徒弟,我爸怎麼會認識那種人?”陳小妹立刻又問道。
我尷尬的一笑,我知道言多必失,所以剛纔有陳小妹在,和馮三爺交談的時候我都避重就輕,儘量不提及一些敏感的話題。
即便如此,陳小妹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我趕緊搪塞道:“你爸爸早些年在江州的時候幫了他一把,所以他們有些交情。至於我,剛進廠的時候就是陳大叔帶我的,所以他是我師傅沒錯。”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後背有些發涼。
陳小妹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有陳小妹在,我和阿龍說話也不方便,我看到阿龍有點想問我什麼,但都欲言又止了。
趁着這個功夫,我給陳大叔發了一個信息,告訴他我們已經見到了馮三爺,還發了一個地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