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 >第342章 陳大叔的暗示
    果然,還沒等我驗牌,宋老闆和葛老闆已經明顯皺了皺眉頭。

    只是,有人提出了查牌,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按照花色和點數,乖乖的開始分成四摞查驗。

    剛纔炸金花牌局進行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也沒有看到誰有出千的嫌疑。

    可真正當我查牌的時候,我卻是大喫一驚。看着手裏這副撲克,我這才明白什麼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仔細查驗之下,這副撲克的張數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每個花色13張,從a到k點數也沒有什麼問題,我驚訝之處在於這些撲克的背面和正面都出現了一些深深淺淺的印記。

    這些印記淺的可能只有半個芝麻大小,一個淺淺的摺痕,甚至肉眼都很難捕捉,深的也只有米粒大小,似乎是用指甲蓋劃破的。

    掛花!

    我第一反應就是掛花,這是一種常見的老千認牌的方式,也是出千的一種,但是極難抓千,因爲這些小小的印記完全和正常的褶皺沒有多大區別。

    事實上剛纔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這羣人的手上,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在撲克上動手腳。此時,整副撲克的每一張牌都做了不止一處的標記,這就說明不止一個人掛花。

    米姐說過,每個老千掛花所做的標記都不同,只有掛花的人自己才懂。

    我想,陳大叔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了,否則他不會在這麼突兀的提出查牌的要求。

    望着賭桌上被我攤開的撲克,我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我悄悄的看了陳大叔一眼,不知道怎麼開口。

    可這時,陳大叔卻瞪着我,冷冷問了一句:“愣着幹什麼,有問題嗎?”

    我被陳大叔一句話忽然問懵了,猶豫了一下,我才心虛的說道:“沒……沒問題!”

    其實在看到那些標記的時候,我心裏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可是陳大叔的一句冷喝我卻瞬間清醒了過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說有問題,除非牌真的少了。在這羣人眼裏,我是一個不懂牌的門外漢,根本不應該知道什麼是“掛花”。

    換句話說,即使我提出來了,沒有絲毫證據,誰又會承認呢?

    即使要抓千,也應該是陳大叔親自抓,我只負責發牌。

    “沒問題那就繼續發牌!”趙順輕輕笑道。

    看到他又從煙盒裏拿出來一支菸我就有些頭疼,這已經是他滿滿一個煙盒裏的最後一支菸了,我感覺我的整個眼睛都被薰紅了。

    “沒問題就算了,換副撲克,這副牌手氣太背了!”陳大叔忽然說道。

    他從錢堆裏隨意的抽出幾百塊錢遞給我,猛地說道:“是不是老子沒給你抽水?自己人怎麼說也該給老子發個好牌纔對,小慕,別緊張,好好發,發個大牌老子多給你打點水!”

    聽到陳大叔這話,我的心裏咯噔一聲!

    我總感覺陳大叔這番話意味深長,似乎是在暗示我什麼,而且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也同樣是意味深長。

    我幾乎可以肯定,陳大叔就是在暗示我。

    這時候,我腦海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臨行前的那個晚上,陳大叔教我的幾個手法,特別是真洗假洗的洗牌手法,難道就是想讓我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臨到塔子山之前,陳大叔還特意囑咐我回想他教我的手法,讓我見機行事,現在想起來,他的那番話似乎別有深意。

    我拿起撲克,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陳大叔,這一次我發現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剛纔那麼渙散,反而是一臉堅定,就像是在給我一種肯定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的下定了決心開始洗牌。

    這一次我洗牌的時候格外認真,從拿到撲克那一刻起我就心裏默記下每張牌的位置。

    因爲是一副嶄新的撲克,我先真洗了幾遍,心裏暗暗記好了牌型,再三次假洗,幾乎就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的眼角默默的觀察了一下坐着的這幾個老闆。因爲先入爲主的觀念,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讓我忐忑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

    我沉着的開始發牌,表現得極度冷靜。但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太緊張,我並沒有記住所有牌型,不過我可以保證,每個人的牌我都至少記住了兩張。

    “小子,既然給你打了水,老子也相信你一把,做了這麼久的鐵雞,換副新牌換個手氣,老子悶兩圈試試!”到陳大叔的時候,他忽然笑盈盈的望着我,沒看牌扔了三千下去。

    我心裏一陣苦笑,可不敢說一句話。陳大叔這話是生生的把矛頭往我身上引,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動手腳了一樣。我看他一招“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底氣倒是挺足,我在旁邊站着卻是心驚肉跳的。

    看到陳大叔悶了牌,馮三爺倒是爽快的提牌。

    這一把我沒記錯的話,馮三爺只是一個散牌。不出所料,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扔了。

    下家的侯老闆這兩把也是手風不順,看了一眼就棄牌了。

    到趙順的時候,他卻是玩味的一笑,“有意思,陳老闆看起來很有底氣啊,不過我奉陪!”

    趙順隨即扔了三千下去,剩下的幾個人除了白裙子女人,也都二話不說悶了一圈。

    不知道陳大叔是不是剛纔注意到我的手勢沒有,反正他特別的有底氣,一連悶了好幾圈。

    其實我的手法並不純熟,陳大叔只不過拿了一對a而已。

    不過,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對a也是場子裏最大的牌了!

    一連悶了四五圈過後,只剩下趙順、桃子、陳大叔三個悶牌,還有一個跟牌的葛老大。

    葛老大一連跟了兩手一萬塊,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因爲我記得很清楚,他手裏只不過是一副到j的散牌。

    看着葛老大面上這麼淡定,我卻很清楚,這傢伙實際上是在偷雞。

    可一看這個葛老大臉不紅心不跳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是個老江湖了,炸金花最怕遇上的也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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