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現在已經在這兒了，也不怕跟你對峙，波哥，你還是老實交代吧！”阿瀟接着又說了一句。
“陳大師，我……”
“阿波！”
波哥看樣子還想解釋，可馮三爺卻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馮三爺手上似乎受了傷，手臂也在微微的顫抖，臉上的冷汗還在滴落。
他沉聲說：“一開始打算來塔子山就是我和陳大師設的套，目的就是爲了抓你這個內鬼，你覺得你禁得起和阿瀟的對峙嗎？”
波哥陰沉着臉看向陳大叔，陳大叔面容冷峻，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大金磚，扔了一根到波哥的懷裏。
“阿波，你也跟了我那麼久了，老子待你也不錯吧？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家都體面點！”
陳大叔自己也點燃一支菸，車內的氣氛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望着他們，我早已經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我不敢相信陳大叔這趟塔子山之行真正的目的居然是爲了抓內鬼，而且這個內鬼還是波哥。
波哥並沒有接過陳大叔扔過去的煙，任由它掉落在懷裏最後滑落到了車墊上。他垂着頭沒有說話，顯然是心虛了。
陳大叔吸了一口煙，從波哥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扔到了車窗外，整個過程波哥並沒有反抗。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陳大叔看了一眼波哥，問：“是林建山那個老烏龜讓你乾的吧？”
林建山？
聽到這三個字，波哥猛地擡頭，驚訝的看了陳大叔一眼。
他咬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
陳大叔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恍惚。
他搖搖頭說：“我早就應該想到是那個老烏龜的，可我想不到背叛我的那個人居然會是你。”
“野哥，你聽我說，是山爺逼我的。”波哥顫抖着說。
陳大叔又搖了搖頭，“行，我聽你親口說！”
這時，波哥開口一五一十說：“前幾天在高州那場賭局，是周濤踩的點，但那個賭場實際上是我找的，那是山爺的場子。山爺的意思是讓咱們整個老千團栽在那個場子裏，藉此來要挾你，至於他真正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是野哥，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夠了！”陳大叔沉聲道：“我不管你什麼理由，你都不該害了周濤他們，害了老子，還差點害死了初堯！”
陳大叔咬牙切齒，一副要殺了波哥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陳大叔的話裏，我大致能夠猜到他們前幾天應該是去了一個賭局，結果被陳大叔被波哥給出賣了，陳小妹會出事也是因爲他。
陳小妹對陳大叔的意義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可以說波哥絕對是觸及了陳大叔的底線。
一開始我以爲來塔子山只是一場單純的賭局，現在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波哥望着陳大叔，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陳大叔冷笑道：“你以爲我是偶然來塔子山賭場的？我早就調查過了，上次橫掃我們的西北老千團之前在塔子山出現過，我第一時間就是聯繫三爺。我僞裝成三爺主動聯繫我，讓我幫忙來塔子山賭場做局，實際上就是讓你提前跟背後的人聯繫，讓你自己露出破綻。”
馮三爺這時也冷哼一聲說：“呵呵，陳大師還很好奇什麼人會這麼搞他，我也很好奇趙順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撐腰，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林建山，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
“野哥，你怎麼會猜到是山爺的？”波哥問。
陳大叔目光一凜，“跟了我這麼久，你覺得我會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波哥聽完，長嘆一口氣，“野哥，你是怎麼想到我還給我做局的，我想死個明白！”
“好，那老子就告訴你！”陳大叔將菸頭扔到窗口，一把抓住波哥的衣領，隨即將他推到在一邊，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自始至終，波哥都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我一開始確實是懷疑的周濤，可是初堯的事情我極少在別人面前提起，只有一次我們喝醉的時候你看過我的手機，當然……是你認爲我醉了。我一開始只是懷疑你做局害我，我之所以不說，是想找到真正做局的人。我暗中託人找到那個西北老千團的足跡，找到了柏縣。其實我早就聯繫了馮三爺，再佯裝馮三爺請我來抓鬼，就是想看看你露不露餡，不過……山爺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在塔子山就想把我和三爺趕盡殺絕，真當三爺是喫素的？”
這時，阿瀟忽然在前面笑道：“波哥，話說起來，咱們能進行的這麼順利，倒多虧了你！”
我在後面，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感覺腦袋更加迷糊了。
我感覺我似乎是聽懂了，又好像壓根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大叔，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終於，我鼓足勇氣問了一句。
“慕先生，說起來這場抓鬼也有你的功勞，昨晚上你一定以爲我拿着錢箱子逃跑了吧？事實上這不過是演給波哥看的一場戲而已。”
“你沒被抓？”波哥訝道。
阿瀟噗嗤一笑，開始解釋道：“自從咱們上了塔子山，我就一直盯着你，你勾結趙順的小弟，讓他們把我抓走，然後你再拿走錢箱子嫁禍給我，今天凌晨當着你的面抓走我那些人，都是三爺帶來的自己人，我們也不過是自導自演了一場戲給你看而已。你的手機卡早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就給你換了，你發給趙順的短信其實也都發給了我，所以你覺得我會害怕跟你對峙嗎？”
阿瀟說着，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亮屏幕扔在了波哥面前，波哥看完，一言不發，面如死灰。
看着阿瀟扔過來的手機，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這時算是明白過來，原來這趟來塔子山賭場，看似是陳大叔來幫馮三爺參加賭局，實則是兩人合夥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