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馮三爺將手機遞給了陳大叔。
出於好奇,我也將腦袋湊了上去。
可是僅一眼,我便是大喫一驚。
“這……怎麼……”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看到手機屏幕的正中間是一張百家樂的賭桌,賭桌迎面坐着的是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可這個女人我是再熟悉不過了,她是米姐!
我怎麼也想不到米姐居然也會出現在柏縣的地盤上,而且砸場子的人居然是她。
“怎麼了小慕,你認識?”馮三爺瞥過頭問我。
我一臉震驚,訕笑道:“不……不認識,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個女人。”
雖然不知道米姐爲什麼會出現在馮三爺的賭場,可是在馮三爺的面前,我是絕對不會出賣米姐的。
先不說米姐教我千術對我有恩,即使單是認識,我也不可能告訴馮三爺。
從上次酒吧的事再到這次塔子山賭場一行,我已經完全能夠看出來馮三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跟這樣的人,能不打交道就儘量不打交道,謹防惹火燒身。
阿瀟此時笑了笑說:“慕先生,我昨天不就說了砸我們場子的是個女人嗎?”
馮三爺看着我臉上詫異的表情,也冷笑道:“小慕,你以爲女老千少了嗎?在賭局上,任何人都要提防着。”
我點了點頭,笑了笑沒說話。
陳大叔盯着屏幕仔細的看了良久,“這女人我沒有見過,但她出千的手法倒是很新奇,我怎麼覺得有點像江南城早期的出千手法?”
“陳大師是懷疑她是江州來的?”馮三爺問。
“只是猜測!”陳大叔說。
馮三爺嘆了一口氣,握緊手上的柺杖說:“行了,我會讓手下人去江南城看看,一定別讓我抓到她!”
我其實很想提醒陳大叔和馮三爺這是貢州來的老千,可我卻感覺怎麼也說不出口。
陳大叔將手機遞給馮三爺,淡淡說:“既然她們這次在三爺的場子裏贏了這麼多錢,應該不會再來了,可如果到時候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三爺儘管提!”
馮三爺點點頭,鬱悶的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機。
陳大叔說完,已經又望向了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馮三爺這時也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閉目養神。
我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方照亮的車燈和一排排整齊的柏油樹。回想着剛纔在塔子山的一幕,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知道是因爲剛纔被砸了腦袋還是折騰了一天太累了,我感覺一陣睏意襲來,索性靠在後座上緩緩睡下了。
再次醒來,我是被一束亮光和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我揉了揉眼睛搖下車窗,這才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鬧事街頭,外面是一條酒吧街,遠處的霓虹燈還有“按摩”、“足浴”之類的字樣。
“小慕,下車了!”陳大叔對我說。
“大叔,咱們不回酒店了?”我訝道。
陳小妹和阿龍都還在酒店,兩天沒見他們,說實話我心裏是有點擔心的。
可陳大叔卻是冷冷笑道:“回什麼酒店?媽的,剛纔差點葬在塔子山,老子怕不去找點樂子下次就沒機會了!”
陳大叔說完,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我見狀也趕緊跟着下了車,就見陳大叔將腦袋又伸進車子裏問了一句:“三爺,你確定不和我們去消遣消遣了?”
馮三爺擺擺手說:“算了,這風塵僕僕的太狼狽了,場子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好好玩,我已經跟兄弟們打過招呼了,對付林建山的事咱們回頭再好好謀劃一下。”
陳大叔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馮三爺告別。
看着阿瀟開着車子和馮三爺離開,我才問陳大叔:“你不打算去看初堯姐了?”
陳大叔給了我一個白眼,沉聲說:“老子累了,先去洗個腳再說!”
他說完,已經朝一條燈紅酒綠的巷子裏面走去。
我有些無語,陳大叔這個人有時候看起來挺嚴肅的,有時候又吊兒郎當的了,我一點也看不透這個老傢伙……
順着巷子,我跟在陳大叔的後面,走進了一家叫“清平洗浴城”的會所,這會所從外面看起來就氣派非凡。
看到“清平”兩個字,我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馮三爺的產業。
果然,我們剛走到洗浴城門口,就有一個穿西裝的漢子迎了上來,恭敬的喊道:“陳大師、慕先生!”
這男人我認識,之前在清平酒店的時候和阿瀟一起的。
漢子一路領着我們進了洗浴城,陳大師倒也是不客氣,直接說道:“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房間,再找兩個手法好點兒的妹子!”
那漢子趕忙點點頭,陳大叔又補充了一句:“要年輕點兒的!”
我苦笑一聲,這陳大叔倒還真懂享受。
漢子領着我們上了洗浴城的二樓,我看到二樓的左右兩邊全是門,地上鋪着紅色的地毯,兩邊的走廊上整齊的擺放着花瓶,比起一樓,這二樓看起來安靜很多。
漢子領着我們從走廊裏拐了兩個彎,然後進了最裏面的房間。
我往房間裏面打量了一眼,兩張可升降的大牀,每張牀上都擺着一套睡袍,比一般的足浴牀看起來舒適很多,房間也很大很整潔。
一進門就是撲面而來的一股香水氣息,讓人有些迷離。
“陳大師,你們先休息一下,我馬上給你們安排兩個妹子,一會兒再叫人給你們送兩套衣服過來。”
我朝自己身上和陳大叔的身上打量了一眼,滿是泥土和雜草,連臉上都沾滿了泥土,看起來着實狼狽不堪。
陳大叔點點頭,倒是輕車熟路的拿了一套睡袍就進了洗浴間。
我一身髒兮兮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拿着睡袍坐在房間角落的一個凳子上等着陳大叔洗完。
不一會兒,一陣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