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張桌子上還是都站着一個服務員,目的應該是抽水錢保證賭船的正常收益。
不過,一般能在這種地方賭錢的,應該都是小打小鬧。
所以,小七和中年男人之間的豪賭纔會很快吸引了這麼多賭客的注意。
我在人羣中穿了進去,玲兒似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我,可她目光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任何表示。
不知道爲什麼,玲兒坐在小七身邊我心裏居然有些隱隱的不爽,總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好了,趕緊開始吧,老子時間不多,還趕着夜間的其他活動呢!”中年男人淡淡說道。
小七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服務員。
服務員點點頭,就已經在開始洗牌發牌了。
我想,在我來之前他們應該已經講好規矩了。
我在旁邊靜靜的看着,觀察了幾把之後,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正在玩的是二十一點的賭局,每一把的籌碼是一萬塊錢。
我想,小七和這個中年男人之間應該是彼此不相識的。
之所以讓服務員發牌,目的也就是爲了公平起見。
連續幾把小七的手氣都很好,轉眼就贏了三萬塊錢。
不過,中年男人臉上還是很淡定,並沒有輸不起的樣子。
可我的心裏卻已經替中年男人捏了一把汗,今天的賭局他應該是慘了。
小七和玲兒兩個人坐在一起,絕不會只是簡單的玩玩而已,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我還是很清楚的。
他們來賭場,只可能有一個目的。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坐在了一起,但我知道今晚的賭船絕不會平靜。
這一把,小七拿到了一張7和一張9,已經十六點了,而中年男人的面前是一張5和一張10,他們玩的是明牌的二十一點,這就意味着中年男人至少要再要一張牌了。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率先要了一張牌,可他又要到一張10,直接就爆點了。
我發現他們的二十一點和我們的玩法不同,我們江州基本上不會使用明牌的玩法,基本上是自行選擇要牌還是不要牌,最後再比大小。
可哈爾濱的二十一點不同,他們玩的二十一點是每人依次要牌,然後由點數小的選擇要或不要,點數大的一方超過十八點之後默認不能再要牌,點數小的也只有最後一次要牌的幾乎,但不足十六點,還能有一次補牌機會。
這種二十一點的賭法比較複雜,我也是在旁邊聽其他賭客閒聊才弄明白玩法。
當然,我不知道這是哈爾濱固有的玩法還是賭船上特殊的玩法,畢竟我也沒有接觸過其他賭局,不能以偏概全。
一直看了十幾分鍾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七的運氣一直很好,基本上每一次都掌握着牌局的主動權,他的點數總會比中年男人要大一點,由中年男人最後選擇要或者不要。
而中年男人的運氣卻是出奇的差,好幾把都是明面上明明只有十三四點,可最後卻總會拿到一張娃娃牌爆點。
所以,從賭局開始,我就並沒有發現玲兒和小七有出千的跡象,因爲中年男人的手氣一直很差,他們壓根就用不着出千。
可我卻感覺很奇怪,陳大叔說過:沒有誰都手氣會一直好,也沒有誰都手氣會一直差。往往天平朝一邊傾斜的賭局,都很有可能是別人做的局。
我一直盯着小七和玲兒的手,小七一直都是拿到牌就直接掀開,玲兒則是坐在一旁和小七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完全就沒有碰牌。
不過,一直在旁邊盯着看了接近半個小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賭局本身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出在小七和玲兒身上,我即使一直盯着他們看也沒有用。
因爲小七的牌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他的牌每次都不是很大,問題的關鍵就出在中年男人的牌上,他從一開始就經常爆點,即使只有十三四點,極大的概率能夠再要一張牌,卻往往也會拿到一張大牌爆點了。
風清揚淡淡說:“沒有我你難道就不去了嗎?”
我微微一愣,我怎麼感覺他有些冷漠。
不過我也沒有在意,畢竟木魚哥還在下面等着我,我也不能磨蹭。
我和瘋老頭告了別,直到離開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多囑咐我一句。
我快步下了樓,玉姐和木魚哥都坐在車子裏等我,我很快上了後座。
上了車,木魚哥二話不說直接開了車。
玉姐和木魚哥一樣,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從我上車起,氣氛就有些沉悶。
車子在街道內疾馳,朝着江州西郊的方向開得很快。
我、靠在窗外,望着街道外的霓虹,神情有些恍惚。
就要離開江州這個地方了,我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其實……我也不能保證自己還回不回得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悲觀,但前幾天還沒有感覺,真正臨行的時候,我的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甚至有一股莫名的恐懼。
最後,是我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木魚哥,咱們這是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木魚哥沉聲說。
我沒有再說話,依舊是靜靜的望着窗外。
過了好一會兒,卻聽到玉姐忽然開口了。
“小慕,這次去東北不比在江州,一切都是未知,無論做什麼事情,三思而後行!還有,你要記住,任何情況下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了,謝謝玉姐!”我說道。
玉姐沒有再說話,我看到她和木魚哥的神情都有些嚴肅。
一直沿着西郊行駛了很久,車子才忽然在路邊停了下來。
木魚哥示意我下車,我這才注意到前面停着一輛奧迪q5。
奧迪q5的駕駛室外站着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燈光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看到木魚哥上前遞給那個男人一支菸,但實際上那男人嘴上本就叼着一根。
他們兩個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然後男人朝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