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下來,總共八九個閒家,荷官直接殺了六家,近兩萬的籌碼進賬,即使賠出去一個三千他也毫不在意,這也正是這個鷹鉤鼻出千的高明之處。
之所以我會認爲是鷹鉤鼻在暗中提示小白臉,而不是小白臉自己決定賭注的增加與否,是因爲我發現小白臉很少會縱觀全局,總會時不時的往鷹鉤鼻的方向瞟。
這說明小白臉絕不是一個老千,因爲他的神色中並沒有老千應有的沉穩。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小白臉每次贏了錢都會將籌碼揣一點進兜裏,這就使得他表面的籌碼不會很多,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小白臉雖然每把贏得不多,但是細水長流,估計幾個小時下來贏個幾萬甚至上十萬也不成問題,而且要是在十幾張賭桌之間遊走,就更不容易被發現了。
我和侯天白在旁邊坐了半個小時,小白臉幾把已經進賬了一萬多,每把都是旁邊的鷹鉤鼻做局。
我在旁邊看得真切,可卻並沒有選擇立即抓千。
緩緩起身離開賭桌,我和侯天白很有默契的都沒有任表示。
“小慕,你小子已經看出來了?”侯天白笑着問我。
我點頭微微一笑,侯天白並沒有問我爲什麼不抓千,發現老千之後應該怎麼做侯天白應該想得比我還清楚,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很快在賭廳門口看到了阿火,阿火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和侯天白。
“慕哥、侯哥,你們有發現了?”我們剛靠近,阿火忽然先開口低聲問道。
我有些意外,看來阿火早就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剛纔幹了什麼他也清楚。而且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可卻異常沉穩,怪不得小小年紀這麼受紅鬼青睞。
我指着鷹鉤鼻和小白臉道:“一會兒這兩個人下賭船之後,派幾個牢靠一點的兄弟跟上,看看他們最後去了哪兒,特別是接觸了什麼人。”
“好的,慕哥!”阿火爽快應道。
至於其他的我想就不用我再囑咐阿火了,這小子既然在賭場做事,肯定比我更瞭解該怎麼做。
回到賭廳,我和侯天白找了個休閒區坐下來,目光卻還沒有離開鷹鉤鼻和小白臉。
鷹鉤鼻和小白臉一直又在那張二八賭桌上玩了一個多小時,兩人起身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又在一張百家樂的賭桌上玩了一會兒,但很快一前一後轉到了離我們不遠的幾張私人散桌上加入了一個炸金花的賭局。
小白臉在前,鷹鉤鼻在後,兩人在炸金花的散桌賭局上玩了小半個小時,我和侯天白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更令我喫驚的是,小白臉自從坐上賭桌之後,幾乎就一直在輸錢,很快就把兜裏的籌碼都輸乾淨了。
我原本以爲小白臉和鷹鉤鼻是盯上了散桌上的某個水魚,想繼續聯合出千贏錢,可從頭到尾鷹鉤鼻都並沒有任何出千的跡象。
從始至終,兩個人沒能從炸金花的賭桌上帶走一分錢,幾個賭客似乎也就是把他們當做送錢的大佬,直到兩人離開幾個賭客也並沒有在意,而是樂呵呵的繼續玩着牌。
小白臉和鷹鉤鼻一前一後離開,徑直就出了賭廳,應該是下了賭船。
我遠遠的朝阿火望了一眼,阿火也不動聲色的衝我點了點頭,意思簡單明瞭。
“這特麼是什麼意思?”
直到兩人已經沒有了蹤影,侯天白指了指那張炸金花的賭桌,一臉難以置信。
不只是侯天白,我坐在一旁也同樣是一頭霧水。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好不容易在那張二八賭局上贏了賭場這麼多錢,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出千,可又在短短半個小時全都輸給了賭場裏的這些水魚。
我甚至感覺他們是故意輸的!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單純的爲了追求刺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一時陷入了沉思。
“兩個小子,皺着眉頭幹什麼,有沒有什麼收穫?”
正在這個時候,峯哥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拍了拍我和侯天白的肩膀。
擡頭望去,峯哥看起來一臉慵懶,似乎是剛剛睡醒。
“剛纔發現了一個高級老千!”我淡淡說道。
“高級老千,特、麼的,在哪兒呢?”峯哥一瞬間來了精神。
“已經走了!”我和苦笑一聲。
峯哥看起來極爲震驚,侯天白在一旁解釋道:“剛纔那張二八賭桌有人利用錢箱子做局,無論千術還是頭腦都絕不是一般老千,所以我們沒有打草驚蛇,已經讓鬼爺的人去查了!”
峯哥聽完,輕輕點了點頭。
“媽的,看來老子剛纔錯過了一場好戲啊!”
“不過剛纔很奇怪!”侯天白忽然接着說:“那兩個老千明明做局贏了錢,可又跑去散桌上全輸給那些賭客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輸給其他賭客?什麼意思?”峯哥忽然也是眉頭緊皺,問道。
侯天白嘆了一口氣,指着剛纔那張炸金花的賭桌正要解釋,可卻忽然戛然而止。
我擡頭望去,頓時大喫一驚:就在我們說話的空檔,剛纔那張炸金花的賭桌卻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也不見了。
“特、麼的,人呢?”侯天白這時也訝道。
我忽然預感到有些不妙,趕緊朝那張賭桌最近的一個服務員跑了過去。
“剛纔坐在這張賭桌的人呢?”我來不及多想,沉聲問道。
那服務員明顯一愣,支支吾吾道:“剛剛……剛剛纔散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朝賭廳門口望去,賭廳門口並沒有任何賭客的身影,只有兩個迎賓小姐。
迅速衝出賭船,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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