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有沒有賭客從這裏下去?”我趕緊問了一句。
“剛剛下去了一個,怎麼了?”阿火訝道。
“壞了!”我握緊拳頭。
雖然纔不過六點,可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黑夜茫茫,下了賭船再想找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此時,峯哥和侯天白都已經追了出來。
“怎麼了,小慕?”峯哥急忙問我。
我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阿火,帶我們去監控室!”
阿火倒也沒有多問,點點頭帶着我們朝賭船的監控室走去。
監控室內莎十餘人看守,我沒想到小小的賭船上居然有上百個攝像頭。
“把十五分鐘前,休閒賭桌區域的畫面調出來。”我說道。
監控室內十餘個穿着保安制服的漢子,看到進來的人是阿火,二話不說很快就有一個漢子調出了監控。
我一眼在幾個監控探頭中看到了鷹鉤鼻的身影,連忙指着鷹鉤鼻道:“把時間調到這個男人剛上桌!”
那漢子點點頭,動作麻利,很快監控上就出現鷹鉤鼻緩緩走近炸金花賭桌的畫面,此時小白臉已經坐在賭桌上了。加上小白臉,場上一共五個人。
鷹鉤鼻衝幾個人說了幾句,很快就進入了賭局。
半個小時之後,小白臉和鷹鉤鼻一前一後離開了炸金花的賭桌,僅僅半個小時時間,兩個人就輸了近五萬的籌碼出去。
可我發現,鷹鉤鼻和小白臉的籌碼幾乎都是在對賭中輸給了賭桌上另一個穿白色西裝的胖子。
賭桌上又剩下之前的四個賭客,也就是鷹鉤鼻走後幾分鐘,胖子接了一個電話就直接離開了。賭桌上只剩下三個人,賭局也就自然而然散了。
“剛纔下賭船的是這個人嗎?”我指着胖子問阿火,阿火隨即點了點頭。
“特、麼的,我明白了!”侯天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望着我,我們情不自禁的都嘆了一口氣。
“不就是一場炸金花嗎?你們知道什麼了?”峯哥問道。
“我知道這羣老千是如何在賭船上出千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剛纔就該想到的!”我沉聲道。
“慕哥,你是說剛纔離開那胖子是老千?”阿火趕忙問我。
我點點頭,沉聲道:“阿火兄弟,帶我們去見鬼爺吧!”
昨晚的事情紅鬼已經很明顯對我們產生不滿了,他剛纔定三日之約的時候也是意味深長,不管有沒有抓到老千,這個時候要是能爲紅鬼打一針強心劑,也不至於三天之後撕破臉皮,大家難堪。
阿火很快給紅鬼打了一個電話,領着我們往紅鬼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紅鬼穿着一身紅色西裝,依舊是叼着一支雪茄,翹着二郎腿。
我們在一旁的沙發落座,紅鬼讓身邊一個小弟給我們遞了一支雪茄,我擺擺手並沒有接過。
“小慕兄弟,聽阿火說你已經抓到場子裏的老千了?”紅鬼笑眯眯的問我。
紅鬼話裏有話,在他的場子裏,我們要是抓到了老千,第一時間就一定有人給他打報告,他這麼說分明就是在敲打我。
我不動聲色的給紅鬼帶了一個高帽,順勢把責任推到他的人身上。
紅鬼微眯着眼,呵呵一笑。
“阿火說小慕兄弟已經看出來那些人是如何在我場子裏做局的了,不知道小慕兄弟可否告解一二?”
“就是,快說說,老子也很好奇!”峯哥這時候也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淡淡笑了笑,開始解釋道:“其實很簡單,這些老千的高明之處在於不直接出千,就像上次找那個服務員一樣,他們從賭場裏的水魚下手,利用水魚作錢箱子,每一張賭桌不會贏太多,而且說手法高明,場子裏的暗燈根本看不出來。”
“小慕,你是說那個小白臉是水魚?”侯天白訝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他們後面炸金花故意把籌碼全輸給了那個胖子,根本沒讓小白臉把籌碼帶出賭船,這就說明他們離開賭船之後就直接分道揚鑣了,整場賭局中最容易引起注意的就是錢箱子的角色,即使賭場裏的燈發現了小白臉,他也不過是個水魚而已,真正做局的是鷹鉤鼻和胖子,一旦小白臉被發現,他們也能第一時間全身而退。”
侯天白聽完之後,立刻恍然大悟,峯哥和紅鬼卻還聽得雲裏霧裏的。
因爲侯天白是目睹整場賭局的人,他也能最直觀的明白我的意思。
見兩人都還緊鎖眉頭,侯天白又將剛纔鷹鉤鼻如何出千,小白臉如何配合,然後再到兩人前往炸金花賭桌分銷籌碼的整個一五一十的敘說了一遍。
聽完侯天白的話,峯哥和紅鬼才緩緩舒展了眉頭。
不過,連我都沒有想到剛纔侯天白居然也洞穿鷹鉤鼻的出千手法,而且手法細節都描繪得十分詳盡,這傢伙的觀察力倒出奇得驚人。
紅鬼長長的吐了一口菸圈,緩緩起身踱步,似乎是在沉思。
這時,阿火忽然推門從辦公室外走了進來。
紅鬼一把將手上的雪茄捏碎,扔在地上剁了兩腳,冷聲問道:“阿火,跟出去的兄弟回來了嗎?”
阿火點點頭,朝我們的方向掃視了一眼。
“鬼爺,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下了賭船就進了縣城的一個小區,另一個男人進了北街的東風茶樓!”
阿火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前兩天抓的那個服務員,他幫忙出千的那一男一女也是在北街附近跟丟的!”
聽阿火這意思,他說的肯定是玲兒和小七。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紅鬼如此老謀深算,上一次就已經派人出去跟蹤玲兒和小七了。
此刻,紅鬼臉上一陣陰沉,辦公室裏的氣氛忽然也變得壓抑。
半晌,紅鬼回過頭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居然已經紅了眼。
“趙東風,誰特麼給的膽子讓你敢來老子的賭船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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