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玲兒沉聲說了一句,然後拉着我往包間外走。
我不敢有絲毫反抗,被玲兒脅迫着往包間外走。
包間內趙東風陰沉着臉沒有阻止,峯哥也已經放下槍咬着牙,我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一步步朝包間外退去,所有人都站在包間內遲遲沒有行動。
小七打開了包間的門,當他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卻一眼盯上了峯哥腳下的箱子。
“這錢箱子我們就笑納了,替我們謝謝鬼爺!”小七呵呵笑道。
“特、麼的!”峯哥大罵一句,作勢又舉起了手裏的槍,可玲兒卻猛地大喝一聲。
在場的人都呆滯在原地不敢亂動,峯哥咬咬牙也只能放下槍就此作罷。
“草、泥馬的!”
正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一聲大喝,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一個踉蹌倒在了包間門口,玲兒的身子直直的壓在了我的身上。
一聲清脆的落地聲,玲兒手上的槍滑落了出去,正好滑落在剛纔發牌的荷官妹子面前。
自從剛纔衝突的時候,荷官妹子就驚慌失措的站在了一邊不敢說話,此時一把黑乎乎的手槍徑直滑落到她的面前。
她短暫的遲疑過後,眼疾手快一腳踹了出去。
與此同時,小七也朝那把手槍撲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包間裏面忽然一團大亂。不過開槍的並不是小七,而是峯哥。
我只看到小七撲了個空,荷官妹子一腳把手槍踹到了趙東風面前,緊接着峯哥開槍打在了小七的大腿上。
眼前忽然一黑,我只感覺玲兒整個身子壓在了我的身上。
叫喊聲、打罵聲,金屬器械的摩擦聲不絕於耳。
“小慕……”
“小慕,你沒事吧?”
這時候,我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阿龍和阿吉!
聽道他們兩個的聲音那一刻,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在包間門口的時候,就是他們兩個忽然衝出來推倒了我和玲兒。
阿吉一把推開玲兒將我拉了起來,阿龍拿着一把長匕首擋在我們面前。
包間內一片混亂,一羣人廝打在一起,人羣中我看到小七躺在地上捂着腿,一條腿還在流着鮮血,峯哥抄起一張椅子還在往小七身上砸去。
局面很快被控制下來,趙東風撿起剛纔荷官妹子踢過去的手槍,小七的人全部趴在地上,玲兒也被阿龍控制住。
“他媽的,還差點讓你們這些混蛋給跑了!”趙東風往地上啐了一口。
此時,陳大叔已經將帽子和口罩取了下來,另外一個漢子也取下了口罩,我這才發現居然是皮哥。
看到陳大叔那一刻,玲兒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咬着牙握緊拳頭已經放棄了抵抗。
包間裏面忽然又涌進來一羣人,一個個手上都拿着傢伙。
“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趙東風衝進來的人喊道。
不一會兒,包間外的人羣中忽然竄出了阿火的身影。
“嗯!”陳大叔瞥了一眼玲兒,冷聲道:“先綁起來,帶到倉庫去!”
阿火點了點頭,趙東風爽朗的笑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終於把這個老千團一網打盡了!”
望着包間裏的所有人,我忽然意識到這一切原來都是一個局,一個早就設計好的抓千局。
“走吧!”陳大叔點燃一支菸,忽然朝我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走到包間門口,看了一眼阿龍和阿吉,又沉聲道:“你跟我走,讓你的朋友們先回去吧,現在是安全的!”
陳大叔說完,已經出了包間。
我扭頭看向阿龍和阿吉,他們一臉擔憂的望着我,雖然包間裏的局面已經控制住了,可他們的匕首卻還緊緊的攥在手裏。
我拍了拍阿龍和阿吉,“走吧,先離開這兒!”
包間外站滿了看熱鬧的賭客,樓下大廳裏的賭客也紛紛探着腦袋看着我們的方向。
我帶着阿龍和阿吉出了茶樓,長長吐了一口氣,哈爾濱夜晚的冷風讓我格外清醒。
茶樓外,停了長長的一排車子,陳大叔站在一輛黑色的大衆轎車面前抽着煙望着我。
遠遠地望着陳大叔,我扭頭對阿龍和阿吉說道:“你們回火星酒店等我,注意安全。”
阿龍和阿吉還是一臉擔心,不過我還是衝他們笑了笑,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我看到阿吉還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點了點頭,讓我萬事小心。
我知道阿吉想說什麼,今天東風茶樓發生的一切估計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要不是他們及時從後面出現,我都不敢想象我今天的後果會是什麼。
看到阿吉和阿龍已經出了巷子,我嘆了一口氣,低頭朝陳大叔的方向走去。
陳大叔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我。
“抽支菸壓壓驚!”
我接過陳大叔遞過來的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緩解了一下情緒。
陳大叔衝我淡淡一笑,示意我上車,自己也進了駕駛室。
茶樓內陸陸續續有不少人走了出來上了車,一排排車燈將巷子照得很亮。
沉默,突如其來的沉默!
我和陳大叔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他靜靜的望着窗外,玲兒被兩個漢子帶上了一輛麪包車,而小七是被人擡上車的。
大概五分鐘之後,趙東風和鷹鉤鼻上了我們前面的一輛商務車,車子開始陸陸續續的駛出巷子。
陳大叔也發動了車子,一排車子浩浩蕩蕩的離開東風茶樓。
我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我也並沒有開口問。
“小子,怎麼,還在生我的氣?”陳大叔忽然扭頭衝我笑道。
我沒有說話,但算是默認了。
說實話,直到剛纔阿火進來那一刻我才明白今天這整個賭局都是陳大叔設的局,一個精心設計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