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陣之後,我還是給前臺打了一個電話,隨便找了個藉口讓前臺給我送衣服。
不一會兒一個前臺妹子就給我送來一件服務員的迎賓衣服。
莎莎走了以後,房間裏只剩下一個人,一想到那個臭娘們我就來氣,所以我也不想再待在房間裏。
出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我還是決定回木魚麻將館。
回到麻將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過了,一般這個時候麻將館裏面還有不少打夜場的客人,可是我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麻將館的捲簾門半掩着,只露出來一條縫。
從僅剩的那條縫裏小心翼翼的鑽進去,可我卻發現大廳裏面圍滿了人,但是這些並不是普通的客人,這些人裏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全都圍着一張桌子。
除此之外,大廳裏面再沒有別的客人。
我微微皺了皺眉,往天這個時候大廳裏面至少有好幾桌,可今天似乎是被刻意清場了。
“小慕!”
在場的這些人並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進來,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大廳最中間的一張賭桌上。
不過前臺的霏霏倒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我。
我朝那邊賭桌的方向瞟了一眼,可是霏霏趕緊衝我招了招手。
“快過來!”霏霏低聲喊道。
我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跑向前臺,輕聲問道:“霏霏姐,這是什麼情況?”
霏霏沉聲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木魚哥就開始叫我們清場,接着這些人就來了!”
“砸場子的?”我微微一皺眉,問道。
我朝那張賭桌的方向瞟了一眼,一張方桌子,周圍十幾個人,但真正坐在賭桌上的其實只有四個人:琛哥、胖子,這兩個是麻將館的人,還有兩個一個是穿着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皮膚黝黑,另一個穿着黑色中山大褂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
其餘圍在桌子邊上的,除了木魚哥和玉姐,還有幾個木魚麻將館的夥計,另外六七個穿整齊西裝的,應該都是中年男人和老頭的人。
不過,最令我震驚的是,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鈔票,粗略一看四個人的籌碼加起來至少都是兩百多萬,我從來沒有在木魚麻將館見過這麼大的賭局。
“別出聲,小慕,要不你還是趕緊上樓吧!”霏霏看了我一眼,我總覺得她的眼睛有些怪怪的。
不過當我看到她的目光盯着我的胸口的時候,我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領口下面的胸前居然寫着“江州假日酒店”幾個字。
我立刻臉上一紅,這個莎莎可真把我給害慘了。
我趕緊解釋道:“霏霏姐,你聽我說,其實是我今天干活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找朋友借的……”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解釋算不算牽強,霏霏看了我一眼,尷尬地道:“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我正想繼續說什麼,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發現玉姐我走了過來。
“沒事,玉姐,我就在前臺幫幫忙!”我趕緊說道,但其實我是想看看賭局。
可玉姐忽然瞪了我一眼,冷聲道:“我說了,回樓上,沒聽到嗎?”
玉姐突如其來的瞪眼嚇了我一大跳,我不知道玉姐爲什麼突然這麼兇,不過我還是隻得點點頭,朝樓上走。
玉姐重新回到了賭桌面前,我上了二樓之後卻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在走廊的角落找了個位置繼續福觀察賭局。
還別說,走廊這個角落的位置還真是不錯,比在前臺看得還清楚。剛纔在前臺的時候有人擋着,這會兒在二樓反而是看得相當清楚。
這時,我注意到琛哥和胖子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特別是琛哥,雖然他側面對着我,可是我隱隱能夠看到他側面臉頰上的冷汗。
木魚哥和玉姐的臉也是臭得很,我想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輸了錢。
場上雖然總共有兩百多萬的籌碼,可是仔細看,琛哥和胖子面前加起來差不多八十萬,但中年男人和老頭面前每個人都有差不多八十萬,毫無以爲,琛哥和胖子能夠這麼毫不顧忌的坐在一起,那麼中年男人和老頭肯定也是一夥的。
也就是說,中年男人和老頭的籌碼是琛哥和胖子的兩倍。
我想一開始場上的籌碼應該是均勻的,所以琛哥和胖子肯定輸了錢,所以臉上纔會這麼難看。
至於木魚哥,場上琛哥和胖子的錢肯定都是他的,所以輸的是木魚哥的錢,他的臉色當然不好看。
反觀中年男人和老頭,兩個人神情自若,一臉平靜,只有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什麼人,看他們的穿着不像是附近的地痞或是老闆什麼的,反而像是那種出手十分闊綽的有錢人。
可這樣的人來木魚麻將館做什麼?即使是砸場子,應該也不會選擇這種地方吧?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這兩個人都是故意僞裝成大老闆,他們的身份很有可能都是老千!
陳大叔說過,老千會僞裝成任何身份,同一個老千說不定會有好幾個身份,但無論如何僞裝,他的真實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
所以,要是這兩個人是老千的話,他們僞裝成有錢人來砸場子就說得過去了。
我注意到木魚哥眉頭一直緊皺,他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盯着中年男人和老頭的雙手。不知道木魚哥認不認識這兩個傢伙,但從木魚哥的臉上我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不好對付。
此刻,中年男人正一個嘴角叼着煙,笑意洋洋的發着牌,一臉怯意和享受。
老頭則是叼着一支棕色雪茄,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我大概看了一下,他們玩的應該就是普通的鬥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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